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绝望到底 鱼死网破
姜晚柠不死心，又路线找了几家律师事务所，可在她表明身份后，通通把她拒之门外。
她心里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抱着微弱的希冀，还是一家家拜访，直到走到天黑，把江城各个事务所走遍。
无一例外，每一家听到她的名字后，都对她避之不及，犹如洪水猛兽。
姜晚柠拖着疲累的身体还要继续寻找，林致远拉住她的手腕，“晚柠，别走了。”
靠打官司要回岁岁这条路，已经被霍司琛堵死了。
“不会的，一定还会有别人。”姜晚柠固执地往前走，脚后跟因为奔波磨破了皮，没走一步都钻心地痛，可此时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已经变得麻木。
她怎么不知道路已经被堵死了，可是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希望被活生生掐灭，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
霍司琛他凭什么要断掉她所有的希望！
没了岁岁，她就没了命。
林致远强行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脱掉她的鞋，看到血淋淋的伤口，一阵心痛。
“你先等我，我去给你买药。”
林致远走后，姜晚柠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倒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没有了灵魂，深深的无力感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她过了五年的正常生活，只要霍司琛一出现，她的人生就布满阴霾？
她都舍弃尊严给林意姝下跪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
霍司琛……
如果你真的要拿走我的命，那我就只能跟你拼命了！
姜晚柠咬紧牙关，眸底坚毅，看了眼不远处的林致远后，起身捡了一块砖头装进包里，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霍氏集团。
再次站在霍氏集团，姜晚柠情绪翻涌，最后捏紧了包包的带子，往里面走去。
风扬起她的长发，曼妙的身姿，明艳的面容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前台小姐看到她，一时也挪不开眼。
姜晚柠一改之前虚弱颓废，强行撑起了气场，“我找霍司琛。”
前台被她直呼其名的行径惊了一下，“请问您有预约吗？”
“告诉霍司琛，我叫姜晚柠。”
许是姜晚柠的气场过于强大，前台不敢怠慢，报给赵丞后，很快得到了答复。
“姜小姐，霍爷同意见你了，霍爷办公室在六十八楼。”
姜晚柠走进电梯按了楼层，在电梯里，她接到了林致远打来的电话，犹豫之后挂断，并把手机关机。
她的手微微颤抖，呼吸有些急促，如果失败了，她不能再连累林致远。
一步步接近总裁办公室，姜晚柠的心愈发颤抖，潜意识告诉她，那道门像是一道深渊，会把她撕成碎片。
用心掐了掐手心，强行控制害怕的情绪后，她猛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霍司琛坐在办公室中央，尊贵而狂妄，冷漠的眼神扫在她身上，“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姜晚柠，你可贱啊，才两天没找你，你上赶着找我，怎么，就这么想吸引我的注意？”
姜晚柠肩膀微微颤抖，忍住了他渗人的压迫感和羞辱，“只要你把岁岁还给我，我到死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霍司琛无情得像帝王，冷睨着她，“姜岁是我儿子，过后我就会带他去改名，我会把你留下的所有痕迹，通通抹去！”
“你敢！姜岁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姜晚柠眼睛通红，带了些屈服，“霍司琛，我只要姜岁，只要你把姜岁还给我，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她会躲得远远的，如果国内不行，她就去国外，只要能放过她和岁岁，她愿意流落异国他乡，哪怕一辈子都不回来。
她只要岁岁……
“交给你？”霍司琛逼近她，俊美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我不会让我儿子，再和一个下贱又心肠歹毒的女人扯上关系。”
“我下贱又歹毒？真正歹毒的人到底是谁！”姜晚柠被刺得心都在滴血，咬咬牙，愤恨的话脱口而出，“霍司琛，你识人不清，猪油蒙心，你活该被林意姝耍得团团转……唔……”
下巴被狠狠掐住，几乎要活生生掐碎一样，男人危险的气息瞬间靠近，眸底染上杀意，“姜晚柠，我警告过你，不许再提意姝，否则我杀了你！”
“那你杀了我啊！”姜晚柠大喊，眼底尽是决绝，“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如果杀了她就能放过岁岁，她不在乎这条命！
“你以为我不敢！”
这个女人三番两次激怒他，还真的以为他不敢吗？
霍司琛把手移到了她的脖颈，大掌慢慢收紧，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场，黑眸紧紧盯着姜晚柠，眸底的怒意似乎要把她活剐。
窒息感涌上来，姜晚柠本能想要挣扎，却硬生生忍住，她对上霍司琛的眼睛，眸底尽是嘲弄。
杀了她吧……
杀了她，她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然而霍司琛看到她眼底的嘲弄后，他愣了愣，怒火烧得更旺了些。这个女人竟然故意刺激他，想亲手死在自己手里？
看清意图后的霍司琛突然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姜晚柠失去力气跌倒在地，咳嗽了起来，眼神倔强，嘲讽了起来，“怎么下不了手，别说你是爱上我了，舍不得杀我，霍司琛，你可真让我恶心。”
知道姜晚柠意图的霍司琛拼命忍住掐死她的念头，弯下腰，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
“让我杀了你，放过姜岁？”他笑得凉薄，“不可能。”
“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巧，我要你活着，亲眼看着骨肉分离，我要你一点点给意姝赎罪！”
“没有我的允许，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姜岁，我要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
“霍司琛！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姜晚柠强撑的情绪骤然崩溃，“我已经给林意姝偿过命，付出过代价，也给她下跪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已经被践踏到碎了一地！
难道仅仅因为当年的喜欢，她就要被折磨至死吗！
当初的情与爱早就在伤害中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如果要死，那她也要拉着霍司琛一起死！
姜晚柠提高了声调，“霍司琛，你别逼我，逼急了我，我跟你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霍司琛冷眼睨着她，没有一丝一毫害怕，脸上甚至添上了几分笑意。
“你要怎么跟我鱼死网破？”轻抬起她的下巴，笑里尽是阴鸷，“只要我想，我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你，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霍司琛厌恶地甩开她的脸，站起身背对着她，“如果你今天只是来跟我撂狠话，你可以滚了。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你见姜岁。”
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你见姜岁。
姜晚柠听到这句话，眼睛一片通红，侧眸看霍司琛背对着她后，手伸进包里握紧了砖头。
她眼里含着泪，心一阵抽痛，既然你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我也不会再留一点情面！
姜晚柠拿起砖头就往霍司琛头上砸去。
霍司琛听到后头的动静，转身看到姜晚柠手上的砖头，瞳孔一缩，身手灵敏往后面退了一步，但额头还是被砖头擦伤。
就在姜晚柠举起要砸他第二下时，霍司琛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砖头扔在一旁，并把她反剪在地上。
他皱了皱眉，意识到有些痛意，他伸手擦了擦，指腹染上了鲜红的血。
看眼带血的砖头，他泛起滔天的怒意，力气大到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眸里尽是震惊，“你真想杀我？”
姜晚柠反抗无力，只恨刚才没有砸死他，愤怒瞪着他，“是又怎么样，只可惜没能要了你的命。”
如果没了霍司琛，那么她的人生是不是会光明璀璨？
年幼时的爱恋，终于走到了破碎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