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兄弟情深(求收藏,求追读)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离去的背影,余怒未消:“反了!真是反了!
这个逆子居然敢这样和朕说话,把更换太子之事看作儿戏,这让朕将来如何能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呢?
都是皇后把他给惯坏了,这一次,朕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此刻,但见魏征正了正衣冠,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陛下,请息雷霆之怒,微臣为大唐贺,为陛下贺!”
嗯?
李世民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瞪大了双眼看着魏征,心想这老糟头子今天是不是抽风了,有意看我们父子的笑话,朕马上都要被承乾气死了,他却来说风凉话。
但是,魏征毕竟是老臣,多多少少得给他留点面子:“朕何喜之有,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啊?说来听听。”
魏征迈着方步,摇头晃脑,缓缓道:“陛下乃天可汗,陛下之威,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朝中的那些老臣和将军,见了陛下,都吓得噤若寒蝉,手脚没地方放。
后来,有人提醒了陛下,于是,陛下上朝时,不再那么严肃了,偶尔还会和大臣们开两句玩笑,文武百官,见陛下龙颜舒展,方敢谏言。
可是,今日太子敢与陛下据理力争,就凭他这份胆识和勇气来说,远非那些大臣们可比。
自古以来,往往只有主弱才会国移,承乾内心刚强,抗压能力强,这难道不是优点吗?”
李世民听了,脸色稍缓。
“太子刚才既没有站在那里不动,让陛下挥鞭抽打他,也没有像一般的庸人那样见陛下发威就吓得跪地求饶,而是选择一走了之。
试想,如果陛下的长鞭真的打在了太子的身上,事后,陛下和皇后能不心疼吗?
假如,太子跪地乞求,却又显得太过懦弱了些。
当初秦朝的扶苏如果不是因为性格太过软弱,大秦会灭亡吗?
纵观太子今日的表现,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太子既勇敢刚强,又机智过人,这难道不是大唐和陛下的福气吗?”
闻言,李世民脸上的表情由阴转晴。
他心想都说魏征是个只会读死书的牛鼻子老道,今日观之,好像也不尽然,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都很强嘛。
毕竟承乾是朕生的,虎父无犬子嘛。
李世民眯缝着眼,瞅着魏征:“照你这么一说,朕不用再追究承乾的责任了?”
“太子何罪之有啊?”
李世民点了点头:“朕来问你,你有没有对承乾说,朕要把泰儿搬到武德殿去住?”
魏征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顿时变了,跪伏于地:“陛下,此事微臣只字未提。”
“是吗?”李世民用鼻子哼了一声,回到了文案内的座位上,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啊!”
此时,但见两名身材高大的盔甲武士从外面走了进来,施礼道:“陛下请吩咐!”
魏征自然知道这些冷血动物对李世民唯命是从,李世民只要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叫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是让他们杀自己的亲爹,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不明白李世民把这两个庞然大物叫进来干什么,不知道是要抓他还是要抓太子,吓得胡子有点发颤:“陛下,你……你这是何意?”
“何意?”李世民面沉似水,“此事,我只对你和杜正伦说过,既然不是你对承乾说的,那么,就一定是杜正伦说的,作为一名臣子,竟然敢泄露朕的话,朕岂能饶了他?”
“陛下,这……。”
“你不必多言,朕相信你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李世民转过脸来,面对两名盔甲武士,“你们俩立刻去把杜正伦押过来,杖责四十,让他长长记性!”
“诺!”那两名盔甲武士听了,转身走了出去。
李世民又低头看了看魏征:“爱卿,你快起来吧。”
“谢陛下!”魏征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幸好自己守口如瓶,否则,这把老骨头今天就要交代了。
此时,李世民心里也觉得痛快了许多,心想谁叫你平时在朝堂之上不给朕留丝毫的情面的,今日朕总算扳回了一局。
东宫。
李承乾从紫宸殿逃出来之后,如同风驰电掣一般,不消片刻就回到了住处。
他回头观望,确定没有父皇派来的追兵,一颗心才放下,忙把门关上。
没想到这百变轮椅果然非同凡响,两个轮子转动起来,那速度竟然不亚于大宛天马。
他随手把轮椅折叠了起来,坐于榻上。
想到那可恨的天马,李承乾看着自己的左脚,又开始黯然神伤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爱骑马,一不小心,跌落马下,自己的左脚怎么会是今天的模样呢?
此时,只听“吱呀”一声响,门开了。
苏婉的头发稍微有点凌乱,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殿下,你跑什么?我在后面喊你,你没有听见吗?”
“没有。”李承乾心想自己当时只顾着逃跑了,保命要紧,两耳生风,哪里还能听见别的呢?
他现在想起父皇震怒的样子,依然心有余悸。
“你看看这只鞋是不是你的?”
嗯?
李承乾此刻才发现苏婉的手里还拿着一只鞋子。
他低头一看,自己左脚上的鞋子果然不在了,至于是什么时候跑掉的,他丝毫记忆也没有。
他连忙拿过被褥把脚盖上了。
“可能是别人落下的吧。”
苏婉并未说话,而是俯下身来,把那只鞋子穿到了李承乾的脚上,正合脚。
苏婉胸前的一片雪白饱满倾泻而下,像是要兜不住了似的,一条深邃的沟蜿蜒而下。
李承乾看向窗外:“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苏婉站起身来,用手拢了拢自己的鬓发:“我见你怒气冲冲地去了紫宸殿,担心你和你父皇会吵起来,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远远地看着你。
你和你父皇都说了些什么,把你父皇气成那个样子?”
李承乾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苏婉听了之后,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李承乾倒了一碗茶,然后,递给了他。
苏婉紧锁双眉,语气略带幽怨:“殿下,虽然你父皇表面上在责骂你,但是,我感受到更多的是他对你深深的爱。
他是皇上,同时,也是父亲,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刺激他了。”
李承乾轻轻地吹拂着飘浮的茶叶,浅尝了一口。
苏婉的一双美眸看向他,眼里尽是柔情:“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我感觉到你对我疏远了许多,每次我到东宫来,你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我。”
李承乾听了,也是一怔:“有吗?”
“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强的,你不用骗我。
所以,这段时间,我来的就少了些,今天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
你和那个称心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呢?”
李承乾把手中的茶碗放下了,反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你是不是史书看得多了,书上说什么汉朝的皇帝,从汉高祖开始就喜欢养男宠,说他的男宠叫籍孺,闳孺是汉惠帝的男宠,汉文帝的男宠叫邓通,
到了汉武帝那儿,就更多了,韩嫣、韩说和李延年等,都和汉武帝暧昧不清,是也不是?
那么,孤告诉你,那些未必都是事实。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都是事实,与孤也毫无关系。
孤与称心之间,只是偶尔在一起喝茶、聊天,谈谈人生,再也没有别的了。”
“真是这样吗?可是,我总觉得你自从和称心相处了之后,就把我冷落在了一边。
听说他是太常寺的乐童,长相俊美,能歌善舞。
有人说他跳起舞来,体态妖娆,状若少女,十分妖媚,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丽呢。
我还听说……。”苏婉还要继续往下说。
李承乾把手一挥,打断了她的话:“婉儿,孤今天有点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孤要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要听人家胡言乱语,无中生有,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苏婉听了,伤心地哭了,泪水止不住地像珍珠断了线似地往下掉,
她见李承乾有些疲倦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悄悄地退了出去。
李承乾的耳畔又隐隐约约响起了模拟器的声音:“检测到对方处于伤心边缘、对方已破防、对方情绪波动异常,现开启模拟选项:
一,赶紧赔礼道歉;
二,追上去,拥抱她;
三,不管不问,随她自去;
请选择!”
“孤选第三项!”
“回答错误,无奖励,请问是否更改答案?”
“不用,少拿什么破奖励来诱惑孤,滚!”
“……”
翌日清晨。
李承乾刚吃过早餐。
云娟从门外进来对他说:“殿下,李泰前来求见,请问是见还是不见?”
“哦,青雀来了?快叫他进来。”
“诺!”
云娟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时间不长,但见李泰笑容满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锦盒。
李泰长得虎背熊腰,腰大十围,少说也有两百多斤。
“近来,听说皇兄身体有恙,弟特命仆人到长白山摘得两棵新鲜的人参给皇兄补补身体,这不,今天早上刚到,就给皇兄送过来了。”
李泰说着把锦盒放于文案之上,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两棵硕大的人参。
李承乾低头仔细观看,那人参看上去,每棵起码也有一斤多重,有鼻子有眼,像是会说话似的,
他知道这可是稀世珍品,价值连城。
“好参啊!青雀,你有心了。孤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你又何必兴师动众呢?”
“只要皇兄的身体能早日康复,区区两棵人参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算是让兄弟我让出两个州来给你也行啊。”
闻言,李承乾心想,这,李泰果然是财大气粗,又在孤的面前显摆,
不过,也难怪,在他的辖区内有二十二个州呢。
李承乾一笑:“青雀,你说笑了,你的二十二个州,都是父皇封赏你的,孤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皇兄,你我乃一母所生的兄弟,什么你的我的,兄弟我的都是皇兄的,皇兄身为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到那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整个大唐天下都是你的,何况兄弟的那几个州呢?”
李泰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细眼滴溜溜乱转。
其实,他的眼睛很大,只是因为太过肥胖,硬是被挤成了一条线。
李承乾察言观色,知道他是在找称心。
李承乾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听说父皇打算让你去编纂《括地志》?”
“哦,是啊,兄弟我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诚惶诚恐啊。
我何德何能做得了这么大的事呢?
我觉得皇兄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是最好的人选。
于是,我再三推辞,并向父皇举荐了你。
但是,父皇说了,你身为太子,事实在是太多了,有时还要帮着父皇处理政务,因此不允。
兄弟我也没办法,勉为其难啊。”
李承乾听了,一皱眉,心想青雀小小年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虚伪和矫情了,说出的话,让人听了都作呕。
不过,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笑道:“你过谦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你聪敏绝伦,学富五车,在我们兄弟之中,你是最出色的。
若论才学,孤比你可差远了。”
青雀听了,面上果然露出得意之色。
“皇兄,有一件事,我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