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艰难抉择

叶尘如困兽般在医院寂静的走廊上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紊乱。窗外，夜色如浓稠得化不开的墨汁，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遥远的天际，吃力地闪烁着微弱而清冷的光芒，宛如即将熄灭的烛火。医院走廊里那昏黄的灯光有气无力地洒下，映照着斑驳的墙壁，更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氛围。阴冷的风从走廊尽头那扇半掩的窗户缝隙中拼命挤进来，肆无忌惮地穿梭着，吹得人脊背阵阵发凉。地面上的瓷砖泛着暗淡的光泽，上面的细小划痕和污渍仿佛都在默默诉说着此刻的沉重与无奈。

电话那头神秘人的要求好似一座沉重的大山，无情地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医院里尚未脱离危险的沐雪晴，更是如同一根尖锐无比的刺，深深地扎进他的灵魂深处，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痛彻心扉的刺痛。

“如果我去了东郊废弃工厂，万一那是个精心设计、环环相扣的致命圈套，不但救不了雪晴，自己恐怕也会深陷万劫不复之地，从此永无翻身之日。可倘若我不去，万一他们丧心病狂，真的对雪晴痛下毒手……”叶尘的脑海中充斥着这些混乱而可怕的念头，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不清。他的心情愈发焦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仿佛断了线的晶莹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怎么也止不住。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手背的青筋如同蜿蜒的蚯蚓，突突地跳动着。

就在这时，医生一脸凝重地从急救室里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叶尘的心尖上。叶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也似地急忙迎了上去。此时，走廊里的冷风愈加放肆地呼啸着，如冰冷的利刃划过他的脸颊，让他不禁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医生，雪晴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恐惧，那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炽热而焦灼。

医生沉重地摇了摇头，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刻满了无奈。他的眼神躲闪着叶尘的注视，似乎不忍心说出那残酷的事实：“目前病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但请相信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叶尘只觉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大而冰冷的铁手猛地揪紧，那种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呆呆地望着急救室那扇紧闭的门，那扇门此刻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生死屏障，无情地隔绝了他与心爱的人。他在心底暗暗发誓：“雪晴，无论前方等待着我的是怎样的艰难险阻，无论要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的，哪怕要我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叶尘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神秘号码。“我可以去，但你们必须向我保证，绝对不能伤害雪晴一丝一毫。”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气势，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哼，只要你乖乖听话，按照我们说的做，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她。”神秘人在电话那头冷冷地笑道，那笑声阴森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最深处，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恶意。

叶尘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都狠狠地压进心底最深处。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犹如燃烧着熊熊烈火，毅然决然地决定冒险前往东郊废弃工厂。他心里很清楚，前方等待他的或许是无尽的黑暗与危险，是深不见底的陷阱和阴谋，但为了心爱的沐雪晴，他已没有任何退路，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