第五讲 “允执其中”

李有梁

作为孔子后学所编辑整理的圣人言行记录，《论语》一书从成书之时起便拥有崇高的地位，并在此后中国历史中产生了深刻而持久的影响。书中所载录的孔子的格言警句、概念命题，经过一代又一代儒家学者的诠释疏解，其意义和价值不断得到扩充和丰富，即便在今天，仍具有很好的参考和启发作用，“允执其中”就是其中之一。该命题出自《论语·尧曰》篇第一章，其文如下：

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

这段话中，关键是“允执其中”四字，此四字与伪《古文尚书·大禹谟》所载十六字心法——“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息息相关。伪《古文尚书》把“其”写成了“厥”，是因为在上古汉语中，二字相通互训。如《尔雅·释言》说：“厥，其也。”邢昺疏：“厥，其。通见《诗》《书》。”不过，与“其”相比，“厥”常见于《诗经》《尚书》等较为古老的文献。

“允执其中”一句中，关键词是“允”“执”和“中”。现将历代学者对“允”“执”和“中”三字的字义训诂做一个简单的梳理与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