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我在病房里盖着厚厚的杯子都还觉的冷，身子不断的颤抖。

我清醒的时间好想越来越少了，每天睁开眼就看到姜砚在病房里守着，这着实有点扫兴了。我忍不住嘲讽道，“能不能别在这里碍眼？得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幅嘴脸，现在收起这样子，滚。”

姜砚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像是狗皮膏药似的，赶也赶不走。

我也懒得理他了，权当看不见。

这一天来的时候，我有些预感，人也精神了许多，大概这就是回光返照吧。

今天是江起意日常过来查房，一系列检查下来后，他红着双眼望了我许久，半晌开口道，“念念，外面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好。”我看出了他的反常，点点头应声道，身上好冷，有些想念暖洋洋的太阳了。

姜砚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生怕我出事。抬眸看向他，像是再看最后一眼似的。

“哥哥，我想吃桂花糕。”

姜砚愣住了，缓缓开口：“好，我去给你买，你等我回来。”

我没有回他，怕是等不到了。

但视线还是紧跟着他匆忙跑去的背影上，早些年的姜砚也会为我跑去很远南街，就为买一份桂花糕。可是后面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许多的回忆涌上脑海里。好似电影一般转瞬及逝，却又那么真实，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起意，我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阳光照在我的身上，可好久都没有暖和起来，我还是冷极了。

江起意听到这话，双眼通红，眼泪却是跟不要钱一样落下来。蹲下身子，扶住我的肩膀。

“念念，你不要睡，我已经找到方法治你了，不要睡。”男人哭的身子发颤，我摇摇头，想抬手帮他擦眼泪，但一抬手，满是针孔的手臂没有一丝力气，连抬起来都显得格外的费力。

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可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我听到江起意在我耳旁喊我的名字，但我却开不了口。我看见姜砚拿着桂花糕出现了，他用尽全力的向我跑过来，脸上充满了恐惧不安。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姜砚还离我很远。远到是我此生触不可及的距离。

{姜砚番外}

江起意不让我收拾姜念的遗物，但我还是去了，拿着姜念的那本日记。

我恍惚又茫然，仿佛又看到那个窝在沙发上等我回家的人，还是或活生生的。

买了一束向日葵，去了姜念的墓碑前，墓碑上是笑的一脸灿烂的姜念，我看着照片失神，“对不起，念念。”

“对不起，念念，是我把你弄丢了，直到你离开，我才意识到你对我是有多重要，我是个懦夫，一直不敢去直视这段感情。”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但是我忘记了是自己亲手把你交出去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我摸着墓碑上冰冷的照片，忍不住流泪：“念念，你那么怕痛的一个人，被摘肾的时候一定很痛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白清微被警察局抓走了，判了死刑，她会为伤害你付出代价。”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念念，这次换我来找你，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