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结局早就已经注定
“咳咳，老乡，快开门，是友军！”
总之，就是靠着类似这样的一句话，由薇尔亚特带领的瓦良格卫队，在欧文离开城堡一个多小时之后，顺利敲开了城堡的后门。
和被敌军团团围攻的城堡主建筑区域不同，布拉尼城堡的侧门，开在了附近山区的半山腰上，用一条地道直接连通城堡的主建筑。
别看山顶上的堡垒处大家打的正欢，可在此刻，若不是被埋伏的瓦良格卫队提前发现，莱茵斯特伯爵想要带着人突围逃跑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带领你们的骑士呢？”
为众人开门的，是一个蓄着胡须的老年人，看起来像是这城堡内的管家。
他只是打量了一下薇尔亚特等人，皱了皱眉，便将他们全都放了进来。
“带领我们村的骑士老爷还在穿他的盔甲，等下似乎还要去其他村子征兵，让我们先过来保护领主大人的安全！”
互相对视了一眼，薇尔亚特嘿嘿笑了一下，随后由已经靠着优秀的学力，在这几天勉强掌握了一些凯尔特语的芬恩向着管家磕磕绊绊的解释了一句。
这一口维京味儿十足的凯尔特方言，顿时打消了老管家心中仅存的顾虑——
在最开始刚刚被入侵者攻打的时候，他也在城堡上层看了一会儿。那些来犯的家伙，似乎都是黑发黑眼。
这很明显不是凯尔特本地人的特征，甚至不是自家领主大人说的，那些法国人的特征，看上去反倒是有点像伊比利亚人和北非人……
如今这些“援军”与众不同的配色，让管家下意识的认为，这些真正意义上金发碧眼的北欧蛮子们，他们都是自己这边的土著，而忽视了来犯者之中也有北欧人的可能性。
尤其是他们的装扮……
为了符合自己的“人设”，在这次装成周围村落过来支援的援兵时，薇尔亚特甚至还让她手底下的众人都卸了甲。
如今的瓦良格卫队，大多数人都只穿着如同背心一般的甲胄，头上顶着祖先留下来的牛角盔，裸露着彼此的手臂和壮硕的大腿。
这种装扮，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些装备精锐的来犯者，反倒是和爱尔兰本地的北欧遗民没有什么两样——
破落，穷酸，且形式主义远大于实际效果。
只能说……如果老管家再稍微用用心，哪怕只是怀疑一下这些人的来历，向他们询问他们的管理者“骑士老爷”的名号，都能给这些外来者们问住。
但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就好像安娜无法“如果早来三十年”那样，莱茵斯特伯爵也没办法“如果当初小心点”。
所有一切看似随机的结果，实际上都是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导向的必然。
……
从侵入战争一开始，安娜就在有意无意的压迫着布拉尼城堡内部众人的神经……
无论是以杀戮为主的前线战事，还是士兵们战场上的表现，其实都在给这些德斯蒙德的掌权者默默上着压力。
人嘛，在压力越大的情况下，就会越是忽视一些至关重要的细节，去盲目的追寻所谓的“关键”。
所以……在安娜听见那一声号角吹响的时候，莱茵斯特伯爵的结局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数十名瓦良格卫队的成员混入了城堡内部，冲进去就是一顿乱砍。
什么伯爵的亲戚，什么被雇佣来的本地人……在北欧人快刀阔斧的劈砍下，他们的骨头没有任何的区别。
……
时间慢慢过去，当正面战场上，安娜看着罗马第一军团的追逐和杀戮逐渐进入尾声以后，原本紧闭着的城堡大门，忽然被人从内部用力的踹开。
紧接着，便是一众浑身上下染着鲜血的瓦良格卫队成员们从里面鱼贯而出——
浓稠如同油漆一般的血浆几乎将他们每个人都漆成了红色，那股子如同在地狱爬出来一般的恶鬼模样，更是让在场的许多人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甚至有些本来正在抱头鼠窜的德斯蒙德士兵，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一个滑铲跪了下来。
……
“伯爵已死，还不投降者立刻就地格杀！”
在混乱之中，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瓦良格成员格罗姆一声大吼，随后便在众人的面前，将一个浑身染着血污的尸体，用手里的长枪高高支起——
在原本应该出现尸体脸庞相貌的位置上，人们能够看到的，就只有厚重的血污。
但毫无疑问，这具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确实是莱茵斯特伯爵最喜欢的款式。
而随着他这么一嗓子吼下来，超过五成的德斯蒙德士兵，当场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哪怕是在所谓的战斗民族之中，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作战的勇气和意愿的。
之前一起踏上战场的士兵已经在追逐中被杀死了大半，在这种根本看不到胜利曙光的战场上，他们早就想要投降了。
格罗姆这一嗓子吼出来，正好给了他们投降的机会。
……
而在同一时间，却还有一半人愣在了当场——
他们倒不是真的有骨气，或者不愿意投降什么的。
只是在情急之下，那个满脸大胡子的维京人后裔，也就是格罗姆，他下意识使用了祖传的维京话。
这东西可不像凯尔特语在爱尔兰那般通用……这个时代的爱尔兰维京人后裔大多都懂一些凯尔特语，但凯尔特人懂得维京语的却没有几个。
很显然，这些前一秒还在四散奔逃的人们，压根没有听懂面前这个大胡子在这儿喊些什么。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愣神的功夫，便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除了极少数反应过来跟着一起抱头跪下的本地士兵之外，绝大多数站在原地愣神的凯尔特人士兵，都被当成了“拒不投降”的典范。
众所周知……安娜在这次作战之前，可是没有给他们下达过要大量俘虏敌军的命令的。
不过是片刻功夫，这仅存的数百名还在逃亡的德斯蒙德士兵，就又被城堡内部反向杀出来的瓦良格卫队们给“筛”了一遍。
就如同被镰刀扫过的麦穗一般，本来就已经所剩不多的残兵败将，在过筛之后，已经仅剩下最后的两百余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