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0章 伤的不是关键之地!
东宫,月上梢头,雾迷丹墀。
空蒙的柔光下,照在宫外的几株梨花下,散发着冷香的同时,一抹春意早已席卷了整个皇宫。
与偏殿不同是,现在正殿的贾南风正怒气冲冲,一旁的陈舞则回禀:
“太子妃,那孟观走了,现在偏殿就剩下太子和文苑了!”
啊!
贾南风一把扔掉头上的金簪和玉钗,
“董猛,赶紧把程据给本妃子叫来!”
“太子妃,这么晚了,这东宫的门都被封了,不是皇帝和皇后的旨意,谁也开不了门呀!除非这卫率是自己人,不然被发现了,陛下会降下责罚的!”
贾南风更加愤怒了,一把推掉身前所有触手可及的物件,“这孟观和李肇都是本妃提拔的,怎么都死心塌地跟了太子,真是两条忘恩负义的狗!”
董猛捡起地上散落的玉钗,躬身对着太子妃笑道:“这孟观看来是对太子忠贞不二了,但是这李肇可不一定呢?”
贾南风见他话里有话,“李肇怎么了?他还能归附于本宫吗?”
“太子妃,只要是个人都有弱点,这李肇当然也有弱点!”
“哦?”
贾南风脸色才有些好转。
董猛继续笑言:
“那李肇与孟观是结义兄弟,看起来亲密无间,实则早已名存实亡了,昨日奴才还听说,这李肇还在为守着阊阖门生气呢?他的原话是,‘为什么同样犯事了,孟观能够回到五品的东宫卫率令,而自己却沦落成一个七品都不是的宫门守卫!’明里暗里都在说太子的坏话呢!”
贾南风冷笑:
“有这等事?本妃还道这两人同穿一条裤子呢,想到年,他两个在本妃面前,摇尾乞怜,贵求一个东宫侍卫,那二人确实有本事,一身武艺,十多人不能傍身,本妃这才提拔他们成为东宫左右卫率令,想不到一日之间,竟然都叛变了,实在可恨!”
董猛连忙谄媚:“此一时,彼一时,兵法有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趁着他们相互矛盾的间隙,把这李肇拉入太子妃麾下,这样正好对抗孟观,不然太子妃这项太医令,都被限制了!”
贾南风点头,“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接着,双眼炙热地看向陈舞。
“陈舞,今晚你就先留下来!”
陈舞内心一怔!
······
与此同时,偏殿的文苑早已帮崇祯上好了药,崇祯立刻穿上厚厚的长衫,龇牙咧嘴地走向书案上。
“点灯!研磨!”
文苑看着那强撑着身体的太子,于心不忍:
“太子,你的身体这般羸弱,要不等伤养好了,再写吧?”
“别啰嗦,快研磨!”
文苑轻摇着身体,白皙的玉璧,在砚台上均匀抹开,身上一缕芳香宛若一朵清冽的梅花,在如墨的山上,不停地挥洒。
崇祯脑中思绪翻涌,把张角的天平教起义一直写到了董卓入住洛阳才罢笔,其中的文采虽然得益于罗贯中,但是其中也掺杂了自己的见解。
不知不觉,月上中梢,已是三更时分,崇祯吐了一口气,“虽然不尽相同,但大意相近了!”
文苑看崇祯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文不加点,地写出如此之多的文字,早已惊叹不已,忍不住询问:
“这是什么?太子!”
“你自己看下!”
那文苑停了墨,双手轻捧那墨迹未干的纸,一看。
才读了,“桃园三结义”便知道写三国之事,又问道:
“这是在写自己的祖父刘备的英雄故事吗?”
“哈哈哈,也不尽然,是三国之事!”
一语落毕,文苑泪眼如同秋波似的,不停地流转,那晶莹的珍珠早已滴落在纸上,吓得她赶紧擦干!
崇祯无奈地伸了伸懒腰:
“本太子困了,伺候本太子睡觉吧!”
文苑才放下纸张,褪去太子衣服,随后拉下帷幔,悄声而去。
“咳咳咳!”
崇祯咳嗽了几声,“本太子的床还没有暖呢?”
“太子,你的伤?还能...”
“又不伤在关键上!”
月影婆娑,梁上燕双飞,锦绣凤绕梁,满地梨花飘落,时而莺娇乱啼,时而吴牛喘月,恰似一段春光着磨人!
······
洛阳城,夜,罗敷楼。
与明月楼的满楼春花不一样的是,这罗敷楼虽然没有鲜花映衬,但是从外观来看起来更加浓艳!
在月光的照耀下,房梁雕刻着嫦娥奔月,妹喜裂缯,妲己饮酒,西施浣衣等画栩栩如生。
楼的周围开一面,围着三堵墙,都是用红泥凝筑而成,远远地,便能感受到红墙上的胭脂味!
即便是宵禁的洛阳,静谧如水,但是这里依旧灯火辉煌,那楼台上,管弦清丽,慢舞萦回。
最高的阁楼上,瑶席珍馐,绛蜡摇曳,几个行雨标格的女子,莺莺燕燕地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
正是桃夭来举觞,梨蕊来喂酒。
那男子左搂右抱,开心得合不拢嘴。
“赵王,这洛阳怎么样,比你在关外那些胡姬够劲吧?”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挽着发髻,一抹逍遥巾护额,异常翩跹,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番风韵!
“好好好!”
赵王在一个女子的脸上嘴了一口,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李道长,孙秀,你们二人真是我的福星,倘若没有你们的计谋,本王估计还在凉州呢!哈哈哈!”
坐在桌上的两个男子,正是李荣,李道长以及五斗米教徒孙秀。
“赵王,这主要都是你的福缘深厚所致,我们就是顺水推舟罢了!”
赵王笑的更欢,用力在一个女子的臀部捏了一把,
“你的徒弟孙秀真不错,以后就在我们赵王府做我的幕僚吧!”
李荣一怔,看向一旁不苟言笑的孙秀,连忙拒绝:
“可是他现在还是潘岳的家奴!卖身契还在他手上呢!”
赵王揉了揉女子的香肩,不屑地问:
“潘岳?是谁?这么多世家大族,什么太原王氏,琅琊王氏,清河裴氏,就是没有听过潘家!”
孙秀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李荣连忙解释:
“就是那天王爷出东门之时,看到一个男子被一群妇女堵在东阳门的那个美男子!”
不说则已,一说这赵王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那小白脸!呸!什么玩意,娘娘腔腔的,脸上还有涂着白粉!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比那群鲜卑野人都不如!真不知道这群女子喜欢他什么?”
李荣立刻附和:
“是是是!这油头粉面的小子怎么和王爷相比呢!”
赵王:
“孙秀,你就喜欢跟这样的人?”
这时孙秀才推开身旁的一个女子,拜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秀飘零孤苦,又出生寒门,承蒙同乡王衍抬举,才勉强在潘岳的父亲手下过活,已经很是满意了,秀怎敢再奢求高枝呢?”
“哈哈哈!”
赵王大笑:
“不用说了,孙秀你在凉州的给我的建议真好,不然本王就死在那里,这个鲜卑奴真是可恶,别人去了,他跑,本王去了,他竟然大打出手,妈的!诚心和本王过不去!
孙秀,你放心,只要你效忠于我,以后什么潘岳的,以后都会成为你的下属!”
李荣赶紧示意孙秀,孙秀早已双膝跪地,三拜九叩:
“多谢王爷,孙秀必当鞍前马后,任王爷驱使,不敢二心!”
“哈哈哈!好好好!”
赵王笑罢,把两个女子拥入怀中,欲要去云雨一番,骤然想到什么,问李荣:
“那群流民杀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