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虎相斗
盯着太阳系八大行星的虚拟太空。
林宽搓了搓眼睛，当太阳系被缩小在十个斗牛场中，那么球体的旋转速度便无法用肉眼跟上了。
“阿宽，估计你也看懂了。赛场不只是简单的模拟了几个球，行星的自传/公转不但速度，即使轨道也是完全再现。
外围第二个躺着转的就是天王星了。你还会以为站着不动就不会掉下去了？站着不动，就会被躺着转的天王星甩出去的。
而且，我们在场外，感受不到的太阳风，球体温度，也都会无限接近的去模拟。”
看见林宽已经眼球飞转，眼神恍惚，吴芯停下了倾盆灌输，顿了顿口道，
“具体以后你慢慢了解吧，看两个人要往球上跳了！”
即使屏幕再放大图像再清楚，面前也真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白衣是咱们青塾的金虎，青塾里修金修木的人多，赛事都是白色服。黑衣是他们蓝塾的金虎。”
“真别扭，比赛就不能名字分开么？那就不混淆了。”林宽是等着青塾金虎肺的人，很想分清楚两个金虎。
“小弟弟啊，你十五了，不是五岁了，你以为这是歌唱赛嘛。咱们都是孪生，赢了今天的大考，才算赢了自己的命，自己的名。否则……。”吴芯没再说下去。
这个道理从有记忆起便耳濡目染了，真说出来，二人都不作声了，同时吸了下鼻子。
是的，输了大考，不但命没了，名也没有，就好像这个生命不曾存在过。
“两个人都稳当的落在了最外圈的海王星球了，先看吧。”吴芯此时也没心思多做解释了。
两个金虎都是修金骨的，他们有这一届最好的肺。
这是洪海曾告诉过林宽的。
林宽盯着屏幕，心里来回念叨的也是洪海的叮嘱，青塾金虎的肺。
模拟海王星球上，金虎兄弟二人同时落了脚。
修金骨者，站在那里便如两尊大力金刚。
林宽往前一步，紧紧盯住了白衣赛手。
一件选手的白衣，穿在青塾金虎身上，倒像黑熊胸前的白色V毛，明明短小滑稽，但此时场面却庄重严肃，让人笑不出来。
海王星在屏幕上，是个看起来跟地球一样亲切温和的蓝色星球，大小如一辆中包机动车。
看似两个人跳在上面没什么难度。
而且，公转速度最慢，即使这样165年的公转周期，一缩小，也成了120秒一圈。
而这120秒恰恰是一场比赛时间。
海王星绕太阳转一圈，比赛便会结束。
的确，这速度还能承受，可是想想它的周期是最里圈金星的700倍。
换句话，最里圈的球——金星，转一圈0.1秒，快过人类三百年前的飞机，那是刚踏上就被甩飞的节奏。
让林宽惊畏的不是这些球转的有多快，而是，金虎兄弟俩此时竟然拉着手。
手拉手！
难道不应该赶紧把另一方推下去吗？！
“海王星上，呼啸着大风暴，超级旋风在模拟赛场上也时速高达40m/s，相当于海上飓风。可以掀翻邮轮那种风。这里需要两个人找到平衡点，全力配合的。”吴芯不请自来的为林宽迷茫的眼神做了个解说。
“下一个球，天王星。这是八个球体里最冷的一个，模拟空间也会在冰点下60度。而且这个球躺着转，几乎脚尖点地后，瞬间便要离开。对于修金骨的人而言，算是个痛点，轨道最接近距离也有30多米间隔，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携手并进了……”吴芯话还未尽两个人便同时跃起。
前一秒两个人还是心心相印并肩作战的兄弟。
可下一秒，跃起的瞬间，两头金虎松手便是陌路。
几乎同时出拳击向另一方。
哐！
两拳相撞没有血肉对接的青紫斑蓝，却碰出了金菊烟火般的火花。
随着“轰”一声巨响，整个太阳系里，摩擦出了高过太阳，最亮的火光。
两个人都各自悬空退开。
明明两头熊都如金刚般强壮，行动却不笨拙。
如果此时落下，双方还会踩在同一个球体上。
可是，彼此的眼神都已是熊体凶兽，失去平横前，白衣猛然飞起的右腿，踢在了黑衣迎过来的左臂上，又是一次电闪雷鸣的撞击。
这一次，双方都失去了平衡，落下时，躺着自转的天王星如高速行驶的轮胎，明明双脚着地的黑衣金虎就在眨眼间被转下了生命的车轮。
林宽浑身一颤，闭上了眼睛。
幸运的白衣金虎虽然后背着地，又刚好伸腿给了自己兄弟最后一脚，借着惯力，重新找到了平衡。
一个人已经掉了下去，输赢已定，可胜者未决。
“嘶啦”一声，金属从冰球上硬拉起的声音。
画面前的金虎血肉模糊，白衣已成红衣。
“咱们青塾金虎只修到了千斤单关，背上还是肉身，躺在天王星那一瞬间，后背该是揭下去层皮了……喂，你捂着脸怎么看啊？！”吴芯正兴奋着，转头看见林宽已经喘成一团了。
“真是，这掉下去的也不是你，瞎激动个什么劲儿呢。有姐姐在，别怕哈。”吴芯脸没转过来，盯着画面随便应付了下林宽。
……
“还有10秒了，哇，咱们的金虎跳上地球了。”吴芯边观战边转播。
不过此时的林宽已无心观战了，白衣金虎无论是否是胜者，他都已经赢了自己的命。
这意味着，林宽等待的那个肺，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旁边的观战者，已经开始呜呜咽噎，撇了眼那下边阴湿成暗花纹的裤子，看样子是吓着了。
林宽已经挤不出眼泪了，想想自己连跑步都做不到，甚至都没机会进到眼前的赛场。
“哇，青塾金虎上去了！”看着旁边欢呼着蹦起来的圆脸姐姐，胜者是青塾的前辈，林宽也跟着附和了声“厉害。”
“那个，姐，我想看看海哥的比赛。”林宽打断了吴芯的场外啦啦队，认真提议道。
“噢，是了。”欢呼的脸，瞬间平静了下来，几下操作之后，画面上出现了林宽熟悉的面孔。
“海哥！”
林宽一激动，整个身子都扑在了观摩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