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祖殿龙吟

##第二十八章祖殿龙吟

寒羽的指腹摩挲着玉珏表面的血纹，北斗祖殿的青铜门扉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噬魂虻群振翅的声浪掀起腥风，他后背紧贴的星碑突然渗出粘稠的银血，顺着铠甲缝隙爬向脖颈。

“子时三刻，奎宿移位。“玉珏在掌心发烫，三百年前寒翊刻在密室的谶语浮现识海。寒羽侧身翻滚，原先立足处被虻群酸液蚀出丈许深坑。腐肉般的恶臭中，他看见虻虫复眼折射出北斗七宿的方位——这些畜生竟在结阵！

冰魄星瞳强行催动，视网膜在灼痛中映出阵眼。寒羽咬破舌尖，星砂混着精血凝成长弓。弓弦震颤的刹那，七支光箭洞穿七宿阵眼，爆裂的魂火将虻群撕成碎末。残翼纷飞中，他瞥见祖殿飞檐下悬挂的青铜铃——铃舌竟是龙族尾骨所制。

“娘亲......“寒羽的喉结滚动着血腥气。当指尖触及殿门饕餮铺首时，玉珏突然嵌入门上凹槽。机括运转的轰鸣惊起殿顶寒鸦，那些畜生眼中跳动着初代的本源符文。

殿内黑暗浓稠如墨，寒羽的星砂在指尖凝成火苗。微光映出四壁的浮雕：初代修士站在尸山血海之巅，脚下踩着龙族太子的头颅。更骇人的是，那太子的面容竟与寒羽有七分相似！

“谎言！“寒羽的剑气劈向浮雕，飞溅的石屑中渗出银血。地面突然亮起周天星斗阵，阵眼处悬浮着寒翊的断剑。当他伸手欲取时，剑柄处的龙鳞倒卷，刺入掌心的剧痛中闪过零碎记忆——寒翊跪在初代面前，亲手将龙族太子的心脏嵌入阵眼。

七道青铜傀儡从梁柱跃下，他们手中的破军戟刻着当代七大宗门的徽记。寒羽的鱼肠剑格挡时火星四溅，发现这些傀儡的关节竟是用修士金丹熔铸。某个傀儡的面甲被剑气掀飞，露出三叔公枯槁的面容！

“幻象！“寒羽的冰魄星瞳渗出银血，强行看穿傀儡核心的噬魂虱母体。星砂火苗顺着剑锋窜入傀儡胸腔，母体在尖啸中自爆。其余傀儡突然变换阵型，戟尖交织出太虚古经的禁术符文。

玉珏突然迸发青光，寒翊的虚影在光晕中浮现：“走乾位，踏天璇！“寒羽旋身踩中阵眼，地面星图应声翻转。傀儡群坠入突然出现的虚空裂隙，寒翊的断剑却在此刻刺向他后心。

“为什么？“寒羽的鱼肠剑架住断刃，剑身传来的魂力波动与自身同源。寒翊的虚影在明灭中扭曲：“因为你是最后的钥匙......“

殿顶突然塌陷，月光如银瀑倾泻。寒羽在碎石雨中看到永生难忘的景象：九条青铜锁链从星穹垂落，末端拴着龙姬残破的魂魄。她的琵琶骨被星砂长钉贯穿，脚下踩着三百颗跳动的心脏——每颗都刻着寒羽经历过的死法！

“羽儿...毁掉...命轮之种...“龙姬的残魂发出断续的呼唤，瞳孔中倒映出寒羽背后的阴影。初代的本源化身从月光中凝聚，手中提着的正是寒羽在青铜茧房见过的胚胎。

“欢迎来到终局。“初代弹指震飞鱼肠剑，“你以为挣脱了命运？不过是把钥匙插进了正确的锁孔。“

寒羽的玉珏突然离手飞向阵眼，北斗七宿在殿顶投射出囚笼。当锁链缠住四肢时，他惊觉自己正站在阵眼中心，脚下星图与归墟海眼的罗盘完全相同。初代的本源顺着锁链注入他体内，冰魄星瞳开始浮现青铜纹路。

“住手！“龙姬的残魂突然燃烧，星砂长钉在烈焰中融化。寒羽趁机引动体内诅咒，青铜化的左臂炸成碎片。剧痛反而令他清醒，识海中浮现出七岁体消散前的画面——北斗祖殿的地砖下，埋着龙族太子的逆鳞！

鱼肠剑感应到召唤，穿透地砖挑起染血的龙鳞。当寒羽将逆鳞按在心口时，整座祖殿响起震天龙吟。四壁浮雕剥落，露出隐藏的太古禁术——那竟是逆转本源之力的献祭阵！

初代的本源化身首次露出惊容：“你竟敢......“

寒羽的剑锋已刺入自己丹田，魂火顺着剑身灌入地脉。北斗七宿的光柱冲天而起，祖殿地基开始崩塌。当他的意识即将消散时，看到龙姬残魂化作流光没入龙鳞，而初代的本源正在光柱中分崩离析。

“记住...真正的战场在......“龙姬最后的低语被轰鸣吞没。寒羽坠入地脉深处，怀中紧攥的龙鳞上浮现出陌生的星图——那是连初代都未曾触及的，洪荒时代的太虚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