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的世界之今生无缘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5章 父母相见

二十五、父母相见

“好了好了,眼瞅着都下午了。咱们这一天又是吃,又是喝,玩也玩了,聊也聊了,是不是把正事儿给忘了?市场周围也逛了,情况也了解了,大家都说说,有没有什么好想法?”何建强瞅准时机,再次打断众人的闲聊,单刀直入地抛出关键话题。

瞬间,热闹的氛围冷却下来,众人陷入沉思,目光纷纷投向田嬛恩。田嬛恩却像故意回避似的,一次次岔开何建强的追问。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她心里藏着事儿,也就都默契地没再发表实质性意见。于新杰看着这尴尬的僵局,实在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刚要开口打破沉默。就在这时,田嬛恩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她赶忙掏出手机接听,于新杰见状,无奈地看了一眼,又缓缓坐回到座位上。

过了好一会儿,田嬛恩满脸兴奋地冲进屋,那模样,就像中了彩票似的。一进屋,她先是和旁边的人激动地击掌,又跑去抱住宿舍的好姐妹,又蹦又跳的。其他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望着她,满脸都是疑惑。

田嬛恩蹦蹦跳跳地来到于新杰身旁,一伸手,使出全力在他胳膊上狠狠捏了一把。于新杰疼得“嗷”一嗓子叫出来,没好气地回怼:“傻了吧唧的,哪有你这么捏人的!还挑衅我,你这要求,我可求之不得!”说着,毫不留情地在田嬛恩大腿上用力一捏。这一下可不得了,田嬛恩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疼得她“噌”地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又气又急地喊道:“你干嘛啊!你是不是傻呀!让你捏一下,你还来真的,想把我肉捏下来啊!”她一边委屈地揉着大腿,一边气呼呼地瞪着于新杰。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把目光投向田嬛恩。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恩恩,你这是咋啦?打完电话跟变了个人似的,神神叨叨的,跟中了500万似的,整个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田嬛恩破涕为笑,一边揉着大腿,一边眉飞色舞地大喊:“没有500万,可30万也不少啦!哈哈哈哈......哎呦,还是好痛啊......”

这一番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被吸引过去,大家满脸震惊地看着她,就连一向沉稳、表情不多的于新杰,此刻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第二天,是冬至,一年中黑夜最长的日子。天还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着,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于新杰和左同鑫早早地起了床,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那北风专挑暖和的地方钻,脖子就成了它的“攻击目标”。左同鑫被冻得缩着脖子,嘴里不停地嘟囔:“这些女生怎么这么慢,说好了6点下楼,简直比蜗牛还慢!”他一边抱怨,一边时不时看看旁边的于新杰。只见于新杰还是那副冷酷的模样,仿佛这冰冷的寒风根本吹不动他,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终于,6点10分,女生宿舍楼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左同鑫眼睛一亮,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把准备好的大衣披在苏美彤身上,嘴里还念叨着:“彤彤,你可算下来了!今天多冷啊,快披上大衣,可别冻着了。你们下来得也太快了,我还以为要等好久呢。彤彤,你真好,真体贴人。”

于新杰看了看出来的两个女生,又忍不住伸长脖子往后面瞧了瞧。

顾善琪见状,忍不住打趣道:“别看啦,就我们俩。恩恩昨天晚上10点的火车,早就走啦,你还找啥呢。”

于新杰神色平静,淡淡地解释:“不是,我就是问问,就你们俩吗?方珍珍不去了?”也不知道他这淡定是真的,还是在故作镇定。

苏美彤兴奋地摆摆手,说道:“哦,方珍珍啊,她说要去帮何建强看店,店里好多东西都没摆好,她怕何建强一个人忙不过来。走吧走吧,就我们几个人啦。”说完,迫不及待地向前走去。

原来,前一天晚上,左同鑫用“躲在黑夜里的白”这个微博账号关注了女生宿舍所有人。这一下可不得了,就像在平静的鱼塘里投下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起了宿舍几个女生和“黑白粉”们的强烈反应。几个女生的粉丝数量蹭蹭上涨,评论区更是像炸开了锅一样,消息不断。大家纷纷开始讨论、猜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宿舍,一向低调神秘的“黑白”怎么突然关注了这几个人。虽说这几个女生都很漂亮,但粉丝们都觉得“黑白”是属于他们的,任何人都不能“占有”。一时间,各大论坛、微博都热闹非凡,私信也像雪花一样飞来,几个女生忙到很晚才得以入睡。听左同鑫说,今天在慈善会上有可能见到“躲在黑夜里的白”,这可把苏美彤和顾善琪兴奋坏了,一路上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恨不得立刻飞到慈善会现场。

很快,他们来到了慈善会现场。左贝灿先是在慈善会开幕仪式上短暂露了个面,随后便匆匆离开。她让司机开车直奔秦川医院。在梁院长的陪同下,她开始视察医院工作。她认真了解医院里困难患者的情况,积极解决他们遇到的问题,还特别询问了田去病的康复进度。视察完工作,左贝灿特意让梁院长带她去田去病的病房看看。

“左董,这就是田去病的病房。这小伙子能苏醒过来,简直是我们医院的奇迹,放在世界医学史上,都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事。他求生的信念特别强,从苏醒到现在,康复速度快得惊人,不得不说,人的潜能真是无限的。”梁院长一边走,一边详细地向左贝灿介绍着,带着她走进病房。

病房里的人看到医院领导们来了,赶忙起身,满脸堆笑地打招呼,眼神里透着尊敬。

梁院长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下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大家好,这位是咱们集团的董事长左贝灿女士,她今天特意来探望大家。”说完,他微微欠身,抬手示意左贝灿向前,介绍道:“左董,这就是我刚跟您提到的田去病。”

左贝灿面带微笑,优雅地伸出手,轻声说道:“你好。”

田守护看到左贝灿亲自来看望,激动得眼眶泛红,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左董事长,久仰大名啊!真是太感谢您,感谢梁院长,感谢医院了!要不是你们,去病这孩子的命可就没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这份恩情!”

左贝灿轻轻拍了拍田守护的手,指了指床边的凳子,温和地说:“医者父母心,医院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我们会把每一位患者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您就放心吧。大家都会竭尽全力救治的。”旁边的一位领导赶紧搬来凳子,左贝灿接过凳子,顺势坐下,和田守护拉起了家常。她仔细询问田去病的身体状况,还特意叮嘱梁院长,田去病的治疗费用由公司报销,让他多给予特殊照顾。这一番话,说得田守护感动得热泪盈眶,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两人聊了一会儿,左贝灿突然问道:“田去病是不是有个姐姐叫田嬛恩?”

田守护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微微转过头,眉毛不自觉地皱起来,盯着左贝灿,一时说不出话来。

左贝灿见状,赶忙笑着解释:“您别误会,您女儿在我们翰林大学上学,和我儿子是同学。”

“啊!怎么可能!”田守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色。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内心充满了担忧。

“是于新杰,田去病所有的输血都是于新杰帮忙安排的,说起来,于新杰也算是田去病的救命恩人。”梁院长在一旁补充解释道。

“于新杰?那不是姐姐的男朋友吗?”田去病听到于新杰的名字,一下子来了精神。

田守护的脸色却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磕磕绊绊地说道:“哦,原来是于新杰啊。那天他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可真没想到会是左女士您的儿子。真是太感谢于新杰为去病操心了。”

左贝灿敏锐地察觉到田守护态度的变化,刚才还热情万分,这会儿却明显变得冷淡起来,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看出田守护不太愿意女儿和自己儿子在一起。

“两个孩子在一起是真心喜欢,没有任何利益交易,也不存在爱慕虚荣的成分,就是纯粹的感情。他们能走到一起很不容易。”左贝灿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她不想让田守护误会自己儿子是靠金钱或其他手段和田嬛恩在一起的,更不想别人把自己儿子当成那种纨绔子弟。

“我明白,我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不是那种为了钱能低头的人。只是于新杰是您的儿子,我们家就是普通老百姓,和你们这样的大家族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让您见笑了。”田守护一边解释,一边努力掩饰内心的不安和惶恐。

“您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哪有什么大家族、小家族的,大家能遇见就是缘分。”左贝灿一边笑着缓解尴尬的气氛,一边巧妙地转移话题,可田守护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强装镇定,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左贝灿心里也有些无奈,也和田去病深入交谈起来。他们聊了很多田嬛恩小时候的趣事,也说起于新杰小时候的模样。一谈到田嬛恩和于新杰,两人都觉得仿佛大家已经是一家人了。说到田守护一家生活的不易,左贝灿不禁对他投去敬佩的目光;提到这次车祸,左贝灿又想起于浩轩被撞的那天,那是她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痛苦回忆,后背忍不住一阵发凉。

左贝灿和田去病聊了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放松地聊天了。离开田去病父子后,她又迅速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在车上,左贝灿微微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田守护的种种表现,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儿。她吩咐助理小宋:“小宋,你去仔细查一下田去病一家的情况,尤其是田守护的详细资料。今天看他对小杰是我孩子这件事反应这么大,肯定有问题。”

“好的,左董,我明白了。”小宋轻声应下任务。

这一天,慈善会现场的募捐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许多大型企业纷纷献出爱心,有的捐赠图书,希望能为孩子们打开知识的大门;有的捐赠衣服,给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们送去温暖;还有的捐赠了大量药品,为那些生病的人带来希望;当然,也有不少企业慷慨解囊,捐赠现金。这次慈善会主要是为了解决医院的医疗困境和贫困孩子的上学问题,由浩轩慈善基金会负责举办和实施。在众多捐赠者中,于氏集团、浩轩慈善基金会和“躲在黑夜里的白”捐赠数额最大,成为这次慈善会的主力军。

现场的事务都由左同鑫、苏美彤和顾善琪负责,于新杰则忙着和各界人士交际。忙碌了一整天,大家都疲惫不堪,但心里却很充实。结束后,于新杰请大家吃了顿便饭,安排好后续事宜,便和左同鑫、苏美彤、顾善琪一起回学校了。这一天的经历,让他们感触颇深,每个人都对这次慈善活动充满了兴趣和感动。

苏美彤和顾善琪更是深受触动,她们从未想过,还有那么多孩子生活在贫困之中,吃不饱、穿不暖。那些孩子们所在的学校,一间间教室破旧不堪,桌椅都是用木头、石块、铁丝勉强固定起来的,高低不平,有的甚至缺胳膊少腿。孩子们从家里带来的板凳也是各式各样,破破烂烂的。学校里没有电灯,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没有暖气,冬天孩子们只能在寒冷中瑟瑟发抖。更让人揪心的是,他们连粉笔都没有,只能用带有颜色的泥块和石块在黑板上写字。

有的同学为了节省练习本,把字写得密密麻麻,写完了用橡皮擦掉,接着再用;有的同学的笔用到只剩手指头那么长了,还舍不得扔掉;有的同学的书包是妈妈用旧布缝的,虽然简陋,却格外珍惜;还有的同学几学期下来,书本还像新的一样,书角都没有卷起。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孩子们依然对学习充满热情,有些同学的成绩还特别优异,他们顽强的学习精神让所有人都为之敬佩。

那里的山路崎岖难行,孩子们每天都要走20多公里甚至30多公里的山路去上学。遇到下雨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一不小心就会摔倒,满身是泥。可即便如此,他们从未被困难吓倒,依然风雨无阻地坚持上学,从不迟到。学校里老师也很少,一位老师往往要带好几门课,教好几个班。老师们住的校舍又矮又简陋,教室前的铜铃在风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艰辛。

苏美彤和顾善琪给孩子们发衣服的时候,随口问了句:“你们穿这么薄,冷不冷呀?”孩子们却笑着回答:“冷。”那语气,就好像冬天本来就该这么冷,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他们简单而纯真的回答,让苏美彤和顾善琪心里一阵发酸。

忙碌了一天,大家都累得不行,但苏美彤和顾善琪却觉得这一天过得格外充实。直到返程的路上,她们才突然想起来,传说中的“躲在黑夜里的白”并没有出现。左同鑫简单解释了几句,大家也没再多问。于新杰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眼睛,听着音乐,思绪还沉浸在今天的所见所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