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关心则乱
与此同时，在都城钱府内。
钱谦益坐在凉亭之下，神色淡然的喝着茶水。
先前他已是收到韩羽来信，对于周全量的那些小伎俩，钱谦益并不在意。
只要韩羽能够将海域控制，日本使者无法前来都城，此事就没有什么危机。
即便是来了，也可反将周全量一军！
因此，自过了年之后，钱谦益每日都甚是悠闲，有时去找章允儒下上两把棋，有时候则是独自一人在后院的湖泊旁钓钓鱼。
亦或者是去后花园中给花儿浇浇水，给草儿施施肥。
“报！”
就在钱谦益眯着眼睛，享受阳光沐浴的时候，一道通报声自身侧传来：“禀报大人，线人来报，日本那边又给周全量回信了！”
随着那下人话音落下，本依靠在柱子上眯着眼睛的钱谦益顿时睁开眼睛，其深邃的眼眸中多出了一抹淡淡的思索之色。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目光随之落在了那下人的身上，沉声问道：“周府可有其他动作？”
“在那信件抵达周府后，周全量喊去了李睿与杜臣等一派人手，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便离开周府了。”
“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听着那下人的讲述，钱谦益眉目间多了些许疑惑。
如今这周全量的动作他竟是看不明白了。
按照先前周全量的性子，怕是早就开始了行动，而现在竟是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这让钱谦益很不习惯。
“大人，还要线人盯着周府吗？”那下人轻声询问。
“盯着！”
钱谦益不曾犹豫，直接喝道。
周全量这家伙甚是狡猾，现在还不知道他憋着什么坏呢，自是要盯着！
“除去周府之外，李睿、杜臣等人也都派人盯紧了！”
“是！”
在钱谦益的吩咐下，那下人快步离开。
在其走后，钱谦益也不再府内多做停留，令人备好马车，直奔章允儒的府邸而去。
先前因为火器、船舶司司长一事，章允儒也算是通过了钱谦益的考验。
现在的钱谦益对于章允儒甚是放心。
朝中稍有动向，他都是会找章允儒商议。
章府内，
章允儒坐在书房内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本书。
若是仔细看那书上的名字，定会令人感到诧异，因为这并非是什么讲述仁义道德的儒家学书，而是讲述用兵的兵书！
之所以看这兵书，是因为上次与韩羽一同在钱谦益府中谈话之时，韩羽曾告诉他。
有些事情，用兵法来处理会合适许多。
因此，自那之后，章允儒时不时便捧着兵书，来学习其中的用兵之术！
“大人！钱首辅来了！”
在章允儒看的聚精会神之时，其府内下人轻声通报着。
“钱首辅？”章允儒有些出神，赶忙道：“快将其请过来！”
寻常钱谦益虽会找他下棋，但多半会提前告知。
今日突然前来，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等章允儒将兵书收拾好后，钱谦益也是出现在了书房内。
“钱大人！您怎么来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章允儒急忙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双手作揖，沉声道。
钱谦益没有拐弯抹角，将日本那边对周全量回信一事讲述给了章允儒。
“按照大人所说，这周全量是准备对韩侯动手了……”章允儒本就是朝中的老油条，再加上这些时日熟读兵书，脑子转的也比平日要快上一些。
“按理来说是这样……只是，那周全量并未有什么大的动作。”
“周府甚是安静，他也不曾进宫面圣，此事实在是蹊跷。”
钱谦益微皱眉头，凝声说道。
“这倒是，以周全量的性子，若有了灭韩侯的手段，便会直接出手，怎会隐忍。”
“换个角度来想，这周全量手中所拿到的关于韩侯的把柄，并不充足？”
章允儒的话，令得钱谦益眼眸闪烁，多出了些许惊异之色！
对啊！
先前他一直担忧韩羽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一时间忽略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以周全量那臭屁性格，在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下，怎会如此？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钱谦益手掌在脑袋上轻轻拍打着，甚是惭愧的自言道。
章允儒闻言，淡淡一笑，专门为钱谦益倒了一杯茶水：“钱大人先喝口茶冷静一下。”
“此事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章允儒还开口安慰着。
看章允儒那平静的情绪，钱谦益不免有些出神。
换成之前，章允儒应当比他还要着急才对啊？今日这是怎么了？
周全量反常也就罢了！这怎么章允儒也与先前不一样了
“老章，你……”
章允儒似是明白钱谦益的意思，缓缓拿起桌上的兵书，颇为得意的开口道：“这是从兵书中学来的！”
“并且，此事韩侯定有破解之法，我们只要在朝中看好周全量不乱来就行了！”
钱谦益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旋即在章允儒府内待了一个时辰左右，钱谦益才离开。
次日早朝，一切很是平淡，周全量依旧没有任何行动，只是，钱谦益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站在百官最后的杜臣不见了。
并未上朝。
回到府内后，钱谦益将那监视周全量、杜臣、李睿的线人主事喊来。
“大人，有何吩咐？”
那主事恭敬的询问道。
“杜臣呢？去哪里了？今日为何没有上早朝？”
“回大人！杜臣被其部中的大人安排到南方调查事情了……”
“调查事情？什么事情？”
钱谦益一边说着，脑海中也不断回想着，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杜臣在部门中只是一个芝麻小官。
能有什么事情让他出马？
“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话音未落，那主事似是害怕钱谦益呵斥自己，急忙开口解释着：“不过大人放心，在杜臣离开府内的时候，小的已是令人追了上去。”
“不管他做什么！大人都能知晓！”
听到这话，钱谦益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几分，冲其微微点头：“令人盯紧了！看看那杜臣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