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胜
趁着古鸣将手从地板砖里拔出来，蔡松急忙拉开了距离，面色阴晴不定。
赤蛟帮坐席上，陈轩看了眼案上泼洒的酒水，眉头深深皱起，又悄悄看了一眼黄千渡，发现他也一脸凝重，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
古鸣维持着“刚皮”的状态，长长吐出一口废气，整理思绪。
这次就连意图都被看穿，导致没能碰到对方。不过蔡松明显速度不如自己，体力更不用说……或许可以用频繁的攻击来弥补经验和反应的差距。
只要攻击够快够多，总能抓住他。而一旦被黏上，就只能与他正面作战了。这也是仗着有铁布衫加上金刚拳的刚皮特质，就算被打中个几下也无所谓。
于是，古鸣施展步法快速接近，蔡松明显想要避开，奈何速度不如，很快便被追上。旋即古鸣双手齐用，一拳接着一拳砸向对方。
蔡松在其中不断闪躲，时不时反击两下，但却无法再古鸣身上留下伤痕。两人辗转腾挪，令四周一干普通武者眼花缭乱。
铁血帮的中年人看着场中，突然叹息一声：“黄皮耗子要输了。”
一旁一个看上去颇为机灵的壮小伙疑惑道：“师父，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看那赤蛟帮的通劲高手，没有一下击中过那黄皮……额，蔡松。”
师父是通劲高手，自然随意称呼对方，但他不过一流武者，可不敢这么叫，要是被听到，以后性命堪忧。
中年人说道：“此人横练功夫已至大成甚至入化，再加上本身又修炼了一种极为阳刚的正统武学，二者相加之下，黄皮耗子根本无法伤他。可是一旦被他打中……那问题就大了。现在黄皮耗子看似轻松，实则已经骑虎难下。那个年轻人只是经验远逊与他，但其他方面却又远超于他。而经验，是会不断增加的。黄皮耗子这个岁数，体力下滑，撑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失误，到时候……”
在他旁边，是个脸上有两道狰狞伤疤，看上去极为阴狠的老者，他是铁血门另一位通劲高手，此刻也附和道：“没错……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次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在他们话语之间，场中的战斗已经愈发激烈。
古鸣已经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形正在变得迟钝，想来体力已经消耗了很多。
如果是对付普通武者，蔡松自然不会这么快就体力不支。但是面对一个速度比自己更快的强者，靠着经验提前判断再强行闪躲，是很耗费心力体力的。更别说现在知道古鸣拳头地威力，每一次他出拳都心惊胆战的，更是对精神雪上加霜。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如果是生死搏杀，他可以拿起武器，管古鸣横练多么强横，刀子一割都得见血破防。但是现在是切磋，双方赤手空拳，他完全不是对手，这么下去迟早被乱拳打死老师傅。
“我就不信我他每一下都有刚刚的那种威力！”蔡松面色一狠，面对袭来的一拳，不再闪避，而是迎了上去。
只不过脑海中闪过刚刚一拳震撼大厅的场景，他还是停顿了一下，没有选择硬抗，而是微微后撤一步，等他拳力已尽的时候，身躯舒展涨大，双手环绕如球，绞上了古鸣的手臂。
这是“双龙缠”，他的两条手臂就像两只大龙，一旦被缠上一绞，就是熊虎都要被绞死。
只是刚触碰到古鸣的手臂，他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劲力传出来。这感觉，就好像他的手臂才是一条狂龙，而自己只不过是两根妄想束缚蛮龙的锁链。
蔡松面色一变，一连施展了七八种卸力技巧，或震、或柔、或削……脚步不断后退，每一步都踩碎了一块砖石，到最后实在卸无可卸，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撞倒了铁血帮几个案板。
铁血帮的中年人看了看自己面前狼狈的蔡松，虽然对那个年轻人的力量颇为心惊，但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地说道：“干什么？这里不能睡觉。”
蔡松刚爬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虽然灰头土脸的但好歹没有受伤，还没松一口气，就听见他的嘲讽，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但现在气力衰竭，也不想再跟这中年人干一场，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护法！”
金光教顿时冲出来几位年轻人，搀扶起他。金光教的另一位通劲高手，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也亲自将他接回来。许多金光教教众目路凶光，盯着古鸣，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而上的气势。
古鸣自然不会惯着他们，狠狠地瞪了回去，本就压迫的威势在“虎威”的特质下更加浓重，本来一脸凶相地几人一对视，立马目光闪烁，低下头来。
这不禁让古鸣觉得颇有乐趣。相比自己家那群面对自己战战兢兢的手下，将这些看似桀骜张狂的家伙压的抬不起头来无疑更让他满足。
黄千渡笑得黑须戟张，如同一只黑刺猬：“蔡护法，不碍事吧？”
蔡松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回到席中闭目养神。
他看着古鸣回到身边，目光里掩饰不住的赞赏与惊叹，但只是拍了拍肩膀，没说什么。
“可还有哪家小辈愿意上的？”黄千渡环顾一周。无人作答，“既然如此，黄某人就请诸位宴后一聚了。”
他举起碗中酒水：“干！”
……
宴席上再次恢复了热闹，许多小辈都热切地讨论着刚刚发声的一切。除了金光教，脸黑的像碳。
古鸣回来之后，大口大口吃肉。
倒不是刚刚一战消耗了多少体力……事实上他体力绵长，这点程度根本不算什么，主要是随着金刚拳的提升，身体各方面都愈发强大，对食物的需求也越来越高。
现在的他，一个人的饭量顶得上四五个壮汉。
并且随着每天的加点，他的饭量可以预想会越来越大。
目前古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因噎废食，放弃提升。不过得益于最近恶补的江湖常识，他也在心里有了一些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