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人
高景行和秦彦方好奇地打量着院子中的一切，突然间却见一个老人从屋子里端了一盆水走了出来，一把泼在了才地上。
老人目光锐利，豁然抬起头冷冷道：“你们是外乡人！？外乡人就快些走......这里并不欢迎你们。”
秦彦方无声地笑了笑：“我知道，可是我还要来。”
老人面露警惕之色，良久，叹了一口气道：“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外乡人了......你们能走到这里，应该是没有跟他们说话吧？看来这里的消息你们已经得到的差不的了，可你们还是不能来，因为你们来多少人，都是一样的。”
秦彦方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只是想住在这里，不行吗？”
“只怕你们会后悔的。”老人冷笑一声，“这里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知道，我听说这里还有个神刀堂。”秦彦方自顾自地走向了老人的屋子里，细细打量着，“所以我们还想去神刀堂做客。”
老人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偏偏又好像是对此十分惧怕，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他愤怒的哀嚎：“神刀堂！神刀堂早就没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彦方回过头，看了一眼愣在门口的高景行，随后看向老人苦笑一声道：“我是来给神刀堂送礼的，如果不是欧阳老先生托我前来，告诉我只要找到神刀堂的堂主，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不然说什么我是万万不会来的。”
老人闻言顿了顿：“欧阳！？你认识这狗日的！”
“我不仅认识，我还和他很熟。”
老人闻言细细打量着秦彦方，随后又转身看了看高景行，脸上充满了怀疑之色。
“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确很熟。而我，现在是飘渺宗外门凤阁的主事。”高景行拢袖笑道，“而你眼前这位，在飘渺宗也有着不小的来头......”
“我如何能信？”
“你自然可以不相信。”高景行决定和秦彦方一起取得这个老人的信任，毕竟从眼下看来，秦彦方手里的信息是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陈瑶给虽然给自己递了消息，但却仍旧有一些不足之处，与其来到这里较真，倒不如二人安心合作为好。
念及至此，高景行突然笑了起来：“当然，换做我，我也是不会相信。”
老人看高景行笑了出来，他也笑了。
本来他们不应该笑的，可此刻却笑了出来。
老人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高景行走进房间，看着两人分开，高景行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屋子里的细节，而秦彦方则是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我很喜欢你，小子。”
高景行扭过头看向老头，他撇了一眼秦彦方苦笑一声：“我也很喜欢自己，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喜欢，那恐怕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喜欢他了。”
“不错，可一个人倘若不懂规矩，即便再喜欢自己，也很难让人喜欢。”
高景行道：“他向来是一个懂规矩的人。”
老头道：“哦？我可没看出他是一个懂规矩的人。”
“他现在就很懂规矩的坐在那边，等着您的款待。”
“但我从不请这种不懂规矩的人。”
“所以您应该请我这种懂规矩的人。”高景行说完再次笑了笑，“有热茶吗？”
“这里没有茶，只有酒。”
高景行一怔，叹了口气道：“酒也行，不过只能他喝了。”
“你不会喝酒？”
“向来不喝。”
“酒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想要做大事，最好也会喝酒.....”老人走向后面的房间，听着声音像是把手里的盆放了下来。
很快，他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酒坛和三个杯子道：“有两句话说的特别好，一句叫做酒逢知己千杯少，而另一句是人生得意须尽欢。”
高景行道：“那看来我必须得和酒了。”
“你也可以不喝。”
高景行又道：“但不喝，您也不会给我想要的东西。”
老头笑呵呵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斟满了酒突然冷声道：“不管你们到底是谁，都应该快点离去，一旦天黑了，就再也走不出去了。这里也没有神刀堂......有的......全是被时间抛弃的人。”
高景行一愣道：“被试间抛弃？”
秦彦方叹了一口气，拿起酒端详了片刻一饮而尽，随后砸巴砸巴了嘴：“是个好酒，真烈......想不到当年不喝酒的姜慎独，居然会在这里喝这么烈的酒。”
老头闻言一怔，像是被灌入了迷魂汤一般，瞬间精神抖擞，目露精光，与先前衰老颓废的样子截然不同：“你知道我的名字？如果我是你，我酒更不会来这里了，起码不会来这里见一群早该死的人。”
秦彦方点了点头：“所以你刚刚说，我们到天黑了就在再也出不去。那么理论上来说，我们现在是随时可以离开？”
“差不多，你们来这里到底想查什么？”
秦彦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我们想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另外，我们想要带这里的人离开。”
姜慎独闻言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缓缓坐下，坐的笔直，像是一棵千年的松柏：“如果你要带人离开这里，恐怕我们在离开的那一刻，有些人就已经丧失生命了，甚至于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现在是不是还算自己......别跟我打哑谜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外面那些人会一直找你们，而房子相当于一个安全屋，同时，你们来到的这一天将会是你们的定格，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循环里，而你们如今进来，看见那些人在接你们对吧？”
“.......。”
“.......。”
两人沉默着。
“那么你们再进来的那一刻，其实进来了这幅画，这个世界。而天黑是留给它勾勒你们的时间，一旦这个时间达到了，那它也就成功勾勒出你们的一切，你们自然也就走不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你.....”
“不太懂.....但是大概意思就是，相当于我们走到了镜子里，镜子里的我走到了外面的世界。”高景行托着下巴沉思道。
“也可以这么说。”姜慎独继续道，“我之所以不建议你们留下来，是因为你们所要寻找的神刀堂，如今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大窝村的中心，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去过了。”
高景行猛然抬起头问道：“那么二十年前的大窝村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