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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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坠

人,皆有执念。

卯南风喜欢实验和发明,为此,甘愿拿自身的寿元去搏。

七阴绝脉,千载难逢,他不愿意以失败告终。

至于,是不是被林七夜的精神感动,那是完全没有的事。

不存在的。

阵法中,随着卯南风施展秘法,数倍提升自己的修为,花酆都和林七夜之间,寒毒的转移速度越来越快。

同一时间,阵法各方,源源不断的毒虫爬入花酆都体内,吞食残留的寒毒。

渐渐地。

花酆都周身,寒霜一点点消融,肉眼可见,七阴绝脉爆发的寒毒正在被迅速剥离。

而在一旁,林七夜身上,寒霜越结越多,这一刻,甚至连眉毛和头发上都结出了白霜。

约莫一刻钟后。

阵法中间。

卷动的天地灵气轰然荡开,阵法各方,巫后、卯南风等人全都被这一股突然爆发的气流震飞出去。

鲜血,点点落下,染红身下大地。

一瞬之间,七位五境大修行者,全部受创。

阵法外,七人踉跄稳住身形,目光看着阵法中间的两人,眸中皆是震撼之色。

“十倍的报酬,果然不白拿!”

天之阙四人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心中一阵后怕。

这寒毒,实在太可怕了。

若是被这寒毒侵入体内,即便他们,也要脱一层皮。

下次再有这种任务,不接了!

除非。

二十倍!

不远处,巫后、卯南风注视着前方,心中同样波澜翻涌,久久难以平息。

“小族叔。”

巫后开口,说道。

“嗯?”

卯南风侧目,面露疑色。

“下次,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喊我了。”着满地的毒虫尸体,轻声道。

“呵。”

卯南风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说实话,这一次,他也很害怕,很久没有玩这么大了。

好在,成功了!

那小子,真不得了。

他老人家活了数十年,第一次见这么抗折腾的。

换个人,有没有这个胆子和魄力不说,就这么被折腾,疼也疼死了。

人的承受能力并非没有极限,疼,是真的会死人的。

阵法中间,花酆都艰难转过身,看着眼前浑身寒霜的小公子,什么也没说,拱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此恩,至死不忘!

“结……结束了?”

南院,众人瞩目,满身冰霜的林七夜开口,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还活着?

“结束了。”

卯南风上前,伸手抓过前者的手臂,探查之后,松了一口气,道,“好像死不了。”

“白痴!”

柳如烟闻言,冷哼一声,旋即转身离开。

不满归不满,但是,她知道,即便再有一次,这小子还是同样的选择。

林家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不要命了吗?

院中,几人随后散伙,该养伤养伤,该回祭坛凹造型,就回去凹着。

天之阙四人因为真气耗损严重,所以,短暂留在巫族圣地休养。

当然,只限一晚。

毕竟,谁都不敢留这么多五境大修行者在自己的卧榻之侧。

“喝药了。”

傍晚,红烛端着熬好的药,给房间中的伤残二人组一人送了一碗。

林七夜、花酆都忍着恶心,将药喝完。

巫族的药,多用毒虫熬制而成,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可惜,不正常的两人没得选择,不喝也得喝。

“红烛姐,那四个家伙还没走吗?”

忍着恶心喝完药,林七夜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明天一早走。”

红烛回答道,“巫后答应让他们休养一晚。”

“休养个屁啊,就应该赶紧轰走。”

林七夜拿起一颗蜜饯,刚要吃,又顿了下来,说道,“要是让他们认出你和花姐姐就麻烦了。”

“应该不会。”

花酆都轻轻摇了摇头,道,“他们四人没有见过我和红烛的样子,也没有见过我们出手,只要小心一些,别漏出什么破绽,他们应该认不出。”

“不好说。”

一旁,红烛收拾好药碗,道,“海棠、地傀、黄粱,这三人或许能瞒得过,但是,想要瞒过天之阙,很难。”

花酆都沉默,他最担心的也是天之阙。

四位影子杀手中,此人最强,洞察能力,远不是其他三人可比。

三人说话间。

房间外,一抹修长的身影迈步走来。

过腰、半遮目的长发,如此显眼。

正是四位影子杀手之首的天之阙。

“林公子,我能进去吗?”

房间前,天之阙开口,神色平静道。

林七夜听到外面的声音,轻轻一叹,道,“进来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房间外,天之阙迈步走了进去,目光看着前方床榻上的男子,客气行礼道,“见过副宗主。”

“终究还是瞒不过你。”

花酆都注视着眼前的天之阙,认真道,“我的身份,你知道就好,莫要外传。”

“属下明白。”

天之阙应了一声,目光移过,看向一旁床榻上的年轻人,开口问道,“那这位林公子?”

副宗主和这林家公子走得如此之近,甚至,已到性命之交的程度,很难让他不怀疑这位林公子的真实身份。

花酆都沉默,片刻后,没有再隐瞒,如实道,“你应该称他一声主子或者小公子,因为,他才是阴冥宗真正的创始人,也是阴冥宗所有规矩的制定者。”

天之阙闻言,眸子微凝,看向前方年轻人的目光也起了变化,拱手恭敬一礼,道,“见过小公子。”

“天之阙,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你。”

床榻上,林七夜注视着眼前影子杀手之首的天之阙,平静道,“此事,绝密,明白吗?”

“明白!”

天之阙恭敬应道。

“海棠、地傀、黄粱他们三人,可曾猜出小公子和副宗主的身份。”

旁边,红烛端着药碗走过,开口问道。

“应该没有。”

天之阙轻轻摇头道,“最多只是怀疑。”

“那便好。”

红烛点头,没再多言,端着药碗离开。

“不过。”

天之阙语气微顿,补充道,“地傀聪慧,属下担心,瞒不了太久。”

床榻上,林七夜看着手中的蜜饯,淡淡道,“你觉得,地傀能不能守住这个秘密?”

天之阙面露犹豫,稍后,摇了摇头道,“属下,不能确定。”

“今日之事,除了巫族这些完全不知道花酆都身份的人,就只剩下你们四人,也只有你们四人有可能猜出阴冥宗和林家的关系。”

林七夜神色冷漠道,“天之阙,我说过,今日之事,绝密,我相信你会保守这个秘密,也相信其余三人足够忠诚,但是,很多事情,就是毁于信任,影子杀手,是阴冥宗的招牌,却不是底牌,我不希望,今后会由我亲手拆了阴冥宗的招牌,所以,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有任何风声走出,你知道该怎么做。”

天之阙目光一沉,再次一礼,道,“是!”

“退下吧。”

林七夜语气淡漠道。

“属下告退。”

天之阙应了一句,旋即转身离开。

房间中,花酆都看着天之阙离去,始终没有插话。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小公子,拥有着绝对的威严,谁都不能违背。

“真苦啊。”

天之阙刚离开,林七夜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赶忙往嘴里塞了几颗蜜饯。

“确实很苦。”

一旁,花酆都轻轻一笑,也往嘴里塞了几颗蜜饯。

房间外。

天之阙走出,准备回自己房间。

就在这时。

一位脸色稍显惨白的女子走过,正是四位影子杀手中唯一的女子,地傀。

“天之阙。”

两人错身一刻,地傀开口,微笑道,“那个房间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人?”

天之阙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身旁女子,三分奉劝七分警告地说道,“地傀,有些事,最好不要问,即便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否则,没人保得住你。”

地傀看到天之阙的反应,心中一震,目光立刻发生变化。

“好好养伤,明天一早离开,回去复命。”

天之阙神色冷漠地说了一句,旋即回了自己的房间。

院中。

地傀看了一眼天之阙方才走出的房间,眸中波澜难掩。

难不成,副宗主身边的那位林公子是?

倘若副宗主效忠的是林家,那林家两位公子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未知之地。

阴冥宗。

林七应静立,目光看着南疆方向,眸中冷意闪过。

现在,已到考验他们忠诚的时候了。

影子杀手,的确十分难得,是阴冥宗的一块金字招牌。

不过,若是威胁到林家。

他林家能竖起这块招牌,也能将它拆了!

主林七应

巫族圣地。

天方亮。

天之阙四人便离开了。

一同回阴冥宗复命。

花酆都、林七夜并没有露面相送,就仿佛不认识四人一般。

天之阙、地傀离开时,神色明显比来时凝重了很多。

有时候,知道了一些秘密,反而是负累。

其实,距离暴露林家和阴冥宗的关系,就只剩下一纸之隔。

不论巫族,还是其余两位影子杀手,都极有可能猜到。

唯一的幸事便是,他们彼此之间的情报并不互通。

即便巫后还有卯南风,只知道四人是林七夜摇来的帮手,并不知道四人影子杀手的真实身份。

对于阴冥宗的影子杀手,很多势力只是耳闻,从未真正见过。

有幸见过的,基本也都死了。

“驾!”

荒野上。

四匹快马急速北上,回去复命。

最前方,天之阙眸中淡有沉色,他很清楚,此次回去后,他就必须做出选择了。

阴冥宗,的确是自由度很高的组织,不过,那也是相对而言。

很明显,宗主还有两位副宗主,就是真正的林家人。

如今,他知道了这个秘密,就不可能再像此前那般自由。

后方。

地傀惨白的脸上同样有着一抹沉重之色,若是可能,她真的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如今的宗主,绝对不是她愿意面对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阴冥宗中的高手,绝对不止他们四位影子杀手。

只是他们没有资格接触而已。

相较天之阙、地傀的心情沉重,后面,海棠和黄粱神色明显轻松了许多,和来时并没有太大差别。

头脑简单,很多时候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日一夜后。

未知之地。

云雾飘渺,四道身影相继走来。

随之,雾气散开。

雾气深处,巍峨的宗门,大门打开,四人进入其中。

“宗主。”

四人恭敬行礼道。

主座上。

林七应静立,看着下方四人,平静道,“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此次任务的报酬会有人给你送去。”

“是!”

四人领命,准备离开。

“天之阙。”

这时,林七应再次开口,说道,“你留下。”

天之阙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前方,海棠、黄粱只是微微诧异,却也没有怀疑什么,迈步离开。

不过,知晓其中缘由的地傀,心中却是一震,目光下意识看了一眼主座上的年轻男子。

这一刻。

主座上,林七应的目光也看向了地傀,双眸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波动。

地傀看到前者目光的刹那,身子猛然一颤。

很快,主座上,林七应收回目光。

下方,地傀也回过神,浑身冷汗直流,只是一个瞬间,背后便已湿透。

一直以来,他们这位宗主的实力,都是一个谜,阴冥宗,是个等级和规矩十分严密的组织,一般情况下,每个人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足以。

至于宗主的实力如何,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也没人太过关心。

但是,今日不同了。

她和天之阙,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思绪间,地傀强压心中的波澜,快步离开。

数息后。

阴冥宗中,所有人都已离开,就只剩下林七应和天之阙。

气氛,变得十分的压抑。

两人目光相对,平静而又充满锋芒。

“天之阙,你来阴冥宗几年了?”

主座之上,林七应看着下方四位影子杀手之首的长发男子,开口道。

“五年。”天之阙回答道。

“对阴冥宗可还满意?”林七应继续问道。

“满意。”天之阙应道。

“很好。”

林七应说了一句,一步迈出,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转眼之后。

天之阙身旁,林七应出现,淡淡道,“现在告诉你一个秘密,吾名,林七应!”

近在咫尺,天之阙眸子狠狠一缩,方才的刹那,竟是对眼前人的近身,毫无察觉。

“你们的小公子,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林七应错身走过,神色淡漠道,“他是建立阴冥宗的人,也是阴冥宗规矩的制定者,本来,你们现在是没有资格见他的,不过,既然见了,那便做出选择吧。”

天之阙额头,一抹薄汗沁出,片刻后,认真道,“我想见识一下,宗主的剑。”

“可以。”

林七应应了一声,右手虚握,后方高座旁,剑匣开启,一柄古剑出鞘,破空而至。

天之阙神色凝下,将背后的粗布包裹打开,拿出了天残、地缺两柄剑。

对上阴冥宗最不可测度的宗主,强如天之阙也不敢半分大意,双剑在手,一身修为全部开启。

照目。

天之阙身动,剑动。

长剑挥斩,大开大合,短剑如蛇,伺机而动。

天残近身,林七应神色不见丝毫波澜,脚下轻踏,身形如幻,真假难辨。

长剑划过,残影破灭,短剑逼命,凌厉无比。

天之阙,的确很强。

身为影子杀手之首,纵然对上那些百年五境,也绝不逊色。

可惜。

他今日面对的是,千年以来最强的绝代天骄。

凡人总是喜欢厚古薄今,然而,林家的绝代天骄,从不相信这些。

超越先贤,有何不可?

“轰!”

双剑交接,伏天斗法一瞬爆发,强悍的力量冲击,天之阙顿时被震退数步。

下一刻,林七应周身磅礴的气息瞬间消失,身形如电,欺身而上。

道门秘法,随心而发,六甲秘祝,收放自如,臻至大成之境。

瞬息后。

天之阙身前,林七应身影再度出现,磅礴如山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

天之阙再想退,已来不及。

无双划过,锋芒刺目。

咽喉一寸前,剑锋停下,敛去锋芒。

天之阙手中双剑一顿,眸中闪过震惊之色。

败了?

“说出你的选择。”

林七应注视着眼前人,冷声道。

天之阙回过神,不再犹豫,收起双剑,半跪,恭敬行礼道,“天之阙,从今往后,愿奉宗主为主,为宗主效犬马之劳。”

“很好,地傀就交给你了。”

林七应说了一句,旋即迈步朝着主座之上走去。

“是!”

天之阙应了一声,起身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

一座小院前。

天之阙迈步走来。

院中,地傀静立沉思,在感受到天之阙的气息后,身子一颤,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震惊之色。

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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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点狂人

阴冥宗外。

烟笼雾绕。

一座安静的小院中。

地傀静立,目光看着院外走来的身影,神色震惊不已。

寒风轻拂,院外,天之阙一步步走至,过腰的长发迎风飞舞,一身杀气,毫不掩饰。

相隔一道木栅,两人目光对视,锋芒碰撞。

下一刻。

天之阙身影动了,一瞬之间,掠至地傀身前。

地傀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又强行忍住,沉声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林家,林七应!”天之阙平静道。

地傀神色一震,果然。

“你输了?”

很快,地傀回过神,再次问道。

她很清楚,以天之阙的实力,若非输在那人手中,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臣服。

强者,有强者的自尊。

哪怕,那个人是阴冥宗的宗主。

“不可同日而语。”天之阙回答道。

地傀闻言,神色再次一震。

怎么可能!

“地傀。”

天之阙看着眼前女子,神色淡漠道,“该做出选择了。”

“我若不臣服,你会杀了我吗?”地傀眸子一沉,说道。

“会。”

天之阙没有犹豫,如实应道。

地傀双手紧攥,脸色变了又变。

她,不甘心,就此屈于人下。

走上杀手这条路,本就是为了自由,不想因为资源的问题臣服于任何势力。

她有双手,可以搏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地傀,阴冥宗的实力,远超你我的想象。”

天之阙认真道,“你,没有选择。”

“未必。”

地傀冷声说了一句,旋即脚下一踏,身如傀魅,迅速退去。

天之阙见状,轻轻一叹,身影掠出,疾速追了上去。

山岭之间,两人身影掠过,快的让人难以反应。

地傀,身法极快,就如同真正的傀魅一样,不过,天之阙同样非常快。

两人一追一逐,数个呼吸的工夫,身影已消失不见。

山林尽头,偶尔有激烈的碰撞声响起,转瞬即逝。

强如天之阙,想要擒住一心要逃的地傀,也不是那么容易。

阴冥宗。

宗门之内。

林七应坐在宗主之位上,目光看着外面,眸子微微眯起。

地傀,当真做了一个他最不喜欢的选择。

“宗主。”

就在这时。

主座两边,两道浑身笼罩在长袍中的身影凭空出现,询问道,“需要我等出手吗?”

“不必。”

林七应神色淡然道,“现在还不到你们出手的时候,这是给地傀的考验,同样,也是给天之阙的考验。”

“是!”

一黑、一白两道笼罩在长袍的身影领命,旋即身影消失,退了下去。

“地傀,不要等到无常索命时,才知道生命的珍贵。”

林七应注视着远方,眸中冷意闪过,轻声呢喃道。

巫族。

天外天。

南院的房间内。

伤病二人组已经卧床好几天。

每人裹着个大厚被子。

南疆,其实比中原热很多,不过,两人实在太虚,就要了两床被子。

红烛依旧每天负责给两人熬药端药,从一个情报头子,成为了端茶倒水的丫鬟。

“小公子,你觉得,天之阙和地傀会臣服吗?”

花酆都喝完药,一边吃着果脯和蜜饯,一边问道。

“天之阙,是一个尊崇强者之人,只要二哥压制得住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七夜捏着鼻子将药喝完,旋即快速往嘴里塞了一把蜜饯,边嚼边口齿不清地说道,“至于那地傀,此人我不熟,她若有异心,杀了便是,阴冥宗中,不是有专业做这个的人士吗,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养着,也该让他们干干活了。”

就连他这个林家的亲儿子都在四处奔波,凭啥那些老家伙就能光拿银子不干活。

“可惜了。”

花酆都遗憾道,“地傀实力不弱,身法更是不俗,杀了,再想找人去填补她的位置,不容易。”

“只要有银子,就不难。”

林七夜平静道,“世间高手众多,不缺她一个,阴冥宗发展到今日,已经成为了一台真正的杀戮机器,缺了任何人,都能正常运转。”

“你俩无聊不无聊。”

房间中,红烛收拾好药碗,扫了两人一眼,不耐烦道,“好不容易出来放个假,非要谈这些事情。”

“不说了。”

林七夜立刻闭嘴,赔笑道,“红烛姐,我晚上想吃红烧鱼,你帮我们做好不好?”

“红烧鱼?”

红烛眸子微微眯起,笑容嫣然道,“要不要再给你加个小鸡炖蘑菇。”

“也行。”

林七夜没有看到红烛眼中的危险光芒,很不自觉地使劲点了点头,应道。

“那好,我去采蘑菇。”

红烛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道,“回来就帮你炖了。”

说完,红烛没有再多言,端着药碗,转身离开。

“帮我炖了?”

林七夜一怔,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很快,回过神,下意识捂住两腿之间。

凉风飕飕!

流氓!

房间外。

红烛端着药碗刚走出。

柳如烟匆匆走过,看上去似乎很忙。

“柳姐姐,你要做什么去?”

红烛开口,好奇地问道。

“找东西。”

柳如烟随口应了一声,旋即快步离去。

红烛面露疑惑,一脸不解。

找东西?

难不成,柳姐姐丢了什么东西?

不该啊,柳姐姐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不就那一柄青霜剑吗?

巫族祭坛。

巫后盘坐,周身符文缭绕,气息若隐若现,沉重而又强大。

数息后。

巫后睁开双眼,双手结印,顿时,祭台之上,血光炽盛,强大的气息,令人心惊。

不同寻常的血光,龙威隐约,以龙血刻画的符阵,威势十分惊人。

借助蛟龙之血,巫后停滞多年的修为,竟是有一丝突破的迹象。

“嗯?”

就在这时。

远处。

柳如烟有感,目光看向祭坛方向,眸中异色闪过。

这个老巫婆,果然忍不住了。

也好。

这老巫婆若一直忍着,不动用那蛟龙,她还不好找。

现在,总归有点眉目。

老巫婆,千万别姑奶奶找到,不然,一片龙鳞都不会给你剩下。

很显然,踩点多日的柳如烟,心中怨气已经难以压制。

将要化龙的黑蛟,其珍贵程度,已远远超过了一般的神物。

全都留给巫族?绝不可能。

她可是出过力的!

家贼难防

“小子,本王又想到了一个破脉的好办法,要不要试一试。”

“不要。”

“花姑,呸,花公子,本王昨日苦思冥想,觉得七阴绝脉还有其他的医治之法,试一下如何?”

“呵呵。”

房间中。

卯南风又来忽悠两人当实验材料,可惜,早知道眼前老变态德行的两人,完全不上当。

他们承认,这个老变态有些本事,但是,不靠谱的程度,也毋庸置疑。

他们又不瞎,这才几天,已经有好几个死囚被这老变态折腾死了。

卯南风看到两人油盐不进的样子,面露无奈之色,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茶,转换话题,问道,“小子,你说那无根生,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哪知道。”

林七夜裹着厚厚的被子,无聊地应道,“我要是知道,早就派人去找了。”

这无根生,不像荼藜花和蚀心草那些大药,有画像记载,当初那本残卷中,就只是提了一下无根生这个名字,其他的,什么记载都没有。

无图无真相,实在无从找起。

这些年,林家遍寻古籍残卷,也没有发现太多有关无根生的信息。

即便有,仅仅也只是只言片语,显然,即便那些古籍的纂写者也没有见过这玩意。

“这无根生,会不会根本不是什么天材地宝,而是我们常见的东西,只不过,名字变了,我们不知道而已。”

红烛坐在林七夜的床榻边,踢踏着双腿,随意地猜测道。

“对啊,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卯南风闻言,眸子一亮,说道,“如果这玩意真是什么奇珍异宝,为何所有的记载都没有关于它的描述,就算没人见过,听总听过吧,不然,干嘛去记载这玩意,最可能的解释,这东西压根不珍贵,甚至随处可见,所以,那些古籍残卷,才没有对它过多描述。”

说完,卯南风看着眼前的丫头,一脸赞赏道,“小丫头,厉害。”

“客气。”

红烛没有灵魂地一笑,厉害个屁,又不是她治病,瞎猜呗。

床榻上,林七夜和花酆都对视一眼,面露思考之色。

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难道,真是他们找错了路子?

“丫头,本王观你骨骼清奇,不如,你拜本王为师如何?”

一旁,卯南风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说道。

他第一眼看到这丫头,就觉得这丫头和他老人家有缘。

同是用毒之人,一看就很有品位。

“没兴趣。”

红烛往嘴里塞了一块果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先别急着拒绝啊,你拜本王为师,以你的天赋,加上本王在的教导,踏入五境,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卯南风诱惑道。

“我不拜你为师,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红烛不在乎地说道。

“这么有自信?”卯南风诧异道。

“银子堆呗,多大点事。”

红烛神色淡然地说道,“我已经和我家幼微说好了,这次回去,就预支个百八十万银子去购置一些天材地宝,以本姑娘的天赋,加上天材地宝的辅助,我就不信入不了五境。”

卯南风闻言,嘴角抽了抽。

百八十万两?

林家花钱,都这么花吗?

卯南风眸子转了转,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劝道,“借助外物,终究不是正途,即便入了五境,根基也可能不稳,丫头,还是拜本王为师,本王指点你入五境,更靠谱一些。”

“这话,别和我说,和他说。”

红烛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某人,道,“这位一路走来,全靠外物,自己压根没怎么修炼。”

“……”

林七夜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怎么还牵扯到他了。

他就是个吃瓜群众好不好!

“他没救了。”

卯南风随口道,“他现在就是一个药罐子,没有回头路了,他体内真气那么多种类,虽然真气强度上去了,但是,突破的难度也比一般人高了不止一倍,八脉未完全通,还敢这么折腾,简直脑袋有问题,真要靠他自己修炼,猴年马月也破不了境,只能继续拿药去堆,这就是典型的不是天才的命,却得了天才的病。”

“……”

林七夜无语,这咋还骂人呢。

他怎么就脑袋有问题了,谁还没点追求,没点理想。

“丫头,你再考虑考虑。”

卯南风没有在意身边小子的眼神,目光注视着眼前丫头,不死心地接着劝道,“本王很厉害的。”

“不考虑。”

红烛一脸没兴趣地说道,“等小七夜的伤势好点,本姑娘就要回去了。”

卯南风见状,不禁有些头疼。

这丫头,还挺倔。

得想个办法。

思及至此,卯南风目光看向一旁的林家小子,说道,“小子,帮本王劝一劝,有你的好处。”

“什么好处?”林七夜问道。

想贿赂他这个九州第一纨绔子弟,可不容易啊。

“你自己说。”

卯南风咬了咬牙,说道,“只要本王能做到,都给你办了。”

林七夜想了想,道,“好像也没啥事非要前辈来做。”

“有!”

林七夜的话声方落,房间外,柳如烟迈步走了进来,开口道。

房间内,红烛等人看到前者,神色都是一怔。

柳如烟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迈步上前,在红烛耳边轻语了几句。

红烛听过,眼睛越来越亮,旋即使劲点了点头,道,“可以。”

这生意不错,稳赚不赔!

林七夜看着眼前两个女人窃窃私语,满脸疑惑之色。

这是在聊啥?

“南王。”

很快,柳如烟直起身,目光移过,看向眼前巫族南王,平静道,“让红烛拜你为师也可以,你得帮我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

卯南风皱眉道。

“很简单。”

柳如烟认真道,“南王想办法从巫后那里套得黑蛟的藏身之处,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巫后起疑心。”

卯南风听完眼前疯女人的要求,愣了一下,片刻后,回过神,面露为难之色。

这好像不太合适。

“南王要是为难就算了,红烛,明天你便回去吧,幼微一个人在林园,我们也不放心。”柳如烟淡淡道。

“不为难!”

卯南风闻言,立刻起身,道,“本王这就去帮你问。”

说完,卯南风没有再犹豫,转身离开。

房间中。

几人互视一眼,旋即默默收回了目光。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革命队伍最怕的就是从内部瓦解。

巫族这位小叔祖,果然很靠谱!

规矩

未知之地。

烟笼雾绕。

山林之间,两道身影极速掠过,速度极快,肉眼难辨。

隐约可见,两道模糊的身影穿行,于山岭高树之上数度交手。

“砰!”

掌劲交接,气浪震荡,傀魅一般的身影触之即走,不愿久战。

直耸入云的古树上,天之阙脚下一踏,身如流星继续追了上去。

“天之阙,相识一场,何必赶尽杀绝!”

前方,地傀一边逃,一边沉声喊道。

“命令所在,身不由己。”

后方,天之阙语气平静地应了一句,身形更快几分。

两人追逐半日,地傀难以摆脱天之阙的追杀,同样,天之阙也很难奈何得了一心要逃的地傀。

五境要逃,除非实力相差极大,不然,很难阻止,这是天下武者所公认的事实。

山岭间。

又一次,天之阙拦住了地傀,天残长剑挥过,逼命无情。

地傀身形向后一折,避开长剑,旋即身影消散,瞬步掠出十丈之外。

没有丝毫犹豫,地傀身影闪过,继续逃命。

天之阙眸子微眯,看着迅速远去的地傀,心知时机已至,周身真气汹涌而出,旋即化为双翼,出现身后。

一瞬之后。

天之阙身形消失,极速追了上去。

三十里外。

地傀回首,待发现天之阙没有追来,心中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险!

正面对上天之阙,她毫无把握,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地傀。”

就在地傀刚刚松了一口气时,前方,一抹长发身影凭空而现,一剑斩了下来。

地傀眸子狠狠一缩,怎么也没有想到,天之阙会突然出现。

高手过招,一瞬间的疏忽,便是致命。

“呲啦!”

天残长剑划过,地傀左肩到右肋处,一道骇人的剑伤出现,鲜血喷涌,染红衣衫。

“轰!”

一剑之后,天之阙一把扣住眼前女子的咽喉,将其按在了身前的断壁上。

身为影子杀手,天之阙,其实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一切,以任务为先。

温热的鲜血,顺着地傀胸前的伤口涌出,甚至连天之阙的手臂都被打湿了。

然而。

天之阙的眼中,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怜悯之情。

“你,竟然”

地傀看着眼前天之阙身后的真气双翼,眸中震惊之色难掩。

“你太自负自己的身法了。”

天之阙淡淡道,“这便是你今天败的理由,走吧,你的性命,要由宗主来决定。”

说话时,天之阙背后真气双翼一震,拎着地傀朝着阴冥宗的方向掠去。

半个时辰后。

阴冥宗外。

雾气散开,天之阙带着地傀走来,进入了宗门之中。

“宗主,人带回来了。”

天之阙半跪,恭敬行礼道。

高座上。

林七应看着下方被天之阙重伤的地傀,神色淡漠道,“做得很好,先下去吧。”

“是!”

天之阙领命,旋即起身退了出去。

临行前,天之阙看了一眼旁边的地傀,什么也没说,迈步离去。

“地傀。”

高座上,林七应迈步走了下去,目光平静道,“你想要什么?”

“自由。”

地傀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沉声道。

“一剑。”

林七应走过,淡淡道,“我只出一剑,挡得下,放你离开,挡不下,你为阴冥宗效忠十年,不得二心。”

地傀闻言,神色一震,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一剑?

这位宗主也太自信了一些,纵然她有伤在身,也不可能一剑都挡不下。

“如何?”

林七应转身,目光冰冷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本宗主的耐心有限,说出你的决定。”

“好!”

地傀神色沉下,强忍胸口的伤势,应道。

十步之间。

林七应抬手虚握。

高座旁,剑匣开启,无双剑飞至。

林七应握剑,身形随之而动。

地傀神色一凝,周身真气汹涌,全力防守。

一剑而已,她只要避开或者挡下,便自由了!

十步距离,不及转眼,人至,剑至。

剑快,避无可避。

剑更利,挡无可挡。

没有任何繁杂的招式,只是一剑。

快、准、集中,天之阙此前重创地傀的剑伤前,无双剑破空而至,丝毫不差,直接破开地傀护体真气最薄弱的一处,贯入其胸膛。

血花,飞溅,如此刺眼。

剑入一寸,停了下来。

地傀身子一个踉跄,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结果,已定。

近在咫尺,地傀看着眼前人,目光震惊,更震撼。

林七应抽剑,右手挥过,无双剑飞出,没入剑匣之中。

“行礼吧。”

林七应神色淡漠地说了一句,旋即迈步朝着主座上走去。

地傀站在那里,脸色变了又变,终究,屈下右膝,半跪行礼道,“从今往后,地傀,愿为宗主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很好。”

高座上,林七应看着下方的女子,平静道,“你先回去养伤,伤势好后,有重要的任务要你去做。”

“是!”

地傀领命,旋即起身离开。

“宗主的实力又精进了许多。”

地傀方才离开,主座旁边,一道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出现,开口道。

“怎么,你也想试一试?”

林七应开口,淡淡道。

“属下不敢。”

黑袍身影应道。

“他当然不敢,宗主现在的实力,天下间少有人可及,又岂是他能挑战。”

黑袍身影的话声方落,一旁,一道身着白袍的身影出现,听声音,像是女人,却又似乎沙哑了一些。

“武道无止境,你们要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林七应目光注视着远方,神色凝重道,“尤其那座皇宫中,隐藏着太多的高手,澹台镜月的实力我很清楚,有十二座长生碑加持,再加上整个澹台一族的气运,比起五境巅峰都要更胜一筹,如此战力都差点死在那里,可见,那座皇宫是何等的可怕,相比之下,阴冥宗的实力,或许还不够。”

“宗主不杀地傀,便是这个原因吗?”黑袍身影问道。

“不错。”

林七应点头,道,“用人之际,规矩,可适当放宽。”

“宗主用人,比起小公子还是要更宽容一些。”

白袍身影声音沙哑道,“小公子若在,这地傀,活不了。”

他们那位小公子,只是表面看起来和善,实则比任何人都心狠,薄情。

从阴冥宗制定的那些冷冰冰的规矩,就可以看出。

阴冥宗的存在,就仿佛一台无情的杀戮机器,每个人的存在,都只是其中的一个工具,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今日,若不是宗主干涉,处理地傀的人,便是他们。

厉傀勾魂,无常索命。

一旦他们出手,地傀,必死。

“小弟,不同。”

林七应看着南疆方向,道,“他是规矩的制定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

这一点,儒门的儒首也一样。

规矩可以破,但是,制定规矩的人,不会去破。

否则,规矩何以服众。

拜师

天外天。

南院。

“怎么还没回来?”

房间中,一堆闲得无聊开始拉家常的人不时看向外面,等待某位巫族的家贼带回好消息。

“不会失败了吧?”

红烛往嘴里塞了一块果脯,随口说道。

“应该不会。”

床榻上,林七夜从红烛身前的果盘中捏了几块果脯,一边吃一边应道,“那老变态精明得很,套几句话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小七夜,姐姐我这次可是把自己都赔进去了,你怎么补偿我?”红烛趁机讨要好处,说道。

“青提,十斤!”

林七夜很是豪放地说道。

“大气!”

红烛竖起大拇指,赞赏道。

一旁,柳如烟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她在想,怎么把那头蛟龙弄出去。

个头实在太大了。

若是被巫后那个老巫婆发现,少不了又要打一场。

那个老巫婆实力不弱,如今又有防备,打起来,她占不了什么便宜。

而且,她这边的战力。

思及至此,柳如烟下意识扫过房间中的老弱病残,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这几个家伙不拖后腿,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花酆都、林七夜看到某位人间剑仙望过来的目光,神色一怔。

不知为何,他们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

红烛倒是一脸淡然,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她就是个过来送银子的吃瓜群众,其他的事,与她无关。

反正打起架来,她是不可能上的,她又不是战斗人员,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有什么战斗力。

房间里,几个人等的都快睡着时。

外面。

卯南风快步走来,进入了房间中。

林七夜等人的目光立刻望了过去。

“在天牢。”

卯南风回答道。

柳如烟闻言,眸中精芒闪过,原来在那里。

老巫婆,还挺会藏!

怪不得她一直找不到。

“我去看一眼。”

柳如烟说了一句,旋即朝着外面走去。

“仙子师父,小心一点,莫要打草惊蛇。”

林七夜赶忙提醒道。

“你以为我是你吗?”

柳如烟淡淡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家小子,你这师父,当真是本王见过的五境大修行者中,最没有操守的一个。”

等柳如烟走远后,卯南风一脸认真地评价道。

人间剑仙,竟然能拉的下脸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这梅花剑仙,也是有史以来头一个。

“前辈,你谦虚了。”

林七夜咧嘴一笑,道,“仙子师父怎么能和前辈您相提并论。”

这老变态,还好意思说别人没有操守。

他自己有吗?

“本王不和你这个药罐子计较。”

卯南风不屑地扫了某人一眼,旋即目光移过,看向一旁的小丫头,瞬间变脸,笑容满面道,“红烛丫头,现在拜师吗?”

“急什么。”

红烛不咸不淡地说道,“等柳姐姐回来再说,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这老变态,怎么这么执着收她为徒?

缺弟子缺疯了?

巫族那么多人,随便收一个去啊。

“本王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说谎。”

卯南风听到有人质疑他的诚信,故作严肃地说道。

“呵。”

床榻上,林七夜皮笑肉不笑地插话道,“前辈您有什么身份?我想想,谋乱者?阶下囚?”

“小子,你信不信本王一巴掌拍死你啊!”

卯南风气的咬牙切齿,看着眼前小子,威胁道。

这小子说话,简直能气死人。

他是怎么活到今天,没被人打死的!

“前辈先别着急拍死我,红烛姐不是巫族人,更不是王室,您收她为徒,那些巫族的秘术,红烛姐能学吗?”

林七夜很是关心地问道,红烛姐要是能学一些巫族秘术,这拜师也不算亏,若是什么也学不到,那还拜个屁。

“为什么不能学?”

卯南风冷笑一声,道,“本王的弟子,本王想教什么教什么,谁若敢管,可以亲自来找本王。”

“霸气侧漏!”

林七夜闻言,放下心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就在两人交谈时。

巫族天牢外。

柳如烟迈步走来,目光看着西边渐落的夕阳,眸子微微眯起。

日落,月升。

天色暗下。

天牢,天卫交接的一刻。

柳如烟身影掠过,进入其中。

天牢最深处,柳如烟掠至,刚要上前,突然脚步一顿,及时停了下来。

“这是?”

柳如烟看着地上的血色符文,目光一沉,不再上前。

巫族符阵!

前方,铁牢内,一头巨大的龙尸锁于其中,只有十丈不到的距离,然而,这十丈,却是难以跨越。

柳如烟思考片刻,没有多停留,迅速退了出去。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没过多久。

南院。

柳如烟赶回。

房间中,一直等待的众人看到老柳回来,脸上皆露出好奇之色。

“的确在天牢。”

柳如烟看着众人的目光,颔首道。

“本王打听来的消息,怎么会有错。”

卯南风很是自信地应了一句,目光看着眼前的丫头,催促道,“红烛丫头,拜师吧。”

“好吧。”

红烛放下手中的果盘,跪地磕了一个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卯南风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阴柔的脸上露出满意之色,道,“不错,来,为师送你一件礼物,就当拜师礼了。”

说完,卯南风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盒,递了过去。

“什么东西?”

红烛接过玉盒,一脸疑惑地问道。

“转生蛊。”

卯南风认真道,“好好保存,有此物护身,就算受再重的伤,都可死里逃生,等同于有了两条命。”

红烛听过,神色一震,立刻明白手中玉盒的珍贵。

“从明天起,为师开始教你巫族的毒术、御虫,还有咒法。”

卯南风看着眼前的弟子,脸色温和道,“当然,还有我巫族的镇族武学,四御经天神功。”

一旁。

林七夜看到这老变态大气的一面,脸上不禁露出羡慕之色。

都是拜师,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当初,好像还送礼来着。

想到这里,林七夜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老柳。

柳如烟感受到某人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看到。

天才

翌日。

天方亮。

红烛便被卯南风拖了出来,开始学习巫族的咒法、御虫等秘术。

对于这些东西,红烛其实并不怎么感冒。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红烛对于习武,兴趣很一般,不像林七夜,每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拼命练习。

当然,兴趣一般,不代表学得慢。

武道,还是看天赋的。

红烛就是属于典型的天赋异禀,不怎么修炼,武学进境还不慢的,毕竟,有林家这个资源无数的大靠山,只要不像林某人那般天赋奇差,修炼速度都慢不到哪去。

“丫头,你想先学什么?”

卯南风看着眼前的弟子,很是主动地问道。

“都行。”

红烛兴致缺缺地应道。

“先学四御经天神功吧。”

卯南风想了想,说道,“毕竟是我巫族的镇族神功,你身为本王的弟子,总要会一些。”

“哦。”

红烛颔首道。

“为师先教你行脉方法。”

说话间,卯南风上前,伸手点在了眼前丫头的眉心上,顿时真气涌动,没入其体内。

巫族镇族神功,代代相传,而且,只传王室,不过,这些规矩,在卯南风眼中,就是屁。

他的弟子,他想教就教!

可惜,这丫头没有巫族王室独有的王印,修炼四御经天神功之时可能会慢一些。

“怎么样,记住了吗?”

行脉一周天后,卯南风收敛气息,关心地问道。

“记住了。”

红烛点头应道。

“好,接下来,为师教你四御经天神功的招式。”

卯南风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继续道。

“前辈。”

就在这时,房间前,伤残人士林七夜、花酆都搬着小板凳出了屋子,问道,“我们能看吗?屋里实在太无聊了。”

“看吧。”

卯南风不在意应了一句,道,“反正你们没有行脉之法,看了也学不会。”

两人闻言,立刻坐了下来,满脸兴奋地当吃瓜群众。

看热闹,谁不喜欢?

“四御经天神功,共分拳法、掌法、指法还有腿法,是一门近战强大的武学……”

卯南风很是耐心地为眼前的丫头讲解巫族镇族神功的特点和修炼要点。

房门前,吃瓜群众林七夜、花酆都听得津津有味,反正有伤在身,啥也干不了,还不如看看热闹,找找乐子。

院中。

卯南风一边讲解,一边开始演示,拳法、掌法、指法、腿法,变幻莫测,精妙而又深奥。

“花姐姐,你看得懂不?”

林七夜吃着果脯,随口问道。

“一点点。”

花酆都应道,“看起来很复杂,比较难懂。”

“厉害吗?”

林七夜继续问道。

“厉害。”

花酆都微笑道,“人家不是说了吗,这是巫族的神族神功,怎么可能不厉害。”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林七夜说道,“你说这四御经天神功,拳、掌、指、腿的修炼方法都有,就是没有刀法或者剑法,对上用兵器的高手,多吃亏。”

“未必。”

花酆都摇头道,“拳掌之功,有缺点,也有它的优点,比如近身之战,拳掌之招夺得先机后,兵器便难以发挥优势,当然,我还是更喜欢用兵器,职业要求,一刀捅死更干脆一些。”

“……”

林七夜无语,俗气。

整天打打杀杀,俗不可耐。

“其实,不论拳掌之功,还是刀剑之法,都很常见,对上之后,不至于措手不及。”

花酆都看着院中演武的巫族南王,轻笑道,“你是不知道,有一些武学怪异的高手,用的招式当真是千奇百怪,有一次执行任务,我就曾遇到过一个高手,所用武学,闻所未闻,我差点折在他手中。”

“什么武学?”

林七夜惊讶地问答,花姐姐的本事,他还是清楚的,即便对上五境大修行者,都能打一打。

“有点像道门的咒术,却也不完全一样。”

花酆都回答道,“怎么说呢,就像是一种诅咒,无迹可寻,防不胜防,那次任务,我真是吃了不小的亏,那人若是根基再深一点,我估计就回不来了,所以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小公子以后对上那些武学奇特的高手,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

林七夜点头,轻声应道。

“红烛。”

两人交谈时,院中,卯南风演示完毕,目光看着眼前弟子,开口道,“试一下,看懂多少是多少。”

红烛沉默,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

“看红烛姐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没看懂。”

林七夜断言道。

“不会。”

花酆都说道,“红烛的武道天赋其实不错,她就是性格散漫而已,认真学的话,应该能看懂个几招。”

然而。

两人的话声方落。

院内。

“四御经天,红鸾破虚。”

“四御经天,无相离火。”

“四御经天,烽火百炼。”

两人震惊无比的目光中,红烛竟是一招招将卯南风演练过的招式全都用了出来,仿佛,早就学过这门武学一般。

“卧槽!”

终于,林七夜忍不住爆了粗口,道,“花姐姐,你打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只看了一遍,就能全都用出来?太扯了吧!

“好像不是。”

一旁,花酆都神色也凝重下来,太奇怪了,他确定,红烛此前绝对没有学过这巫族的镇族神功,怎么可能一学就会。

红烛的天赋是不错,但是,也不至于强到如此夸张的程度。

这样的情况,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识过。

便是他们那位天下无双的宗主!

院中。

卯南风看着前方一幕,眸中同样满是震惊之色。

怎么可能!

四御经天神功,复杂而又深奥,即便巫族王室,想要练成都不容易,更何况,红烛连巫族之人都不是。

“红烛,你此前见识过这门功法吗?”

卯南风回过神,沉声问道。

“没有。”

红烛收敛气息,摇了摇头,如实应道。

卯南风眸子微眯,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弟子,再道,“那你背后,可有什么奇怪的胎记?”

“胎记?”

红烛闻言,神色一怔,片刻后,目光看向房门前的两人,伸手指了指左边的某人,道,“问他。”

“我?”

林七夜愣了一下,不解道,“我哪知道。”

“你小时候不是偷看过我洗澡吗,我背后有没有胎记,你不知道吗?”红烛淡淡道。

天意弄人

南院。

红烛、花酆都鄙视的目光中,林七夜一脸尴尬地坐在那里。

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这个问题,要命啊。

院中,卯南风目光也望了过去,只是,此时此刻,没有了玩闹的心思,眸中尽是期待之色。

林七夜知道其中缘由,神色也认真下来,正色道,“没有,红烛背后,只有一道伤疤,并没有任何胎记。”

卯南风闻言,脸色黯下,不过,很快收拾好心情,开口道,“丫头,能否让本王看一看?”

他巫族的王印,一般情况下看不到也正常。

巫族王印,唯有在盛怒之时方才显化,平日里,很可能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行。”

红烛听过眼前老变态的要求,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

卯南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前辈,你不是说,那符文只有在盛怒时才能看到吗?”

房门前,林七夜询问道,“就算红烛姐答应让你查看,你也看不到啊。”

“不一定非要在盛怒之时。”

卯南风神色凝重道,“巫族王室,将四御经天神功催动至顶峰时,背后王印也会出现,红烛现在虽然刚刚学会四御经天神功,不过,若全力施展,多少也能看到一些。”

林七夜闻言,目光看向前方的红烛,咧嘴一笑,道,“红烛姐,要不要,我委屈点,再帮你看看。”

“滚!”

红烛很是文雅地吐出一个字,应道。

“红烛姐,要不你自己进屋看一看吧。”

林七夜提议道,“准备两面镜子就可以。”

红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吧。”

说完,红烛也没有再废话,迈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卯南风一言不语地站在那里,双手紧攥,明显十分紧张。

“小公子,怎么回事?”

一旁,花酆都压低声音,很小声地问道。

他来得晚,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秘,不过,看上去,很有意思的样子。

“南王前辈以前有个女儿,年纪和红烛姐差不大,不幸丢了。”

林七夜小声地应道,“估计是红烛姐修炼四御经天神功的速度太快,让南王前辈心生怀疑,觉得红烛姐有可能是他的女儿。”

“哪有这么巧的事?”花酆都诧异道。

虽然红烛是小公子捡来的,无父无母,但是,哪有可能,随便拜个师,就拜到自己亲生父亲这里,说书人都不敢这么瞎扯。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林七夜低声应道,“还是让红烛姐试试吧,不然,这南王前辈不会死心的。”

“嗯。”

花酆都点头,没有再多说,安静等待结果。

说实话,他并不怎么看好此事,最大的可能就是红烛比较适合修炼这四御经天神功。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某些功法,这种事,反而更常见。

三人等待的时候。

不远处的房间内,强大的真气波动传出,显然是红烛在全力催动四御经天神功。

院子中间,卯南风有感,神色越发紧张。

不多时。

众人瞩目中,红烛走出了房间,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

林七夜、花酆都对视一眼,全都沉默下来。

果然。

前方,卯南风听到这个结果,脸微变,双手攥了又攥,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红烛,你先自己练习一会儿,为师有点事,办完就回来。”

说到这里,卯南风转身离开了院子,不知去了哪里。

“红烛姐,真没有吗?”

卯南风离开后,房间前,林七夜开口,询问道。

“没有。”

红烛轻轻摇头,应道。

林七夜心中一叹,天意。

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

“我先练功了。”

红烛说了一句,没再多言,走到院子中间,继续练习。

与此同时。

巫族祭坛。

一名天卫快步走来,恭敬行礼道,“巫后,南王又去了天牢。”

祭坛中央,正在练功的巫后缓缓睁开眼睛,平静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天卫领命,旋即转身离开。

“小叔祖。”

巫后看向天牢方向,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当年之事,你还是放不下吗?

天牢。

卯南风走来,打开牢门,进入了曾经女儿被关押过的地方,神色黯然。

十五年了。

女儿你究竟在哪里?

天牢外,骄阳西行,一日渐渐过去。

卯南风在牢中,站了整整一天。

外面,天色黑下之时。

一抹倩影掠了进来,速度极快,换班的守卫都没有察觉。

当然,卯南风察觉了。

但是,没有理会。

牢房外,柳如烟身形停下,看着里面的老变态,一脸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卯南风收回心思,目光也看向了眼前的疯女人,回答道,“想女儿,你做什么?”

“我去把那座符阵画下来,想办法破了。”

柳如烟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她知道,这老变态和那老巫婆之间,并不友好,不会告密。

“你忙。”

卯南风点头,说道。

“你也是。”

柳如烟应了一声,旋即快步朝着天牢最里面走去。

两人各忙各的,互不干涉,该画图的画图,该想女儿的想女儿。

约莫半个时辰后。

柳如烟画的差不多了,转身准备离开。

途经卯南风所在的天牢时,又停了下来,问道,“在这过夜?”

“嗯。”

卯南风颔首道。

“那你继续,我走了。”

柳如烟说了一句,快步离开。

然而。

刚走几步,柳如烟又折返回来,问道,“请你破个阵,需要多少报酬?”

“里面那个?”

卯南风眸子微眯,问道。

“不错。”

柳如烟点头道。

“一株药王,或者同等价值的天材地宝。”

卯南风开价道。

“算了,请不起。”

柳如烟皱眉,转身离开。

她要有这玩意,早给那小子破脉用了。

这老变态怎么不去抢!

南院。

灯火通明。

柳如烟直接推开林七夜的房门,走了进来,将画好的符阵拍在了桌子上,淡淡道,“给你三天时间,破了它!”

林七夜愣了一下,看着桌上的傀画符,一个头两个大。

这是什么玩意!

大长老

入夜。

灯火跳动。

林七夜裹着被子,看着老柳抄回来的傀画符,脑袋瓜嗡嗡响。

这都什么玩意。

看不懂啊。

林七夜的确学过阵法,但是,巫族的符阵,自成一脉,其中很多符文,非是外人能够破解。

就比如,同样是数学,几何和代数,那能一样吗!

林七夜此刻,就遇到了同一学科,不同分支的问题。

看了半个时辰,实在看不懂,林七夜下床,出了自己的房间。

“咚咚。”

红烛的房间前,林七夜敲响了房门。

“进来。”

房间内,红烛的声音传出,应道。

林七夜推门而入,看着里面的女子,咧嘴一笑,一脸讨好之色,道,“红烛姐姐,求你办个事呗。”

“说。”

梳妆台前,红烛一边卸妆,一边随口应道。

林七夜凑上前,将老柳画好的符阵放在了桌上,说道,“红烛姐不是在和南王前辈学习巫族秘术吗,不如找机会问问,这符阵怎么破。”

红烛卸完妆,看了一眼桌上的傀画符,直接说道,“报酬。”

“再加十斤青提。”

林七夜非常大气地说道。

“成交。”

红烛很是干脆地应道。

“尽快哈,老柳就给我三天时间。”林七夜提醒道。

“没问题。”红烛点头道。

“那我走了。”

林七夜刚要离开,又停下了步子,说道,“红烛姐,你白天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看清楚,要不,我再帮你看看?”

“行,看吧。”

红烛嫣然一笑,站起身来,就要脱衣服。

林七夜见状,转身就走,落荒而逃。

流氓!

房间中,红烛看着前者狼狈的背影,淡淡一笑,迈步走到床榻上,躺了下来。

巫族事了,就该回去了。

幼微一个人在林园,她实在放心不下。

至于那个老变态。

身体这么好,还没到她为他养老的时候。

巫族一行,也不算全无收获。

师父就师父吧。

红烛闭上了眼睛,疲惫地睡去。

与此同时。

巫族祭坛。

一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者迈步走来,开口道,“卯离。”

祭坛中央,巫后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白发老者,神色平和道,“大长老有事吗?”

“那卯南风将我巫族的镇族神功传给一个外族女娃,你难道就不管管吗?”白发老者沉声道。

“那红烛姑娘已经拜小叔祖为师。”

巫后平静道,“虽然有些不符合族规,不过,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小叔祖的年纪已不小,是该找个传人了,当初之事,是我们对不起小叔祖,不然,小叔祖的女儿也不会丢失,至今下落不明。”

“卯离,你身为巫后,怎能这样感情用事。”

白发老者神色阴沉道,“你当初赦免了卯南风的谋反之罪,已是仁至义尽,如今,卯南风又一次违反我巫族的族规,不能再姑息!”

“那大长老认为,该怎么处理?”巫后皱眉,问道。

“废掉那外族女娃的修为,至于卯南风,他不是喜欢去天牢吗,这一次,就彻底将他关入其中。”白发老者沉声道。

“有些过了。”

巫后眸子微眯,道,“此事,不必再多说,这是我们欠小叔祖的,随他去吧。”

“卯离,你是要毁了我巫族千年的族规吗!”白发老者怒声道。

“大长老言重。”

巫后淡淡道,“本后担不起这罪名,大长老若是觉得本后的处置有失公允,可以自己去找小叔祖,本后绝不阻拦。”

“卯离!”

白发老者闻言,震怒不已。

“本后要练功了,大长老请回吧。”

巫后神色淡漠地应了一句,旋即闭上双眼,继续练功。

祭坛前,白发老者脸色变了又变,片刻后,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一夜,平静地过去。

翌日。

天亮后,卯南风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回了南院。

生活总要继续,弟子总要指点,再伤感,也不能一直什么都不做。

红烛给两个病号送完药,便继续跟着卯南风学习巫族秘术。

当然,今天不再学巫族镇族神功,而是学习巫族咒法。

这是林七夜拿十斤青提换的。

巫族咒法、符阵,是一个体系,最重要的便是刻画符文。

卯南风开始传授时,吃瓜群众林七夜、花酆都便搬着小板凳出来,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这么清闲的日子着实不多了。

他们的伤势,也好得七七八八,马上就要各做各的事。

“花姐姐,你伤好后,回阴冥宗吗?”

房间前,林七夜传音问道。

“当然。”

花酆都点头道,“阴冥宗的事情那么多,你二哥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那好吧,花姐姐,你回去后,可以让人查一查,无根生会不会是我们很常见一种的东西,也许,数百上千年过去,换了个叫法而已。”林七夜提醒道。

“我明白。”

花酆都颔首道,“小公子不用担心我的事情,经过这次刮毒,短时间内我应该死不了了,小公子你就专心打完和火麟儿三个月后的一战,我们都等着小公子的好消息。”

“呃。”

林七夜面露尴尬之色,道,“我尽力。”

火麟儿那么强,可不是说他想赢就能赢的,他也想横扫年轻一代,然后,挥手间强势镇压世间一切敌,可惜,那都是做梦。

“对了,说起那火麟儿,小公子,当初她给你的那个朱鸟,你还一直带在身上吗?”花酆都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在啊。”

林七夜从怀里将朱鸟拿出,说道,“一直带着。”

“小公子是否研究过这朱雀,有何不同之处吗?”

花酆都凝声道,“我觉得,当初朱珠姑娘送小公子此物,应该不只是定情信物这么简单。”

“看不出来。”

林七夜摇头道,“有一些聚灵的效果,长时间带在身上,有助于修炼,不过,仅此而已。”

花酆都闻言,眉头轻皱,道,“小公子有时间可以多研究研究这朱鸟,我总觉得,此物,不该这么简单,朱珠姑娘若真的有心帮助小公子,这朱鸟,甚至有可能会成为你们之间胜负的关键。”

林七夜听过,神色一怔,面露思考之色。

花姐姐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

当初朱珠不止一次说过,想让他打赢这一战,而且,数次强调一定要他随身携带此物,任何时候都不能离身。

难不成,这朱鸟真有什么不同之处?

思及至此。

林七夜仔细看着手中的红色纸雀,面露思考之色。

这朱珠,说话也不说明白。

打哑谜什么的,最烦人了!

同一时间。

南岭。

崇山峻岭深处。

朱雀宗。

一座巨大的朱雀雕像矗立。

突然。

雀鸣震天,火光映日。

火焰中,一抹倩影盘坐,周身气息越发强大。

“破境了。”

远处,朱雀圣子伏天熙有感,目光微凝。

这样一来,那林家小子的胜算,就更加微乎其微。

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