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跪着都借不到钱
李婶听完，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伸手拉着许扬的手，轻轻拍了拍。
“嗐，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呢！房子的事儿包在婶子身上，每天我都过来瞅瞅，保证给你看得好好的！”
“至于借钱……”
话锋一转，李婶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收，眼神开始左右飘忽。
许扬看着对面的李婶，眉头微皱，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李婶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
“许扬啊，你也知道俺一个妇道人家，借钱这档子事儿，哪能俺说了算呐！你徐伯那人，别看平时闷不吭声，真要俺不经他同意就把钱借出去，还不得把俺的皮给扒喽！”
“李婶，咱村里谁不知道您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啊！徐伯挣的钱，那可都是一分不少，乖乖上交给您呐！”
“真的，李婶，咱也不多借，就借 50块钱，您看中不？”
“您寻思寻思，我以前每个月光喝酒就得花这些钱，这次俺保证 15-20天就回来，一回来就把钱还您。”
“刚也跟您说了，我给您算利息，回来还您 52块，您瞅瞅，这多出来的两块钱，够买十来斤大米嘞，您可一点都不吃亏。”
“哎呦喂！50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你也真敢开口哦。”
李婶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摊开那双粗糙干裂的大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有难处，婶子肯定想帮衬帮衬。可这钱，俺是真拿不出来啊！”
许扬眉头微皱，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果然，李婶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
“你也知道，俺家也不宽裕，家里的钱都是一分一厘抠搜着攒起来的。”
“俺家那大儿子，跟你一般大，也拉扯着三个孩子，俺们老两口的钱，都填到他那个窟窿里去了。还有个小儿子，眼瞅着这两年也要成家了，你说说，现在这彩礼钱，高得没边儿了，俺到现在还差老大一截呢！”
“哪里还有存款哦，你这个张口就50，大婶是真没有，有点话肯定就借你了呀。”
许扬听着李婶滔滔不绝的诉苦，心中暗自冷笑。
他知道，对方这是在给自己施加心理压力，试图彻底打消他的念头。
但既然已经开了口，他自然不能轻易退缩。
“李婶，我知道 50块钱不是个小数目，让您为难了。”
许扬微微欠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恳切。
“不过，您看这样行不行？如果 50块确实太多了，那 30元呢？我可以直接给您写个欠条，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等我到了上海之后，第一时间就把钱汇回来。您想想，就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这对您来说，应该也没啥风险吧？”
李婶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几分犹豫。
“唉，30块……”她喃喃重复了一遍，像是在权衡利弊。
许扬看这个李婶还在犹豫
“李婶这样，我也早点您不容易，我多给您点利息您看可以吧，十天时间我肯定已经到上海了，我直接连本带息给您汇款33，这总可以了吧。”
“许扬啊，不是婶子不愿意帮你，真的不是什么利息的问题，实在是这年头借钱容易，要回来可就难喽。再说了，咱村子里谁不知道，你这几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一趟去上海等下……”
“哎，你也知道婶子担心的是啥，真的要理解婶子才行，乡下人嘛经不起折腾的。”
李婶说话的时候还伸手轻轻拍了拍许扬的肩膀。
“我去，这个是怕我跑了不还钱啊。”许扬心里想着，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他咬了咬牙，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李婶，我明白您的顾虑。这样吧，您看我给您写个借据，用那个房子做担保可以了吧？问您借 50元，要是 20天之内没有还您，房子就是您的了。”
“您想想，那房子再怎么说也不是点钱能比得吧，而且这个房子就这您眼皮底下，您看这样可以不？”
李婶听到许扬提出用房子做抵押，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
“你这孩子说哩啥话呀！”
她连忙摆了摆手，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热情，又带着一丝尴尬。
“婶子还能信不过你？咱都是一个村儿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帮衬那是本分，哪能要啥借据！更不用说要你拿房子抵押了，传出去不得让乡亲们戳俺脊梁骨，笑掉大牙！”
李婶说得满脸通红，仿佛许扬的提议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许扬这时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尽量压住情绪，试图说服对方。
“婶子，这事儿其实没那么复杂。”
“咱们之间打个借据，也是为了彼此安心。毕竟借钱嘛，总得有个凭证。至于房子抵押，更是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您看，这也是正常操作，没什么特别的。”
然而，李婶显然不想松口。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像是在诉苦：“哎呀，许扬啊，你这话说得轻巧，可婶子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只是……”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闪烁，似乎在斟酌措辞：“这钱啊，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尤其是现在这个年头，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说是不是？”
“还有俺刚也说了，婶子是真没有 50元，家里的钱都有数，一分都挪不出来，实在是没招儿。”李婶摊开双手，掌心向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到这里，她稍作停顿，眼神微微抬起，看向许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呢，要是 30元的话，婶子咬咬牙，找你徐伯再商量商量，或许还能凑一凑。”
许扬听了，心里一阵厌烦。
他已经彻底厌倦了这种讨价还价的拉扯，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多待，所以便直接站起身来。
“李婶，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孩子们还在家里等着呢，我出来这么久，他们该着急了。”
“这钱要是实在没有，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想来抵押房子借点钱还是很方便的，那我就先走了，回头有机会再见。”
李婶站在原地，看着许扬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被咽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一阵白一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