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约会
“算了，不管了，以后再说吧。”
路明非今天心情大好，不打算去想那些让人头疼的破事儿。
久违地打开《星际争霸》，路明非打算今天战个痛快！
自五月的那一天后，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玩电脑游戏了，今天难得的有兴致，定要大杀四方。
路明非打开QQ，看着列表里那一列的头像，不知怎的，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迅速找到那个头像是个“长得很欠的熊猫”，ID是“老唐”的联系人。这是他的网友，游戏里的好兄弟。
刚想点开聊天，却发现这头像是灰色的，一动不动。
“老唐没在线？”
路明非踌躇了一下，还是点开聊天框，输入一句话：
“在吗？切一盘？”
老唐久久没有回应，仿佛消失在了人间一般。
路明非关掉了QQ，不知为什么，他现在有些烦躁，突然又没了想玩游戏的兴致。
关上电脑，路明非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足足过了半个多钟头，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摸出了手机。
“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路明非给零发了一条短信。
“好。”零的回复总是那么迅速而简洁。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你定。”
“去六旗过山车游乐园怎么样？据说那里的过山车很刺激。”
“可以”
“那我明天上午去接你。”
“好。”
这就是两人对话的日常，只要是路明非说了或者问了什么，零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高效的速度给出回应，似乎生怕说得慢了这个回答就不被需要了。
翌日，六旗过山车游乐园。
这座主打“惊险刺激”的游乐园里最多的就是过山车，天空中纵横交叉的轨道上飞驰着一列列钢铁飞车，尖叫声此起彼伏。
而路明非和零游玩的第一个项目，没错，就是摩天轮。
路明非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零则是上半身连帽卫衣，下半身短裙配黑色裤袜，脚踩运动鞋。
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今天阳光明媚，坐在慢悠悠上升的摩天轮里，就像进行了一场充分的日光浴。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摩天轮中，享受着阳光的洗礼。
说来也怪，路明非感觉，和零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做，也感觉很舒服。
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下了摩天轮，路明非买了两份雪珠冰激凌，淋了草莓酱的给了零，自己则吃加了黄桃酱的。
路明非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奶香味、黄桃的甜味混杂在一起，确实好吃。
吃了两口，路明非突然发现零正在盯着他看，于是把手中的那份黄桃冰激凌伸了过去：“要尝尝看吗？”
零冰蓝色的眼睛看了看黄桃冰激凌，又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挖了一勺放进口中。
忽有强劲的风从脑后掠过，带着轰隆隆的巨震，随之便是几乎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路明非抬头望去，只见他们的头顶上空，铁黑色的钢轨如同一条拧转身体的巨蛇，陡峭地升入大约五十层楼的高空中，又猛地折返而下。
一列过山车带着惨叫的游客们升到了最高点，像僵住般停在了那里。随后，如自由落体般猛地进入了下滑轨道，游客们的惨叫不由得再创新高，响彻整个游乐园。
“我们坐那个怎么样？”
看着零面无表情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草莓冰激凌，路明非忽然提议。
他想看看，零那张冰封般的脸，到底会不会有别的表情。
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一口吃掉了剩余的冰激凌，站了起来，似在催促他。
两人坐在过山车的第一排，扣紧了安全锁。
加速隧道里一片漆黑，沿着轨道两排的红灯在闪烁，似乎更加重了紧张的气氛。
工作人员检查过每个人的安全锁后，就退入了黑暗中。
危险的警报声忽然席卷了整个隧道，红灯的闪烁速度骤然快了十倍！
忽然红灯全部熄灭，警报声停止，过山车瞬间离开了加速隧道！
天梯一样的上升轨道上，过山车开始垂直攀登和旋转。
蓝天在转！白云在转！尖啸的狂风扑面而来！
眼前一切都在变换，每时每刻都在消逝。
唯一不变的，只有身边的零。
路明非扭过头去，想看看零现在是什么表情，脸上有没有变了颜色。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零依旧是那副万古冰川、亘古不化般的表情。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把手交了过来。
路明非愣了愣，抓住那只小巧、洁白如玉的纤手，嘴角露出了笑意。
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回去的路上，路明非和零一直手牵着手，直到各自回了宿舍才分开。
直到洗过澡擦干身体躺在床上，路明非的脸上始终都带着笑意，甜甜的，直到睡去。
然后，“全知”权柄被动开启！
入梦！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路明非在自己的梦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白天一整天他都沉浸在恋爱的感觉里，晚上做梦，就不能继续嘛？
为什么这个见鬼的“全知”又自己发动了？
眼前的场景很熟悉，开场是在一间会议室里。
没错，就是在入侵卡塞尔学院前，他们13个猎人待的地方！
只不过，这次路明非的视角是锁定在13号身上。
一路快进，到达了卡塞尔学院后，13号自己先单独潜入了进去，隐蔽起来，给在安珀馆开舞会的人打电话。
看到队长酒德麻衣带领其余人炸开大门冲进校园后，扔掉原本的电话，拿出另一台手机接受指令。
根据地图进入图书馆，接受指令刷卡进入金属门后黑色的甬道，一路穿行，找到“冰窖”。
接受指令，伪装成研究人员，接近黄铜罐，倒上灰锡溶液。
跑路，一直跑路，骑自行车跑路。
13号被从天而降身上燃烧着火焰的少年堵住，对方喊他“哥哥”。
银发老人出现，朝着少年开枪，好多人一起开枪，少年不闪不避，依旧叫着13号“哥哥”。
13号跑路，在盘山公路上看到冲天的火焰，口中叫着“康斯坦丁”，扯下头罩面罩，仰天长啸。
而路明非，也第一次看清了13号的长相。
那是一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老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