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恢复关贸总协定缔约国地位的效应分析和对策建议
主要完成单位：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
主要完成人：王积业 张立群 武士国 王 建 王纪伟
胡春力 杨小兵
获 奖 时 间：1993年
获 奖 名 称：国家计委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
重返关贸总协定将对中国的体制模式、经济增长以及发展战略选择等方面产生广泛的影响，充分认识“入关”效应，有针对性地选择政策措施，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一、“入关”对经济体制和进出口贸易的影响
1.现行贸易体制与关贸总协定的差距。关贸总协定是一个以市场经济为基础的多边国际协定，按照自由贸易原则统一调整大多数国家之间的经贸关系。与关贸总协定的原则比较，我国除关税税率偏高之外，更主要的是体制方面的差距。表现在：①市场发育不完善，比价关系还不能完全反映供求状况，市场环境对于不同企业存在着明显差别。市场约束企业经营，调节资源配置的机制还不健全。②外贸活动中非市场的因素较多，一部分进出口还实行计划管理，外贸企业受计划管理的限制还很多，外贸经营权下放不够，大多数企业还没有外贸经营权。由于地区间政策的不一致，外贸政策在全国还缺乏统一性和透明度。③许可证数量限制涉及的方面过宽，进口审查制度偏严，特别在机电产品方面更为突出。
2.主要减让内容。根据关贸总协定工作组的谈判情况，我国在减少数量限制、增加贸易管理和贸易政策透明度方面要做出一定的让步：①在1995年前减少2/3 的进口许可证。②增加透明度，包括公布五年和年度计划中与进口有关的数字，公布许可证审批的程序、主管部门和主管人员等。③统一地区间的贸易政策。④加快价格改革进程，提出价格改革时间表，尽快形成一套市场化的价格形成机制。这些变化将直接对我国的进口管理制度以及国内经济体制产生影响。
3.减让影响分析。“入关”减让将导致我国的关税总水平大幅度下降，关税的屏障作用将明显弱化，这是90年代进口管理体制面临的一个新的因素。然而，更为重要的是，在实际进口中起着主要调控作用的一系列非关税措施，如进口计划、许可证管制、进口审批、外汇管制和外贸经营权等行政性管理和数量限制，将被迫或主动进行相应的管理方式转换和增加透明度。从长远看，这些减让有助于我国外贸体制向国际规范化方向行进。但从短期看，它将对我国在80年代中期形成的某些进口替代特征突出的贸易政策产生冲击。概括地讲，我国商品和劳务出口条件的改善有限，而进口管理体制面临很大压力。
4.市场调节作用的不断上升对进口体制的要求。1991年，我国非全民所有制经济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已上升到60%左右，占社会商品零售总额的比重已达60.4%。目前国家计委下达的指令性计划的产品产值只占工业总产值的11.6%，市场调节的比重则不断扩大。在农副产品、工业消费品零售价格和生产资料出厂价格中，市场调节的部分已分别占到77.8%、79.1%和64.0%。与经济体制的上述变化相比，我国的进口管理制度和方式已经不大适应。例如，对组装生产线的重复引进和建设不是靠市场进行调节，而是借助于直接的进口数量限制；同时在引进过程中，不是根据国内市场的供求状况，而是从安排生产的角度加以管理。在限制生活消费品进口和鼓励生产资料进口方面，主要靠行政手段、数量限制进行管理，而不是以关税、汇率等市场手段进行调节。因此，针对目前国内的体制格局，特别是根据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要求，进口管理制度和政策也必须加以调整。
5.对国内体制改革的推动。“入关”减让在一定程度上与国内体制改革特别是进口管理制度的调整要求是一致的，主要表现在：从行政手段为主转向市场手段为主，从着眼于生产计划转向着眼于市场供求。进口管理要更加适应市场经济体制的要求。这既是“入关”对外贸体制的影响，也是国内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需要。因此，“入关”对外贸体制的影响以及对整个经济体制的影响，与我国90年代的改革方向是一致的。从外贸体制和价格改革及完善市场环境等方面看，“入关”将加快国内改革的进程。
6.90年代的进口需求。在新的进口管理体制下，进口总量和结构将更多地受国内市场供求关系的影响，国际收支状况仍将主要受制于国内总量平衡。90年代，国内对进口的需求十分旺盛，主要有以下几方面：①对新型消费品的需求。到1991年底，我国居民的结余购买力已达1.16 万亿元，相当于1991年社会商品零售总额的123%。按照90年代计划规定的国民生产总值增长速度，到2000年我国人均GNP 与日本1970年时相仿，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将拉动以家用汽车、高档家电产品为主的新型消费品工业的快速增长。限制我国居民消费结构变化的主要问题，除了收入水平低和有效支付能力不足外，还有以高新技术为主要生产手段的新型消费品的供给不足。因此，90年代国内市场对某些新型消费品的需求潜力是很大的。以家用汽车为例，日本1965年时每千人拥有22辆小轿车，我国在2000年时如达到这一水平，社会私人轿车拥有量相当可观。国内如此巨大的潜在需求将对我国汽车工业发展产生强有力的拉动。限于我国外汇支付能力现状和产业保护重点，不可能大批量进口整车，唯一的选择是扶持国产汽车工业。②引进技术设备的需求。90年代伴随结构升级，对新型技术装备的需求必然增加，一方面会拉动国内装备工业的发展，另一方面必然会增加进口需求。③进口生产原料的需求。90年代国民经济仍将保持较高增长速度，生产原料紧张的问题仍很突出，原料进口将较大幅度增加。此外伴随汽车消费量的增长以及石化工业的发展，对成品油、原油的进口需求也将大量增加。因此，90年代进口需求很大，增长速度也很快，这必然影响到贸易外汇收支平衡。
7.保持国际收支平衡。随着经济增长的加快，进口规模也将扩大。“入关”后，商品和劳务出口有可能具备较稳定的贸易环境。鉴于我国目前商品出口占GNP 已达20%，今后扩大出口的重点是进一步改善出口结构，提高产品高附加值比重。
8.汇率变动的影响。我国的货币要逐步朝着自由兑换货币方面迈进，它有助于对外贸易的发展。鉴于目前人民币汇率仍存在双重价格，预计90年代汇率进一步贬值，从而会对进口形成较强限制。因为人民币贬值将使进口商品的人民币标价不断提高，从而降低进口商品的价格竞争能力，其作用与提高关税税率是相同的。根据计算，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从5.5∶1 降低到6.5∶1时，相当于对每一种进口产品加征18.6%的关税，降低到8∶1 时，相当于对每一种进口产品加征46%的关税。可见，汇率下浮对进口的限制作用是非常明显的。
9.保持汇率的相对稳定。汇率过于剧烈的波动，将导致进出口总量的剧烈变化，对优化进出口结构，稳定国内供求总量，协调国内供求结构，影响很大。汇率的过度下浮，还会加剧贸易摩擦，引起贸易伙伴国的强烈反响。不仅如此，汇率下浮将对国内的物价形成压力。因此，改善国际收支，稳定汇率，将是90年代进口保护的重要根据之一。
二、“入关”后国内外竞争能力比较和对国内产业的影响
1.进口增加的影响。“入关”减让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进口的大量增加将对国内产业造成冲击。因此必须分析比较国内外产业的竞争能力，以确定贸易保护的重点。保护重点的选择要根据两方面的情况：一方面是目前国内外产业竞争力的比较，这是一种静态情况；另一方面要分析今后产业发展的重点，这是动态变化。只有将这两方面的情况结合起来，才能正确选择和确定贸易保护重点。
2.产业发展重点的变化。1978年以前，我国的产业体系是以加强农业和发展生产为目的建立发展起来的。技术结构主要是针对上述目的和国防军事目的形成的。改革以来，我国产业体系开始围绕为生活服务的目的进行转变和调整，但还只限于传统消费产业规模的扩大以及依靠引进形成的新型消费品生产，并未实现产业体系和技术结构的总体转变。在这种情况下，与市场需求变化密切联系的消费品生产的整体技术水平和开发创新能力，都还停留在较低层次上。
3.技术水平比较。从技术水平差距看，首先表现在机械、电子和新型消费品方面：例如彩电生产，国际上正向集成化、高画质、数字化、薄型、多功能型方面发展，而国内25 英寸以上的大屏幕彩电生产才刚刚起步。又如录像机生产，日本一年可开发出4 种新机型，并向小型化、多功能、高画质、高可靠方面发展，而我国绝大部分录像机生产还处于SAK 组装阶段，不具备开发能力。再如汽车生产，从技术水平上看，引进技术产品达到80年代水平的占30%，技术落后的占40%。轿车生产的国产化率，1991年底，桑塔纳达到70.37%，切诺基44.75%，标致505 仅29.8%，都还停在组装加工阶段，基本没有开发创新能力。
4.基础原料、元器件和工艺技术比较。新型消费品生产技术的提高涉及很多方面，如基础材料、基础元器件、基础工艺等，是一个完整的生产技术体系。我国新型消费品技术水平方面的差距，更主要的还表现在基础技术方面。例如我国的数控机床在工作母机制造行业只占5%，在有些行业还大大低于这一比例。因此，加工精度很低。再如电子产品的基础元器件集成电路生产，目前仅能满足国内市场需求的30%，主要是中小规模、低档次集成电路。目前刚刚建设线宽0.8 微米的集成电路，而国外已生产0.5 微米的集成电路。据估计，技术上与国外的差距在15～20年之间。又如广播通讯行业，国际上已成熟的数字技术和智能化技术，我国还未掌握，基本以模拟技术为主。国际上已采用的微电子小型元器件为主的表面贴装大生产工艺国内才刚刚开始。微电子基础技术的差距，必然限制如大型计算机、数控机床等技术设备的生产。设备生产方面的限制，必然限制新产品的开发能力，阻碍新型消费品的开发生产。此外还有基础材料生产技术方面的差距，如钢铁工业与国际水平比较，装备水平低，产品质量差，结构不合理，一些特殊钢材的生产还不过关。一些深加工建材产品，如高档玻璃、建筑卫生陶瓷、墙体砖、防水材料等，与国际水平比较，质量也还有较大差距。
5.工业品价格分析。与技术水平的差距相联系，还要分析产品价格水平的差距。从质量价格的综合比较中，才能全面了解国内外产业竞争力的差别。价格水平比较的情况是：资金技术密集型产品的价格，国内高于国外。具体而言：桑塔纳、切诺基和奥迪三种车的国内价格比国际价格分别高89.9%、21.7%和47.0%，彩电高19.1%，复印机高34%。劳动密集型产品，国内低于国外，如轻纺服装鞋袜低297%，建材低138.5%。重化工原材料，国内高于国外，但幅度不大，如钢材和有色金属国内外价格基本持平，化工原料国内比国外高14%左右。从价格比较看，劳动密集度高的产业，如传统消费品产业和其他的一般加工工业，价格竞争力较强；而资金技术密集度高的产业，如新型消费品产业，与之联系的高新技术产业，价格竞争力弱，与国际价格水平差距较大。这种情况与我国劳动力资源丰富，劳动力价格低廉，资金技术短缺的情况是相联系的。基础材料工业介于上面两者之间，价格水平与国外没有明显差别。
6.农产品价格分析。目前我国的多数农产品在出口中还具有较明显的价格优势。“入关”的有利之处在于：①根据关贸对发展中国家规定的某些优惠条件，即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农产品进口实行较优惠的政策，我国的多数产品出口仍能借助于价格优势保持增长。②成为缔约国后，容易争取关贸和其他国际金融组织的经济、技术和资金援助。鉴于我国长期以来一直为粮食净进口国，“入关”将使我国的粮食进口条件相对稳定。当然“入关”后，我国也要承担降低关税，减少进口限制，从而使国内某些不具备价格和生产优势的产品，如橡胶、糖料、烟草、奶制品和热带水果等受到进口冲击。此外，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主要粮食生产成本普遍以年均10%以上的速度递增。如果今后不在资金、技术和政策方面适度倾斜，目前的价格优势将难以保持。
7.产业升级目标。我国今后的产业升级，仍应面向市场需求，针对提高生活服务的目标进行。因此机械电子、石油化工、汽车是升级的主导产业。与产业的这种发展特点相联系，应该重点保护扶持基础设备、微电子基础元器件以及基础材料工业的发展和某些新型消费品产业。
三、“入关”的对策建议
1.改进外贸进口管理体制，适应“入关”新要求。“入关”首先影响的是现行的进口管理体制。调整的重点是：①减少指令性和指导性进口商品的管理范围（目前两种指标覆盖进口商品约35%）。需要转变凡是用中央外汇进口的商品均为指令性计划的传统观念和管理方式。根据国内外市场供需状况，对一些进口量不大，同时又实行许可证或进口审查等方式管理的进口，可以减少计划管理环节。对于与国民经济关联度大的重要产品，如粮食、化肥、棉花、羊毛、耐用消费品类和新型消费品（汽车、摩托车和高档家电产品等）及重要生产技术设备，仍维持进口计划管理，但进口管理要逐步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②进一步放开外贸经营权，改变目前只有少数企业有外贸经营权的状况。对于有出口创汇能力的各种类型企业，赋予其充分的外贸经营权。扩权过程中，还可扩大工技贸结合和自主确定代理制的范围。③按照“入关”需要，加快价格改革的进程。
2.改革进口管理体制中过多的非市场措施。①用3～4年时间，逐步取消进口许可证中明显不适应市场配置资源要求的行政性手段。需要取消的是一些在特定时期（如三年治理整顿期间）发挥过积极作用，现在看来已不再适用的许可证限制，如对各种粗钢材、木材、木浆、化纤服装和纤维、烟草、药材、合成橡胶等。对一般技术密集型产品，如黑白显像管、洗衣机、电冰箱、计算机及外部设备和部分医疗设备等，也可考虑分期取消许可证限制。用许可证控制的应是一些关键性高技术产品和国家产业政策关系密切的重要产品，如汽车、摩托车、彩电、录像机等新型消费品及一些重要生产技术设备。②机电进口审查应简化管理程序，与许可证重复的部分，不应再搞多重控制，提高机电进口审查的透明度。③对于以弥补国内需求缺口为主，并对稳定经济增长有重要影响的大宗进口商品，如化肥、棉花、涤腈纶纤维、化纤布料等辅之以配额管理。
3.关税减让幅度和方式。鉴于目前关税水平偏高及来自关贸的压力，关税下调势在必行。在今后3年内使关税总水平下调50%。下调重点和步骤是：对于确定偏高偏严而且与国内产业关联度不大的产品关税可以大幅度下调，如以动植物为原料的各类食品制品、干鲜冷冻蔬菜、纺织加工原料、建立产品（税率在70%～100%）等。主要依据是，我国食品类价格总体上比国外价格低约25%；其他原料产品进口已有相应限制措施，关税实际保护作用不突出。对于技术含量高、价格和性能竞争力强于国内的产品，如机械运输车辆、新型耐用消费品，关税下调需慎重，可考虑分期下调。按照“入关”的预期日程，提出1993～1995年分步下调幅度及减让内容，并且在关税下调过程中辅之以其他必要的非关税措施，防止进口失控。
4.创造条件，改进外汇管理方式。从发展趋势看，改额度留成为现汇管理是必然趋势，目前在上海和海南等省酝酿试行多时的现汇管理试点应扩大推广。凡国家批准有外贸经营权的企业，相应地也实行现汇留成。改进外汇管理还应做好以下工作：①尽早制定国家外汇指导序列，国家外汇指导序列是指国家投向各个产业、部门和重大建设项目的外汇安排依据。这个指导序列应由国家决策部门根据发展战略、产业政策、地区政策，进出口和外汇管理需要加以制定。②建立平准基金。这是使我国的外汇管理和外汇储备制度更趋完善的基础条件，也是构建我国金融政策调控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基金来源构成中，一是由中央银行以外汇形式注入；二是规定拥有外汇的企业按比例无偿缴纳；三是基金中还要有相当规模的人民币作为买卖外汇的支付手段。
5.逐步统一地区间的贸易政策。国家对于特区和开发区以及沿海、沿边、沿江边境地区的贸易优惠政策缺乏统一。随着“入关”日程的逼近和这些地区自我发展能力的增强，在关税计费、运输和销售方面的各种优惠应逐步统一，并缩小与内地的差距。对于障碍地区生产、流通、分配的各种法规、法令和内部文件，应遵循市场配置资源的原则予以取消。
6.保持工业生产的稳定增长。进口管理体制的变化必然对依赖进口原料产品和设备的部门带来新的影响。对于发展相对成熟、原料和市场在国外、产品价格和质量具备一定竞争力的产业，如纺织、轻工、食品和建材工业，在资源配置方面应采取：①如国内确实存在供需缺口而必须通过进口弥补时，可以在降低关税的同时，辅之以进口配额加以控制，这类产品主要是基础原材料，如钢材、铜材、木浆和各类化纤原料等，特别是对于低于国内价格的外部产品，进口调控目标以弥补总量不足为主。②扶持重点产业和重点产品出口。按照行业技术水平和创汇能力，纺织、轻工、食品、建材和医药等行业仍作为传统出口部门。尽管目前我国的出口产品的贸易条件并不十分有利，甚至仍存在以量取胜的倾向。但为了维持现在的创汇规模和满足建设用汇需要，应当首先保证进口原料供应，维持生产正常运转。其次，改革各种阻碍出口创汇的管理体制。
7.对进口替代产业的发展实行有限度保护。今后十年，我国外贸战略转型不可能太快。80年代刚刚起步的几大高新技术产业仍需维持一段进口替代政策。例如汽车工业不可能靠进口整车满足国内市场需求。在目前提高国产化率不可能太快的情况下，仍需靠进口关键散件支撑刚刚起步的规模经济。家电生产线的引进需进一步控制，重点放在对已引进生产线的技术改造和产业重组上，走规模经济的道路。
8.强化国家对农业的支持，投入必要的资金和技术，保持农业生产增长势头和在出口中的价格优势。从今后一个时期看，我国仍然摆脱不了每年净进口粮食的状况。增加对农业的外部资源投入（进口农药、化肥、资金和技术引进），是稳定今后几年农业生产继续上台阶的重要途径。按照1991年化肥、农药、农用拖拉机零部件和近1400 万吨粮食进口，今后几年，每年仍要保持55亿～60亿美元的中央支农外汇进口规模。从稳定农业生产大局，满足国内需要的扩大农产品出口看，这是每年必保的一块进口。从长远看，限于我国农业土地资源状况和比较优势理论，对于同国民经济关联度大的农产品，进行有重点的扶植和发展。相应地也要淘汰那些在国内生产不具备优势，与国民经济关联度不大的农产品，适当让出一部分国内市场，充分利用国际分工机制。
9.保持国际收支平衡和增强出口能力。国际收支平衡既是总量平衡指标，又是缓解“入关”冲击的重要手段。今后几年，国际收支平衡主要取决于保持商品贸易顺差和非贸易账户中的旅游收入两项。前面分析表明，90年代国际筹资条件并不乐观。因此今后主要借助几大出口部门的创汇能力（纺织业1991年出口167亿美元，各类农副产品约219亿美元，各类机电仪产品约160 美元）。从强化出口创汇角度看，今后几年，除了立足于国内外贸体制的改革，增强企业出口活力外，还要充分利用关贸总协定的有关条款，保护出口。据不完全统计，1991年，因美国、欧共体和日本等国指控我国低价倾销钨砂、轴承、自行车、金属硅及软盘等，涉及我国出口商品达5亿美元。“入关”后，可以①依据保护原则抵制外国的不正当反倾销报复。②利用非歧视原则，为我国机电仪器出口获得较稳定的最惠国待遇和国民待遇。③利用谈判磋商原则，解决出口中的贸易争端。
10.对重要产业实施有限度的保护措施。据有关部门的分析，“入关”对我国产业冲击较大的顺序是：电子工业（计算机、录像机、复印机、彩电彩管、照相机、广播通讯设备）、汽车和摩托车、石油化工、数控机床、仪表工业等。上述产业既具有高新技术特点，又是我国通过引进开发，逐步建立起来的幼稚产业。根据关贸总协定第18 条规定，国家在一定时间内可以对关系本国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和经济增长关系密切的特定工业进行资助或保护。保护方式是：①电子工业，国家必须集中力量选择几大行业作为重点给予扶持。②汽车和摩托车工业，瞄准今后10年左右的国内市场，选择中低档车型进行批量生产，走规模经济的道路。③石化工业，由于多种化工原料的国内外差价较大，保护重点着眼于通过必要的进口限制，控制国外原料及制品对国内市场的冲击。④机床装备工业，应集中全力抓好数控机床的研制开发。据分析，数控机床设备生产线的引进费用很高，而且受到“巴统”限制。国家除了在财政、税收、信贷、投资、价格等方面给予扶持外，还可以吸引外国著名研究开发机构来国内设分支机构或重金聘请外国专家传授关键性技术。
11.对一些新型消费品的保护措施。根据对产业升级和产品保护的分析，无论是近期还是远期，都需要对新型消费品和基础原材料、元器件和工艺技术进行保护。今后几年，对已选择的五大工程（录像机、传真、计算机软件工程、集成电路和电子产业改造）和十大工程项目（移动通讯、激光传真、程控交换、电子信息工程、电子印刷技术、彩管等），进行重点扶持，促进这些产业进口替代的国产化活动向深层次发展，实现产业升级和加速工业化进程的目标。从目前产业特点看，新型消费品已有一部分整机组装能力发展较多，如彩电、冰箱等家电产品的组装生产。这方面的贸易保护重点，应移向微电子基础元器件方面以及相关的高新技术产品方面。对基础材料工业，也应提高保护程度，作为贸易保护重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