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纸品变成进步的束缚
“据说，司无命当时昏迷不醒。被人发现送回来，醒来就痴痴呆呆，和【五福山庙】两人状况一样。”
“不会吧？据我所知，司无命和道家香火并没有关系。”那教主对照之前长能长勤等人的经历，心感诧异。
“情报是这样汇报的。”
“查一下出事的地方。他们一定是找到那东西的老巢。”
那教主眼前一亮，急促地说。
一年多来，【凶物】神出鬼没，犯下累累血案，始终没有人查出其踪迹。
司无命这伙人以自己性命，终于立下点功劳！
半个时辰后，有手下匆匆走了进来：“最新情报，查出他们出事的地方。”
“——镇西北二十多里鹤嘴峡附近的雾庙！”
“【雾庙】？！——竟是那个鬼地方？！”
消息如插了翅膀，很快传遍【临山镇】。
“除了司无命大人，当晚执行任务的所有人都失踪了？”
“连【驱邪司】邀来的高手全军覆没，还有谁敢招惹它？”
“没想到那脏东西竟是藏在【雾庙】。数十年来，那里不分昼夜被雾障笼罩，里面白骨累累死人无数，多少年没人敢进去。……或许因为长久人迹罕至，所以那脏东西没有食物，饥腹难而这才出来取人命。”
百姓闻之色变，谈论纷纷。
【雾庙】本身不叫雾庙，最早是一座规模很小的正统道观，叫雾观，里面有三个老道士。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庙里遭遇大变，道士不知道所踪。
道观被几个僧人接管了，变成【雾庙】。
这个经历，和【五福山庙】极其相似。
在僧侣的精心管理下，【雾庙】香火鼎盛，其规模和面积不断扩大，最终发展成为一个占地连绵半里的宏伟庙宇，僧侣人数也增至百余人。
然而，数年前，这座僧庙遭遇了一连串神秘事件。
僧侣们一个接一个地神秘失踪，仿佛人间蒸发。甚至有人在深夜目击到无头僧侣手牵手从庙内走向江边，随后跳入江中，生生淹死。
剩余的僧侣感到极度恐慌，急忙离开了这片土地。
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寺庙逐渐破败，四周荒草丛生，一片荒凉。
不知从何时起，寺庙所在的区域被一层浓厚的迷雾所覆盖。
如今，这里成了人们避之不及的“庙雾”之地。
【雾庙】充满了神秘色彩，尤其在深夜，常能听到模糊的诵经声和木鱼声。许多好奇的猎人试图探索其中，但都未能生还。
当发生第一起灭门血案时，便有人怀疑那恐怖之物是否潜藏于【雾庙】之中。
但由于无人敢于深入搜索，这一疑虑最终未能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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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生听到只有司无命生还和【雾庙】的消息，是在“驱邪联盟”全军覆灭，几天之后。
因为长能长勤两人患了“失心疯”，【五福山庙】变成漩涡里的一个当事人，格外重视此事的进展。师父岳阳子交代，有新消息长生给他寄信。
所以吴长生在镇上，拜托【金光押行坊】一位熟人，叫黄义。交代他一旦有关于那凶物的新消息，第一时间派人上山送讯。
“司无命变成和长能、长勤师兄一般？”
很明显，司无命的魂魄被那东西养“虫子”了。
【如果要清魂魄的虫子，现今我或许一试。但要之后补复魂魄，就一窍不通了。】
他眼前浮现除出当晚那东西在自己面前捡【黑骨头】，当时所产生的窒息感：“虫子肯定留有它独特记号，还是别招惹它了”。
“【雾庙】终年处于迷雾之内，诡异莫测。那东西藏匿于内，如鱼得水，无人能制约。就算官府请来再强的外援，都难以奈何。”
他曾随师父好几趟经过【雾庙】，知道那里的环境。
当时他还想着从外缘穿过，到另一座山中，但被师父一把拉住，说雾中危险，最终两人绕道而行。
“看来，可见的时间内，这场祸事注定画不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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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山上恢复夜静山幽。
吴长生洗簌完毕，观想一个时辰【神府垢体】。
修行完毕，接着摆出符纸和笔墨，准备好每天的练习【缚符】。
《三清缚邪法册》登堂入室，99%。
前天已经达到最后的瓶颈。
他一直想攻破桎梏，进入“初有小成”。
但是始终没法寸进。
此时的他，利用【鹤州黄龙纹布麻纸】，绘制【缚符】已经稳定成型，达到十张至少有七张的成功率。
但是这是灌注一缕【道念力量】的攻击威力。
他需要提高符箓的威力，就需要灌注到二缕【道念力量】，捆缚更强大的敌人。
昨天他尝试一张，到半途，符纸便承受不住爆裂。
笔落，一染红色落在淡红的纸体。
轰。
如有一道天外重雷轰落，直冲入纸内的沟沟壑壑之中。
笔走龙蛇，怒时喷薄而起，迅时俯冲直落。
片刻工夫，一座青色的玉蟒法相的上半身外形半隐半现，坐于铁划银钩的势形中，威严庄重。
接下来就是注入魂魄，也就是最重要的【符胆】！
【符胆】，是符的主宰。
一张符能否充分发挥效用和其威力的上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符胆】的强弱。【符胆】的威势越恢宏，贯注的意念越充沛越精纯，符的质量越高。
【入符胆】的意思，就是请祖师（神明）镇座于符令之内，成为镇压此符的门户。
整个过程，稍纵即使。
要把所有对神明的意念凝结和冥想，在一瞬间爆发，并瞬间注入符箓中，一气呵成。
过程不能有丝刻的停滞。
意念弱小，完成的难度不大。但完成后，符箓的威力会形成正比，同样弱小。
所以符师，追求意念的积累和强大，才贯铸符胆。
即使失败的机率高，亦在所不惜。
吴长生之前失败，就是此环节。
灌注一缕【道念力量】并没问题，关键是注入第二缕。
吴长生手中的笔如狂风急转，一道道笔划凭空出现。
内府的一缕【羽毛】腾起，没入【符胆】！
澎湃力量，在符案流转奔腾。
符纸发出巨蟒嘶叫的轰鸣。
接着第二缕【羽毛】，出现在笔尖。
“进去！”
第二缕【道念力量】一注入，符胆暴涨。
那些笔划躯体膨胀扭曲起来，呼啸而起，朱砂所成的红色符箓狰狞无匹。
每一道红色都蕴含着狂暴的意念，笔笔交爻，凝成无穷威势。
噗！
噗！
那黄色的纸符爆出白烟，而后变成废纸。
另一声“噗”，即是吴长生喷出一口鲜血。
洒在桌上和符纸上。
斑斑血迹，染红整个桌面和文房四宝。
好一会，吴长生才压抑住激烈的心血，让狂暴乱窜的气血和精元缓缓地平静下来。
“还是纸质的品阶不足，承受不了这尊意念法相。”
他清楚问题出在哪儿。
“【鹤州黄龙纹布麻纸】，已经没法承受这个等阶的意念和符胆。如那掌柜所说，有空得前去【秋月观】一趟。不知那【秋月观】，愿不愿意出售一些高阶符纸我。”
据掌柜说，秋月观的纸品出产少，不对外公开出售。
能不能购买到，没有定数。
没办法，必须一试。
要不，【三清缚邪法册】停滞不前，没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