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异斋的人之所以能认出我，是因为异斋之主和其他异斋的人身体中都有蛊，异斋之主的蛊被称为主蛊，其他人的都是副蛊，副蛊碰上主蛊会有反应，所以只要我们相遇，他们便能认出我。

这也是凡异斋之人，必是忠心之士的原因。

主蛊会连同魅骨一同传给后代，是故靠主蛊便能判别是否是异斋之主。

对于副蛊，默月说是异斋创始人种下的，她自十九岁到异斋，现已四十有余，一直在专心研究蛊，虽有精妙医术，对其它蛊也颇有精通，但对这主副蛊，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参不透，也治不了。

至今，通过对我体内蛊的动静，默月才找到一丝眉目。

“什么动静？”我轻敲笔杆，收回胳膊。

“好像生机下降了，又好像增加了。”默月皱着眉。

我没懂，也没继续追问，直接问“我还能活多久？”

默月手顿了，“小姐安心，并无大碍”。

“那就好。”我放心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遥陵，亡。”

顾浔笑着说“小袖子写得好。”

“小姐还有别的事吗？此番前来，我一是将这信带给您，二是异斋内出了些事。”默月将我写的回信收好，暗示我回异斋细查蛊的异向，我点头“那走吧！”

“现在回去？“顾浔问。

“对，异斋内情况紧急。“默月说。

“回异斋要几日路程，我可是答应逢家主明日日落前将小袖子送回的，而且，凌期宵估计也不好过。”顾浔懒懒地说。

默月皱起眉，我知道异斋中的人对凌期宵始终持怀疑态度。

“小姐，您看？”

我站起身“七皇子，告辞了，异斋内部机密外人听不得。默月，箫笙，走吧！”

“我原来是个外人吗？”顾浔苦笑一声“那凌期宵呢？”

“同，凡异斋外之人，皆为外人。”我回了声，离开这个喧闹的地方。

默月和箫笙应声，跟在我身后，没人问我去哪，这不只是忠和敬，更是默契。

顾浔的暗卫没有跟来，我们三人来到一所钱庄。

钱庄的主人也是“异斋四怪”之一，只是钱庄遍布各个国家，主人并不在此。

悄无声息地潜入后院，后院寂寥，几处机关被避过，顺利进入屋内。

“小姐，最近有没有被下毒？”默月问。

默月将毒的识别传予我，基本的毒我还是能辨认的，“在我所知范围内，没有。”

默月点头，再次把上我的脉膊“现在的状况来看，倒也不像中毒，只是蛊好像陷八沉睡，但能力并没有减弱。”

“有没有又中了一种蛊的可能？”我想起顾浔递给我的那杯茶。

“小姐的意思是主蛊与另一种蛊发生了碰撞？”默月皱眉。

“不清楚，再看吧，现在不是并无大碍吗？箫望，把那三枚铜钱给我。”我对箫笙说。

“小姐，我以后不再占卜了，好好学医术。”箫笙信誓旦旦，将铜钱递给我。

“嗯，人要好好的，这铜钱我拿一个随身带着，其他的送回异斋吧！”我拿起其中一个。

“这个也是小姐尾卦用的最后一个，小姐手气真好，”箫笙又接过其它两个，细心装好。

“巧合罢了”，我将铜钱收好，有些东西，不得不敬畏。

“把信送回逢潦手中，明天我回逢家。”我说。

“小姐，你体内的蛊有异动，请爱惜身体。”默月依旧皱眉。

“不用担心，这主蛊传了这么久，期间肯定历经不少，它能传下来，肯定有它的本领。”我说。

“小姐，我说的是您自己的身体。”默月叹了口气，“主蛊在您的体内，您身体本就不比常人，而今又中了另一种蛊，身体恐怕会吃不消。”

“你放心，这蛊我会顺利传下去的。”我低眉道。

“我说的是您自己的身体，不管蛊的事，您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默月有些激动。

“嗯”，我漫不经心地说。

“小姐，如果不是异斋，您恐怕早就寻短见了吧？”默月有些无奈地苦笑一声。

我笑了笑，不说话。

如果不是异斋，我只是一个戏子，一个再也戏不起的戏子，一个没有自己的戏子。

如果不是异斋，我会苟延残喘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正如我不知道那一卦的结果。

或许，未知，才是最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