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尚有盈余
翌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去，余怀安便已来到百草园。园中弥漫着灵药特有的清香，几名杂役弟子正忙着给苗圃浇水，水珠溅在叶片上，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他熟门熟路地绕过主药圃，径直往种子库方向走去。种子库门口，李师兄正倚在门框上打瞌睡，听到脚步声才猛地惊醒，眯着眼打量来人。
“余师弟？”李师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是余怀安后，脸上露出笑容，“稀客啊，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余怀安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轻轻放在桌上：“师兄，前些日子得了几株聚气果和丹参，品相不错，记得师兄说过要是有好东西就先来寻你...”
李师兄眉头一挑，伸手解开布袋，里面躺着几株根须饱满的丹参和几枚晶莹剔透的聚气果。他指尖凝聚一缕灵力，轻轻探入其中一株丹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成色……”
“如何？”余怀安故作随意地问道。
李师兄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注意，才压低声音道：“好东西啊，这丹参的灵力纯度，已经快赶上百草园自己种的了。”他眯起眼睛，“师弟从哪儿弄来的？”
余怀安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李师兄的肩膀：“师兄若是感兴趣，我这儿还有一批。”
李师兄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会意：“好说，好说。”他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着柜台：“聚气果六枚可兑一灵石，丹参一斤四法钱，如何？”
余怀安故作犹豫：“这价格...”
“余师弟，”李师兄压低声音，身子往前倾了倾，“你这批货品相确实不错。聚气果个头匀称，丹参根须完整，在市面上绝对抢手。”他左右看了看，继续道：“若是量大，我这边还能再往上提一提。”
余怀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实不相瞒，聚气果有一百多枚，丹参近百斤。”
“这么多？”李师兄眉毛一挑。
“师兄，这新政策下，我们院的人都不好过......”余怀安叹了口气，“不得已，只能多想想法子。”
李师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他摩挲着下巴盘算片刻：“这样，聚气果七枚兑一灵石，丹参我给你提到一斤五法钱，如何？”
余怀安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谨慎地问道：“师兄，这批货...可是要卖去黑市？安全吗？”
“放心。”李师兄摆摆手，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园里那几位你也是知道的...”他压低声音，“到时候直接转交给他们就行，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余怀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需不需要再给些…”
“不必。”李师兄笑着摇头，“你这批货品质中上，他们转手还有得赚。”他拍了拍余怀安的肩膀，“说实在的，要不是看在你我交情，这好事还轮不到你呢。”
余怀安闻言，心中暗喜。这样既能卖出好价钱，又不用自己冒险去黑市交易，确实是最稳妥的选择。
“那就这么定了。”余怀安拱手道，“多谢师兄关照。”
“互利互惠嘛。”李师兄笑眯眯地回礼，随即正色道：“不过交货时要小心，最好分批次送来。每日午时，库房这边人最少。”
“明白。”余怀安点头，“第一批货三日后送到。”
两人又详细商议了交货的暗号和包装细节。临走时，李师兄突然叫住余怀安：“对了，你那.......”
余怀安脚步一顿，背对着李师兄的脸上闪过一丝警惕，但转身时已恢复平静：“师兄有何指教？”
“没什么。”李师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是想说...若有什么新成果，记得先来找我。”
余怀安微微颔首，没有接话，转身离开了百草园。阳光照在他的背影上，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那只熟悉的灰麻雀不知从哪飞来，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一人一鸟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傍晚时分，余怀安回到院舍，赵大川早已在屋内等候多时。见他推门而入，赵大川立刻站起身：“怎么样？”
“成了。”余怀安嘴角微扬，“李师兄答应长期收我们的货，价格比宗门内高一些。”
赵大川眼中闪过喜色，但很快又恢复冷静：“他有没有起疑？”
余怀安摇头：“他日子可比我们好过得多，你别看他叫苦连天的，只是灵石少拿了，现在有赚的机会，他求之不得呢...”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师兄你是有所不知，那李师兄，肯定是个有背景的，我每次去见库房见他，都在那打瞌睡，要不是新政下来，说不定他还看不起咱儿这点儿利润。”
赵大川长舒一口气，粗糙的手指拨弄着桌上的法钱，低声道：“好，这样一来，咱们的渠道又多了一条。”
窗外，暮色渐沉，远处的山峦轮廓渐渐模糊。余怀安望着窗外，轻声道：“不过，这只是开始。”
赵大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啊，明年……咱们得种更多。”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秋日的阳光渐渐褪去了夏日的燥热，山间的风也带上了几分凉意。在余怀安和赵大川的精心安排下，灵果和丹参被分批送往百草园。
王子明和侯明负责运送，两人每次都会走不同的山路，有时甚至故意绕远，确保没人跟踪。赵清月则负责记账，每一笔交易都记得清清楚楚——聚气果七枚兑一灵石，丹参一斤五法钱，偶尔遇上行情好的时候，李师兄还会多给些添头。
就这样，在秋天还未过完时，所有的灵果和丹参都已悄悄兑换完毕。当最后一笔交易完成，赵清月将账本递给余怀安时，众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扣掉给李师兄和百草园执事的打点费用......”赵清月的声音有些发颤，“所有人都交完供奉的情况下...还余下五枚灵石。”
“五块？！”王子明瞪大了眼睛，差点喊出声，又赶紧捂住嘴，“这......这日子真是好起来了！”
赵大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好！咱也是成功渡过难关了。”
众人纷纷点头，眼中却掩不住兴奋。他们知道，这个秋天过后，丙字田组再也不用像其他组那样，为了几枚法钱东拼西凑、低声下气了。
一行人沿着田埂往回走，身后是被秋风拂过的灵田，安静而丰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