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9章 一场奇幻的梦中梦
得到一句新年快乐,费莱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里。
只是睡前又左右纠结起早晨的去向。
最终,他还是保持了最初的选择:先去老旧村庄找找有没有线索。
而带着这样的念想,舟车劳顿的他沉沉闭眼睡去,迎来了一九二五的第一场梦。
......
“从您自述的短暂失去自我意识以及所谓不断撰写陌生经文的行为上来看,或许费先生您是被人催眠了。”
“催眠?!”
听到这个字眼,费莱猛地站起。
心理医生双手虚压,示意费莱坐下,然后解释:“我们一般说的催眠,往往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加不断的‘暗示’以对后者的感知以及记忆做出偏离自身意志改变的心理学举动。
您可以回想一下,您在您所说的引发病因的工作过程中是否有这样被人重复灌输某种暗示?”
“暗示,暗示?”费莱回忆着,捂起脑袋,在久久的痴喃中突地迸发出一句,“是了,是那群邪教,是那群邪教的经书!!”
“冷静,冷静,费先生现在你觉得是所谓的经文后,您可以尝试去...”
还没等心理医生说完。
坐在椅子上的费莱眼球猛然上翻,露出布满血丝的苍白巩膜,嘴角流下涎水,喉头痉挛着挤出字句:“蜣螂转丸,丸成而精思之...”
这转换间,手还颤颤巍巍的移向桌面,虚张的手掌显然伸向桌上的笔。
心理医生有些惊疑地将笔挪到一边。
可没有拿到就开始用指甲在桌子上剐蹭。
待房间里响了好一阵如此摩擦声后,当桌上恍惚呈现一篇经文时,医生终于惶恐地扑上去按住费莱的手臂,竭力喝断了费莱。
“医生,我刚刚是怎么了?!”清醒过来的费莱忙问道,看着满是木屑的指甲,有些绝望,“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您,”医生的眼神在费莱与桌子上来回徘徊,最终有些无力的说道,“不好意思,费先生。我这里可能解决不了您的问题。你要不然去省里的大医院去,去做个无抽搐电休克治疗。”
“哦,好。”
费莱落寞应答道,离开。
结完诊费,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费莱看也没看,拿起接听。
“喂?”
“费礼蔼,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费礼蔼?费礼蔼!
费莱猛地意识到:不对,我叫费莱,我是费莱·特伦奇!
手机听筒还在不断传来声音:“费礼蔼?费礼蔼!”
但随着意识到自己身份,声音逐渐变形缩短成一道熟悉的音节。
场景变换,周围虽然略具萧瑟却也人来人往的诊所街道逐渐缩短成了一层黑色。
意识也跟着这层黑不断藏起了某种称之为清醒的东西。
等睁开眼,只有一层望不到边际的黑色。
“费莱,醒醒,醒醒。”
黑暗中,一个略微熟悉但又不足以在记忆中回想起来的熟悉声音突然响起。
“谁?”费莱惊讶道。
四下观望后,一个略微模糊的身影蜷缩在微带光亮的角落。
但费莱又注意到了周围环境,眉头紧皱。
“我这是在哪儿?”
“睡糊涂了你?这是在矿洞里啊!”
那个黑暗中的身影疑惑道。
空洞的矿洞将声音放大,撞到岩壁后回弹,
紧接着在费莱记忆里来回,激起了某种回音。
“爱尔兰?”费莱不肯定的问道,接着忙问起,“我们什么时候进来了,我不是说去老村子里的吗?”
“什么爱尔兰?是我!”
那模糊的身影随之上前,借着他手上火把的零星光亮。
费莱才确定了眼前是何人:“奎尔!怎么是你?”
是的,是那位在众人言语中一直出海的兄弟奎尔。
离奇的是,他现在的样貌完全是一副青涩模样。
这是什么时候?
费莱思考了两秒,直至对方突然毫无由来的调侃:“我的好弟弟,你是不是辍学看书看傻了,我,奎尔·特伦奇,”
像是一段莫名的解释,然后让费莱捕捉到精准的时间点。
辍学?
那就该是刚和父亲争吵那年。
“你..”
脑中有什么很关键的问题一闪而过,消失在了浩瀚思绪里。
随后费莱又跟刚睡醒般问道:“我们在这儿是做什么?”
“看来你是真傻了,不记得我前几天和你说的那几样藏在老屋子里的东西了?”
“哪儿,哪来的老屋子?”
“这儿!红锈镇,特伦奇老村,咱们家的老屋子!”
奎尔大喊道,连带着火把上的火焰都跳了跳。
他有些着急,说道:“快啊,拿出来,再不拿出来就来不及了。”
“什么?”
费莱什么都不清楚。
全程只有奎尔在耳畔不断催促他将什么已经偷到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为了证明什么都没有,费莱无奈地摊开了手。
可低头一看,有枚眼熟的骰子静静躺在手里。
见状,奎尔高兴地叫喊道:“对,就是这个!”
他从费莱手上拿起了骰子,喋喋不休:“这个玩意是他们的珍藏,我告诉你,这骰子别看面上没什么用,实际上它得这样...”
奎尔说着,正想演示时。
矿洞里传来一声幽深的来自深处的吠叫。
像是犬类的叫声,又掺杂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嘶喊。
那种声音一下就让费莱汗毛竖立。
“它们来了!快跑!”
奎尔惊叫道,忙拉起费莱往一个未知的方向赶去。
在这逃跑的过程中,某件挂在手上的链子还被一旁的石头缠住。
让费莱不得不扯断它。
两人越跑越快,眼见着即将到达光亮的地方。
那吼叫骤然间大了起来。
奎尔不顾一切的将费莱往外推。
然后,他被一团团黑色扑倒了。
再接着,费莱头也不回地往外无意识跑动。顺着月亮洒在路上的光亮,一路逃命。
直到见到远方的一栋建筑。
那是房子吗,那是灯塔吗,还是钟楼?
下一刻,巨大的喊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视野一黑。
再睁眼时,就看见挂着蛛网的天花板。
以及耳畔传来的急切敲门声。
“费莱?你他娘的在屋里吗?在就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