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又是第一
对于为什么写出这第二首《悯农》，宋乐和陆大人虽然各有争论，但是最后还是归结为这两点。
他们猜测，写出这两首悯农的人，是希望不要再发生战争，还有就是希望朝廷能够多体恤百姓民生。
他们当然不知道，有这第二首《悯农》的原因是，杨起神游天外不知不觉写了上去，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
“在看看此子的词如何吧！”
宋乐将手中的卷子往后翻了一页，开始看起了词。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宋乐直觉得自己已经神游天外，仿佛自己置身到了一片战场上。
战场上狼烟滚滚，无尽敌人迎面冲了过来，他和众多将士们手持兵刃，不惧危险向前冲锋着，与敌军决一死战。
战胜敌军后，他与将士们同饮美酒，分食牛肉，简直好生痛快。
而后，时光一转数十年，郁郁不得志的自己垂垂老矣，无力手持兵刃，更无力再战，但恨不能再为国家出力，恨不能不再为天子效力。
这种悲愤的情感，充斥着他的心，使得他情不自禁大声嚎叫了出来。
就站在宋乐边上的陆大人忽然听到这一声嚎叫，立即被吓了一跳，一脸惊讶的看着宋乐。
“宋大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看到了什么佳作？”
“呵呵，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佳作才能让宋大人如此失态啊！”
……
其他的考官也被惊吓到了，纷纷好奇道。
批改乡试第一场的卷子时，宋乐的手中就出了一份几近完美的卷子，难不成这乡试第二场的卷子，又将有一份佳卷出现在他手中。
宋乐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有些发烫。
“是本官失态了！”
“不知道宋大人能否让我看看是哪一份卷子让你如此惊讶！”卢考官卢大人笑呵呵道。
他走到了宋乐的边上，和边上的陆大人围观起了宋乐手上的这份卷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两人各自呢喃道，念起了这首词。
“好一首破阵子！”
片刻之后，一声惊叹声从他们的口中传了出来。
“能从多个角度进行描写情感，就连我们都感受到了词里那种悲愤和不得志的情感，也难怪宋大人会因此失态了！”卢大人道。
“且在让我看看前面的那首诗！”
他接过宋乐手中的卷子，翻到了前一页。
“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他念起了这首诗。
“果然亦是一篇佳作，以农人的耕种之艰难来警醒世人粮食的来之不易，发人深省。倒是奇了，一农一战场，居然有人能同时写出这么好的诗词！”卢大人惊叹道。
将前后两张卷子来来回回的翻看了几遍，卢大人忽然想到了什么。
“宋大人，陆大人，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字迹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实不相瞒，本官刚才也有这种感觉，就是一时半会有些想不起来了！”宋乐点头道。
“我知道了！”
边上的陆大人突然大喊道，“是他，是那个人！”
“哦，陆大人知道是谁？”
两人疑惑道。
“二位大人，你们忘了吗？我们前两天还刚看过这个字迹，这是那个唯一答出全部试题的那个英才！”陆大人提醒道。
经过这么一提醒，宋乐和卢大人立即也有了印象，正是因为那份卷子太过出彩，所以他们牢记在心，不曾想他们又一次看到了这种字迹，却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原来是他！”
他们又陷入到了震惊。
……
两日后的放榜日，虽然考生只剩下一千二百人，但是贡院外仍是人山人海。
由于考核诗的试题如此叼专，怕是有五成考生会因为偏题被直接淘汰，而剩下的五成也不一定保证一定不会被淘汰，若是所作的诗过于平庸一般，怕是也无法继续第三场乡试。
榜单再被分好了排榜之后，被贴在了贡院外的院墙上，还是一样，甲榜入选一百人，其余人入选乙榜。
排在甲榜前三的人不仅名字的大小比之其他人大了一倍，而且一个名字就占了一行。
而甲榜第一就更厉害了，一个名字直接占了小半张榜单。
榜单上的名字之气上一次又锐减了大半以上，而今上面只剩下四百左右，淘汰了将近七成。
这一次，除了少部分人一来先寻找自己的名字以外，大多都先将自己的目光朝向了甲榜，看起了那个占据小半张榜单的名字。
“杨起！”
看到这个名字，所有考生们先是陷入到了一阵沉默，下一刻立即爆发了出来。
“我的天哪，怎么又是这个名字，这个人是怪物吧！”
“此人居然连诗词都如此擅长！”
“禽兽啊，禽兽啊！既生禽兽，何生吾等！”
众人既羡慕又嫉恨的看向了这硕大的名字，心中感想颇多。
这一次放榜，杨起没有亲自去看，让府里的人帮忙去看。
和第一场乡试不同，他对于这一次考试的结果颇为自信，虽然说他自信的来源来自于抄袭，但是若是有人能超过这两首诗词，那么他也甘拜下风。
切合农耕，重视农耕，展示农耕之艰辛的《悯农》，很无法为国效力，鞠躬尽瘁的《破阵子》。
会不会还是第一不知道，不过他也不追求这个，毕竟上一次考试引发的影响有些大了，这一次若是又取得了第一，自己的禽兽之名怕是要被再次冠上了。
很快，替杨起看榜的人回来了。
替他去看榜的人是吴青锐，这个名字可能会有点淡忘了，他是缪府前账房总管吴老的儿子吴青锐。
吴老前不久已经正式交接回家去养老了，吴青锐的话还留在府中担任一个小管事。
一开始缪顺垚是有心让杨起担任账房总管的，不过现在也慢慢的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太屈才了。
“怎么样？他这一场考试考了第几名？”缪梓烟问道。
吴青锐看了看缪梓烟，又看了看杨起，眼神中尽是惊异之色。
“第一！”他缓缓说道。
第一次见到这位姑爷时，他是有些敌视的，在这位姑爷展现出新的计数之法和算账对账之法时，他又变得敬服，而现在却变得五体投地了。
也难怪他和小姐能够走到一起。
他心想。
“起子哥，太好了！”何雨婷笑道，她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弧形，开心到了极点。
“恭喜！”缪梓烟也十分欣喜的看着杨起，眼神中满是亮光。
比起她们两人，这一次俞冰显得淡定了许多，杨起这两次考试都取得第一，让她心生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想法。
杨起会不会是被她砸到后才突然变得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的，改天要不砸一下自己试试，说不定自己就变成像缪梓烟一样的才女了。
没有意外，当他晚上，又是一场庆功宴，鸡鸭牛羊鱼摆满了桌。
这让杨起心里有些膈应，肉是好肉，菜是好菜，就是煮法不是白煮加盐就是盐煮，吃了这么久也为索然无味啊。
不过为了不扫兴，他还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拿出了蒸馏的烈酒来庆祝。
说起烈酒，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了。
上一次庆功宴上，他就拿出了这烈酒，缪顺垚当场就被这烈酒征服了，为此还责怪了杨起良久，为什么不早早把美酒献上来。
缪府的产业里自然少不了酒坊，考虑到自己一己之力蒸馏不出太多的酒，而且还会浪费不少时间，在和二人协商后，杨起提供了方法，缪顺垚提供酒和人手，两人合力一起蒸馏出了大量的烈酒。
为了保密，蒸馏出烈酒的方法除了他们俩就只有少数核心人员才知道，本来杨起对此倒是不怎么看重，但是却被缪顺垚警醒了一番。
他这才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这原本不是很值钱的方法现在可能千金都无法换来。
大部分蒸馏出来的美酒都用于出售了，价格比之原来贵上了二十倍以上，简直就是暴利，而且有钱还不一定买的到现在。
虽然一家人不需要分钱，可是缪顺垚还是把隶属于杨起的那份给了他，足足占了五成的利益。
不过区区数日光景，杨起就已经有四五千两的份额，足够把欠俞冰的三千两银子都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