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重要位置
2018年,11月22日。
曾许高烧不退,简直是让任涧担心死了。她忙前忙后,又是买饭又是买药,又给打热水又叮嘱多喝水的,还时不时陪在他身边,就算曾许趴在桌面上睡觉,任涧也愿意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这一幕把全班其他同学都羡慕坏了。他们都慨叹曾许怎么找了个这么好的女朋友。
就连秋棕都说:“许子这是找了个家人啊。”
在上午得到休息以后,曾许在中午时好多了。任涧给他把午饭带了回来,是一份精致的快餐。
“还难受吗?”任涧抹了抹曾许的额头,“把饭吃了吧,吃完饭再吃一粒退烧药。”
曾许有气无力地打开餐盒,里面全是他爱吃的菜,但说实话,由于生病,他实在没有胃口。
“真是浪费这么好的菜了。”曾许拿起筷子,感觉喉咙紧紧的。
“都吃了就不浪费了。”任涧说,“多吃饭身体才有和病魔抗争的力气。”
曾许揉了揉眼睛,感觉眼球都要烧爆炸了。
“都怪我,没有及时了解你的情况。”任涧后悔道,“要是知道你当天发烧难受,我肯定不会让你一个呆着。”
“你陪我我就不发烧了啊?”曾许哭笑不得。
“我肯定能看出来你状态不对啊,那我就不会让你去打比赛了。”任涧嘟嘴道,“大冬天就穿个号码背心,肯定要发烧的,你的队友们都是大老粗,一点都不细心。”
曾许终于是露出了点笑容,摸了摸任涧的头:“还是你关心我。”
任涧甩头躲开:“不是说了以后别摸我头。”
“还生气呢。”曾许瞥着她,“我都保证过以后不乱摸别的女生的头了。”
“渣男。”任涧随口一句。
“啊?”曾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
任涧没再多说,只是默默把水温适宜的保温杯放在曾许面前。
“对了,你比赛赢没赢?”任涧关心起比赛结果。
“当然输了,我状态不好的情况下我们还能赢?”曾许耸耸肩,自恋地做了个空气投篮。
“嘁,自作多情。”任涧翻了个白眼,“带病上去还没赢,你真是亏死了,下次身体有恙就不许再上场了。”
“是是是。”曾许脑袋点得像啄木鸟。
曾许虽然吃得慢了点,但还是把快餐全部打扫干净了。就算吃得要吐出来了,但曾许还是逼着自己多吃,因为他意识里还是要增肥的,不能因为一场大病就又让身体瘦削了。
任涧看着曾许把药吃了以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走时全班同学都起哄似的欢送她。任涧不知不觉已经在十班混得脸熟,大家对她的好感也越来越多。
回到自己教室以后,任涧坐下来沉思了几分钟,而后才默默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
她沉思是思考昨日与曾许交谈的内容。她一一反思着曾许用解释所击碎的流言,想想的确都是些会产生不好影响的话。
正如曾许所说,非议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与偏见一样,都会使人落在山谷无法自拔。任涧经历过千夫所指,所以更加讨厌宣传这些流言蜚语的人们。
翻开本子,映入眼帘是任涧用漂亮字体写的小诗。她鬼鬼祟祟,翻一页抬一次头,生怕被谁发现她在做什么。哪怕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抓到,曾许始终还是离不开写诗,文字仿佛就是她的生命,离开了文字的任涧,就如同西方没有了耶路撒冷。
可她上一次被班主任撕毁本子的一幕也真真正正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因此她把课本放在上方,打算在班主任进门的瞬间翻开书。
这时,一个人影从她后方出现,吓得任涧差点发出尖叫,火急火燎地把本子收了起来,抬头惊慌地看着。
原来是文蕙。
她果真还是不适合偷偷做事,如果这是老师的话,她又免不了被说一顿了。
“又在写诗呢?”文蕙凑过来,搂着任涧,“可别被老班看见了,上次那一幕真是历历在目啊,他太恐怖了。”
任涧都吓出冷汗了。她的笑容都略显紧张,点点头说:“是啊,所以我也一直在避着他。”
“怎么样,你和曾许?”文蕙又提起了这个话题,“他还没承认?”
任涧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瞥向这个最近总是把曾许挂在嘴边的人,心中有一些莫名的反感。
“他都和我解释过了,我们说开了,没什么的。”任涧装作心不在焉,“都是一些流言蜚语罢了,他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么。”
“他什么样子你真的清楚么?”文蕙却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我跟他隔壁班两年了,你才转学三个月,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啊,和你说这些也是想让你认清他的真面目,可别被他渣了。你的精神情况本来就脆弱,不要被……”
“文蕙。”任涧打断她,目光冰冷地盯着她,“曾许是我男朋友,我比谁都了解他,请你不要说他坏话。”
“你看你,真是当局者迷,他解释了就是真的吗?他不会说谎吗?”文蕙企图把任涧从迷雾中拉出来,“男人啊,为了不让你生气会编造很多巧妙的谎言骗过你,你真是单纯,他说什么你信什么。”
任涧顿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心。或许曾许和她解释过后,她还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也自己思考过是否都是真话。但当文蕙及其他部分人不断提起曾许的不好时,任涧打心里觉得,哪怕再可疑的谎话,她也要无条件相信了。
因为无论她想通了一件事,无论曾许从前如何,但结识了自己之后对自己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尽管他从前可能真的是中央空调,对谁都很好,但至少在她认识曾许的这段时间里,他只对自己和宋词好过。
曾许现在的情况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同样被流言蜚语包围。既然当初曾许都选择毅然决然相信自己,那现在她就没理由不相信曾许。就算曾许再不好,任涧也必须护短。
“文蕙,把嘴闭上吧。”任涧忽然鼓起勇气,逆着心跳说出了一句可能从前十七年里从未说出过的话,“我的男朋友不需要你指指点点。”
一时半霎,气氛凝结成了冰点。
“不是,任涧,你什么意思?”文蕙一下子也拉下脸了,“别忘了在你被看不起的时候只有我愿意接近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这么和我说话?我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子上我才为了你好的。”
只有她愿意接近?
那她把曾许和宋词放在什么位置了?
任涧只觉得可笑,情不自禁嗤笑一声,冷冷道:“文蕙,或许我根本不需要那么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