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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北影厂
梁晓声甚至有些自豪的说,“那当然,刘晓庆可是汪厂长花高价,从其它电影厂挖过来的。”
“有多高?”
梁晓声细声道:“8万。”
“真他奶奶的贵。”
梁晓声闻声一惊,“可不能这么说,她可是汪厂长的爱将,你这话跟我说说就算了,在其他人面前可不能这么说。”
“梁老师教导的是。”
70岁都还在谈恋爱的女人,陈振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对刘奶奶不太感冒。
她是个狠人,惹不起。
在上楼梯的时候,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蹦蹦跳跳下楼,见了梁晓声停下脚步。
“梁叔叔好!”
“你这是又去哪呢?”
“刚从我爸那下来,我自己下楼玩一会。”
“去吧!”
小女孩转身要下楼,这才发现陈振,“这位哥哥是?”
梁晓声忙介绍,“他叫陈振,是来改稿的。”
“哦哦哦,写谈情说爱的那位?”
“是的。”
小女孩转而对陈振说,“你好,后会有期,我先下楼玩去了。”
“去吧。”
这个小女孩长得水灵灵的,两只马尾左晃右晃,挺可爱,现在这么看,看不出来将来是哪位女明星呀。
但就是有点眼熟。
梁晓声及时帮陈振解答心中疑虑,“刚那小孩的父亲,就是我们文学部的主任。”
“谁?”
“江怀延,江主任。”
哦!那这么说,刚那小女孩就是江珊了,难怪那么眼熟。
就是和王志文演《过把瘾》的那个江珊,话说他们两人,从戏里走到戏外,一直恋爱,最终没走到最后,有点可惜。
有些人说是王志文负心,不要江珊,有人说是两人性格不合。
感情这东西说不准,没有谁对谁错。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陈振脱口而出,“江珊小妹妹啊!”
“你怎么知道?”
梁晓声怔怔看着他。
“这……我说我乱说的你信吗?”
“反正我不信。”
“那我也没办法,改天有机会我跟你说说,我会算这件事。”
“算什么?”
“算命。”
梁晓声一脸渴望,十八岁的年纪他都能写剧本,懂算命算什么,简直是要上天了。
“真的吗?”
“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结婚。”
梁晓声家里兄弟姐妹多,有一个哥哥还得了精神病,家境不好,一直没有结婚,芳龄已经三十了。
在厂里老被人笑话。
“行,我帮你看看,但不是今天,改天。”
“为啥?”
在印象中,梁晓声的第一任妻子是焦丹,是经他人介绍,也不知道这女的现在在何方,陈振卖了一个关子,“算命讲究一个时辰,我选个好日子,到时再给你算。”
梁晓声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这事不能外传,现在风向不明朗,像你这样的算命,涉及封建迷信,弄不好会被当作邪教对待……”
“我懂的,谢谢梁老师提醒。”
筒子楼308室的门轴,发出悠长的吱呀声,陈振站在门口,被扑面而来的潮气呛得咳嗽。
二十平米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小木床,墙角摞着一个画框,几支秃了毛的排笔,插在搪瓷缸里,缸身上“劳动最光荣”的红字褪成了粉白色。
梁晓声实话实说,“这间朝北,冬天是要遭点罪。”
陈振把帆布包搁在床上,竹席上立即腾起细小的灰尘,“不过夏天凉快,你看这穿堂风……”
“环境是差了点,但是大家都一样,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你改稿。”
“那不会,我这人创作不挑地方,就像拉屎不挑茅坑一样。”
梁晓声很惊讶的问,“你创作不需要好的环境?”
“不用,我觉得创作是一件享受的事,到哪都一样,只要用心就可以。”
“那我跟你不一样,我当年下乡的时候,我想描写搬木头的场景,我要去体验一下。”
“那要是描写谈恋爱,或者是描写鱼水之欢呢?”
“……”
有时候陈振的话,很难让梁晓声接下去,他的脑子宕机了几秒。
“梁老师,冒昧问一下,我的稿酬是多少?”
梁晓声认真道:“稿酬这个事有待商榷,明天在文学部开个会,集体讨论一下。
住宿方面,安排你单间,就是这里,导演、编剧、厂长、领导干部,都是这个待遇。伙食方面,你放心,不用你掏钱,直接去食堂吃就好,要是加点菜,得自己掏钱。”
陈振点点头,包吃包住,他已经很满意了。
随后,梁晓声交代了一句,“隔壁307住着谢铁骊导演,楼上住的是陈怀楷导演,他们最近为《小花》的后期天天熬夜,你尽量安静一下。”
随后他就溜了。
“明白,谢谢梁老师提醒。”
陈导就不用说了,名声在外,陈导他爹嘛!
谢铁骊大家可能听的少,其实名声也不小,就是拍《海霞》差点被流放的那位。
拍样板戏出身,像《智取威虎山》、现代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都是出自他手,这个的时候的已经是北影厂的领导。
《海霞》这个电影的女主菜菜子啊,就是那个演小品的蔡明,改天有空去会会她,看看十八岁的菜菜子,到底长得有多水灵。
陈振收拾了一下房间,把行李都放好,吃了一顿妈妈包的饺子,躺床上半天不动。
迷了一会眼之后,他走出去,敲响了307的宿舍门。
“请进!”
陈振推开门,看到谢铁骊坐在桌上,正在看书,大概是看剧本。
“小同志,找谁?”谢导抬头时,眼镜滑到了鼻尖。
“谢导,您好!我叫陈振,过来改稿的。”
谢铁骊搬来一张木凳子,“来坐,你就是写《好事多磨》的那个小伙子?”
陈振毕恭毕敬坐下,“是的。”
“年轻有为啊!好好改,争取一次性过稿。”
“承你吉言。”
随后,陈振也去陈导那边坐了一下,打了招呼,主打混个脸熟。
虽说他年纪轻轻写了个剧本,在当时来说很逆天,可毕竟他还是小青年,他们也没把他放眼里。
陈振也识趣,简单聊了几句,就回宿舍待着。
甚是期待明天《好事多磨》的讨论会。
就像前世写小说内投,那种等待结果的焦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