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找到线索
“胡阿德，我之前是得罪过你吗？你为什么老是害我啊？”李思彧问道。
胡阿德反问道：“我怎么害你了？”
“上次在湖州，就差点丧命。”
“那你也没死啊。还立下大功。湖州知府还要写信给你师伯，赞扬你的功劳呢。”
李思彧听完，瞬间怒了：“不是，上次没害死我，你很失望是吧。这次还加大了力度呢。要是三天内找不到夜明珠，你以为伍校尉不会杀了我们吗！”
胡阿德哧地一声笑了出来，本想说点什么，但是还是止住了，他拿出几根筷子，摆在桌上说道：“你看，这两根筷子是清溪和玉裴，她们俩可以说是情同姐妹。”
李思彧盯着筷子说道：“然后呢？”
胡阿德又拿出筷子来，摆着说道：“这是伏完，就是我们常说的老伏。他和清溪是相好的，那天宰我们，你也看出来吧。”
李思彧点了点头。
“既然夜明珠是假的，那么就两种可能。要么我当时从那伙盗墓者手上偷过来的，就是假的。要么，夜明珠到老伏手上之后，被人掉包了。”胡阿德指了指代表清溪的筷子说道。
“你的意思是，被清溪掉包了？”李思彧问道。
“很有可能。毕竟当时我从盗墓贼手上偷过来的时候，应该是真的。现在清溪投靠了伍校尉，一直在折冲府呢。我们跟着玉裴，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李思彧听完，立马站了起来：“那我们还不快去盯着她啊！还喝什么酒啊。你看这个高丽人，吃的都是咸菜，喝得也是苦得要死的酒，像马尿一样。”
胡阿德摆了摆筷子，示意李思彧坐下：“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她就算有什么动作，肯定也不敢了。”
“那怎么办呢？”李思彧又问。
“她们之所以这么大胆，敢掉包，肯定是为了卖出一大笔钱。但是这东西，是个烫手山芋。高丽是大楚的附属国。又不像倭国一样有一片汪洋隔着。如果高丽人敢买这个。楚国朝廷追责，他们也吃不消。所以。这玉裴到这里来，估计还是找胡人，或者倭人。至少要离楚国很远，楚国鞭长莫及的地方。”
没等胡阿德说完，几个黄毛的胡人喝得醉醺醺地从他们身旁经过，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
“胡阿德，他们说的什么？”李思彧问道。
胡阿德坏坏笑了笑：“他们说，这个宝贝带回老家，就发大财了。”
李思彧听到这里，马上就要掏出校尉令牌。
胡阿德忙说：“不急，不急。先跟着，到时候一网打尽！”
几个黄毛胡人，在泰梨院睡了一晚，第二天才离开。李思彧和胡阿德则一直跟着。
他们离开泰梨院后，找到一个小摊，胡乱点了些糕点。吃完就又离开了。
李思彧看着自己身前没吃几口的早点。又看了看渐行渐远的胡人。不得已咽了口口水，叮嘱胡阿德付了钱，就又跟了上去。
“这几条胡狗要去哪啊？”李思彧低声问道。
“喂，我虽然跟他们不是一国的，但我也是胡人。”胡阿德不满地提醒道。
“唉，没事，他们才是胡狗。你是胡人大爷。”李思彧漫不经心地安慰道：“快，要跟丢了，跟上，跟上。”
几个胡人，东拐西拐，看着好像要出城了，可是突然又一拐，竟然跑到了一家戏院。
“这胡狗还听戏呢？”李思彧嘟囔道。
胡阿德白了李思彧一眼。两人也进了戏院。
一进戏院，李思彧都要气炸了。这几个胡人不仅坐在了最前排，戏院还安排了伙计站在他们四周，生怕有楚人过去打扰胡人看戏。
李思彧大踏步走上前，伙计看到有人要干扰胡人看戏，马上过去阻拦，李思彧不多说，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随即闪电一般掏出了校尉令牌：“你们这些没骨头的怂包。这几个胡人是你爹，要这么跪舔。赶紧给老子跪下！”
戏院伙计刚要发作，看到淮南军校尉的令牌，立刻冷静下来。忙跪在地上，谄媚地说道：“这位军爷，这几位可是外国友人。不小心伺候着，会引起外交事情的。”
李思彧听完，一脚就踹了上去：“什么外交事件。胡人要有意见，让他们来跟我们淮南军说！”
说完李思彧走到胡人跟前：“你们几个跟我去折冲府走一趟。”
几个胡人面面相觑，好像没听懂。这时，胡阿德走上去，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胡人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站起来，打算跟李思彧走。
这时，戏院老板走了过去，笑嘻嘻地迎了上去：“这位军爷，这几个西域友人，可不能在我们戏园被抓走啊。”
李思彧不等老板说完，拔出腰间宝剑，横在老板脖子上：“跪下。”
老板见状，豆大的汗珠沁了出来：“军爷，军爷小心剑啊。”
李思彧对他说道：“你跪到戏唱完为止，要是半途敢站起来。你知道后果吧。”
老板忙点头：“不敢，决计不敢站起来啊。”
这时候，其他的观众，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一边对着李思彧欢呼，一边对着戏院老板和伙计一阵吐口水。
等李思彧带着几个胡人走出了戏院，才突然醒悟了，忙对着胡阿德小声说道：“胡大哥。坏事了。我把他们带走了，现在该怎么办？”
胡阿德揉了揉脑门：“还能怎么办，带回折冲府，用刑！”
李思彧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令牌，押着五个胡人，缓缓朝着折冲府走去。
走出去没多远，一个胡人突然转身，一掌拍掉李思彧手上的剑，又一掌把李思彧打退出去老远。
另外一个胡人，转身一脚将胡阿德踢飞出去。随即五个胡人分散跑开，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胡大哥！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那个胡狗一脚就踢翻你了？”李思彧骂道。
“你懂什么。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胡阿德吼道。
“人都跑没影了，哪来的线。”
胡阿德指了指前方：“我会追踪法术，他们跑不掉。”
听到说有追踪法术，李思彧眼中又有了光：“那还等什么。快追啊！”
胡阿德不慌不忙走到身旁的小摊上，拿起一块饼就塞嘴里，对老板说道：“淮南军征用你的饼。”
李思彧见状也拿过一块，两人继续追了出去。
在胡阿德的带领下，李思彧跟着跑到了一间库房。
等两人一进去，库房的门就被埋伏在里面的几个胡人给牢牢关上了。
“哈哈。还真敢追到这来。”偷袭李思彧的胡人用很流利的楚话说道。
“你。。你们要干什么，淮南军办事啊！”李思彧举着令牌说道。
“在外面，我们怕这个令牌，可是在这里。这个不管用！”胡人说着亮出了刀子。
库房里总共十几个胡人，都拿着各色武器，缓缓向李思彧和胡阿德围了过来。
李思彧把令牌举在身前：“我是淮南军第六折冲府的，你们想干什么？”
“扔进了长江，你慢慢跟江里的鱼儿说吧。”胡人首领说完，大手一挥，四周的胡人立刻扑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思彧见情况危急，忙一个箭步躲到胡阿德身后，顺势还将胡阿德给推了出去。
胡阿德似乎意料到了这一招，轻轻跳起，稳稳地落在李思彧的身后，拔出腰间佩刀，扔了出去。刀旋转着飞了一圈。沿着胡人们的武器铛铛铛地切割了一圈，又回到了胡阿德手上。
而那些胡人手上的武器，都被齐整整地切成了两段。
胡阿德弓着腰，一手拿刀鞘，一手拿刀，摆出一副极装杯的样子，双眼圆睁，盯着那些胡人。
那些胡人见胡阿德武器厉害，也不敢再上来围攻了，首领一声令下，已经围到跟前的几个人又退了回去。
李思彧见状，腰杆立刻挺直了，大声呵斥道：“你们要认清形势，跟我们淮南军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老老实实跟我回折冲府。交代清楚事情。”
李思彧正滔滔不绝地讲着，一堆寒光逼人的箭头纷纷瞄准了李思彧和胡阿德。
十几架弓弩瞄准了他们。
“说啊，接着说啊。”胡人首领挑衅道：“你不说，那我可要说了。FIRE!”
首领一声令下，箭矢朝着李思彧和胡阿德袭来。
李思彧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真的好后悔。在师门学艺好几年，除了会召唤点藤蔓能让人摔跤外，其他什么本事都没学会。
现在如果眼前有一堵参天大树围成的墙，又何惧这些箭头。
李思彧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迟迟没有箭矢扎进身体的痛觉。他紧闭着左眼，窃窃地睁开右眼，发现胡阿德正挡在自己身前。
“胡大哥，你竟然替我挡箭？”李思彧不可思议地问道。
“废话，这几箭还伤不到我。你别乱感动。”
胡阿德说完，闪电般闪到胡人首领身边，手上的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让他们放下武器！”胡阿德命令道。
“放下武器，我们必死无疑。”胡人首领说道。
不等他说完，刀已经割进了他的脖子：“试试？”
“你是不列颠人？还是法兰西人？夜明珠是稀世珍宝。我们带回法兰西。就可以发大财，以后一辈子都不用出海了！”胡人首领用胡语说道。
“放下武器！”胡阿德再次说道。刀子又深了一些，再往下割，就要到动脉了。
“放下武器。”胡人首领无奈地说道。
这时候，门传来一阵阵盔甲碰撞的声音，随后是一阵撞门的声音。
很快，门被撞开，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淮南军冲了进来。
伍超仁两只手分别拎着被打成血人的清溪和玉裴。一把扔到胡人首领跟前。
“你们胆子真的大啊。全部锁起来！带回府！”
如狼似虎的淮南军士立刻走上前去，把那些胡人一个个按倒，带上枷锁，押回了折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