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舌戏诸候

月光洒在军营的帐篷上，映出一道道晃动的人影。李墨坐在案几前，手中握着药杵，一边捣药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

自从他成功遏制住瘟疫蔓延后，刘备对他越发重视，不仅将他安置在军医帐中，还特意让简雍带他参与几次军事会议。虽说他只是个大夫，但在这乱世之中，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救下的还是士兵的性命。

“李大夫！”帐外传来一声爽朗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面如重枣、须长三尺的汉子掀帘而入，正是关羽。

李墨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捣药。

“听说主公有意让你担任军医总管？”关羽负手而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不过是个江湖郎中，也配？”

李墨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他，嘴角微微扬起：“关将军此言差矣，我虽非世家出身，但治病救人，却比舞刀弄枪更难。”

关羽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我说啊，”李墨慢悠悠地放下药杵，“一个人的武艺再高，也不过是斩敌首数万。可若是一个大夫，能救千人万人，岂不比一刀劈下去更有价值？”

关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目而视：“你这是在贬低我的功绩？”

“不敢不敢。”李墨摆了摆手，一脸无辜，“我只是说事实罢了。毕竟，将军您连风寒都治不好，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的能力？”

周围几个亲兵听得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连忙低头憋着。

关羽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正要发作，刘备正好走进帐中，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两位都是我军中难得之才，何须争执？李大夫妙手回春，关羽将军忠义无双，皆是我军倚仗之人。”

关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墨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句：“这人脾气比火还急，以后得多避着他点。”

几天后，刘备召集众将议事，李墨也被请去旁听。

会上，曹操派来的使者呈上一封“和解书”，言辞恳切，表示愿意与刘备修好，共抗董卓残余势力。

“曹丞相诚意满满，愿以粮草十万石、战马百匹为礼，只求两家罢兵言和，永结同好。”使者躬身说道，脸上堆满笑意。

刘备神色凝重，其他将领也都陷入沉思。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刘备缓缓开口。

就在此时，李墨忽然站起身来，淡淡一笑：“这位大人，不知贵部最近可有大旱？”

使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李大夫消息倒是灵通，确实有些地方干旱，但并不影响大局。”

“哦？”李墨踱步到案前，拿起那封和解书，“那么请问，既然贵部粮草充足，为何还要送给我们十万石？难道你们是打算把粮食烧掉不成？”

众人闻言一愣，纷纷望向李墨。

“还有，”李墨翻动着手中的信笺，“这字迹工整，笔锋有力，显然是出自文士之手，而非曹操本人所写。以曹操的性格，若真想议和，必亲自提笔，断不会假手他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使者身上：“最重要的是——贵部去年收成极差，哪来的十万石粮食？莫非是打算空口白话，哄骗我们？”

使者脸色微变，但仍强作镇定：“李大夫多虑了，曹丞相一片赤诚之心，怎会欺瞒刘使君？”

“赤诚？”李墨冷笑一声，“你这张脸长得像猴子一样，尖嘴猴腮，眼神闪烁，一看就是个狡猾之徒，说的话还能信？”

全场哗然。

使者被气得满脸通红，咬牙道：“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不是羞辱，是实话实说。”李墨耸肩，“你看你这眉毛稀疏、鼻梁塌陷、嘴唇薄如蝉翼，一看就是个心机深沉之人，说一套做一套，根本不值得信任。”

使者气得几乎跳脚，却又无法反驳。

刘备咳嗽了一声，打断这场闹剧：“李大夫言之有理，我会慎重考虑。”

使者见状，知道计划失败，只得灰溜溜地告退离去。

走出军营时，他回头狠狠瞪了李墨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李墨站在帐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夜色渐深，军营中灯火点点。

李墨回到自己帐中，刚坐下，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

门帘被掀开，是简雍。

“李大夫，今日你可真是语出惊人。”简雍苦笑，“得罪了关羽，又当众羞辱曹操使者，恐怕日后日子不好过了。”

李墨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他们爱听不听。”

“可你有没有想过，”简雍压低声音，“那位使者临走前的眼神，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李墨淡然一笑，“所以我才要提前做好准备。”

“你……早有预料？”

“当然。”李墨放下茶盏，眼神变得深邃，“曹操不会这么轻易罢休，他这次派人来，目的绝不仅仅是议和。他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也在寻找破绽。”

简雍沉默片刻，点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李墨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几个关键地点，“我要让他们知道，在这个时代，不只是靠刀剑才能赢得胜利，有时候，一句话，也能击溃千军万马。”

夜风穿帐而过，吹动地图一角，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李墨，已悄然布下了第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