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警察查抄
许明远心里奇怪，这大好事怎么会摊到自己身上了。
青年见到许建国看向许明远，明白了这才是拿主意的人。
虽然奇怪怎么是年轻的拿主意，但手上却很利索，赶忙给许明远也递了根烟。
许明远摆摆手拒绝：“不抽，谢谢。”
青年也不勉强，自己点上烟，吸了一口，眯着眼催促道：
“兄弟，给个话，有没有兴趣？”
见到许明远没立刻回答，青年接着解释：
“我看你们是外地的，货应该是卖到外地去的，这才找上你们。”
许明远听到这话，心里有了底。
看来这批货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积压在手里了。
他点点头：“我倒是有兴趣，不过得先看看货怎么样。”
青年咧嘴一笑：“没问题，不过现在不方便。”
“晚上十点，你们还在这里等我，我带你们去看货。”
“成不？”
“成，就这么定了。”许明远点头答应。
随即又叮嘱道，“晚上我们在这等你，可别放我们鸽子。”
青年把嘴上未燃尽的烟头吐地上，用脚捻了捻，说道：
“放心吧，我还要靠你们赚钱呢。”
“肯定不可能放你们鸽子。”
青年走后，一直默默听着的许建国疑虑道：
“小远，这能行吗”
“水货这玩意应该是走私吧”
许明远安慰道：
“没事爹，咱们又没参与走私”
“成不成还另说呢，咱们先去看看货再说。”
……
天色渐暗，夜幕笼罩天边。
吃过晚饭，父子俩在出租屋眯了一会，眼看着时间快到了。
父子俩这才穿上衣服，动身出发。
沿海城市的昼夜温差大，父子俩初来乍到，还不太适应。
等在海风呼啸的路边，两人被吹得直缩脖子。
眼看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许建国的耐心快耗尽了：“小远，他不会不来了吧？”
这时，突然看到远处忽闪忽闪的手电筒光线，父子俩以为是联防队，赶紧身子一扭，躲到胡同的阴影里。
直到手电筒离得近了，才看出最前面的是白天的那个青年。
只是青年身后还跟了几个陌生人。
看上去都是外地面孔，看样子也是来看货的。
“不好意思兄弟，有点事耽误了。”青年上前招呼道。
“就差你俩了，快点跟上，咱们这就走。”
青年招呼完许明远，又悄声对众人说道：
“等下一切都听我的，别出声，别问东问西的，明白不？”
“放心，我们晓得规矩。”
“知道知道”
许明远默默听着，天南海北的口音混杂在一起，看样子是好几批人。
他不动声色，一边跟上队伍，一边暗暗记着走过的路线。
一行人七拐八拐，拐到一处偏僻的厂房。
从外面看上去，厂房黑漆漆的，显得有些阴森。
青年上前敲了敲门，铁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一个老头拿着手电筒，从里面推开铁门，抱怨道：
“怎么才来？”
老头示意了一下，去外面把风，青年带人进去。
一进厂房，用手电一照，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只见厂房里密密麻麻地摆放着许多电器。
大到彩电、冰箱、洗衣机，小到收音机、电子表，琳琅满目。
许明远不禁感慨，这年代走私的是真的彪。
随随便便就搞这么大一批货。
“彩电一台，冰箱一台，洗衣机一台……”
“大东西先给钱，后拿货。”
其他几个人围着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会便开始掏钱搬货。
“兄弟，你来点什么？”青年看许明远一直没动作，询问道。
“收音机和电子表吧”
许明远看了看装电子表的箱子，回答道。
许明远想了一下，这两样东西定价不高，很多人家都能买的起，比较容易售卖。
“这小东西的话，兄弟你就自己挑吧，挑好了再算账。”
许明远和许建国盘算了带的钱，分头行动。
许建国去装收音机，许明远装电子表。
黑漆漆的厂房里，众人热火朝天的忙活着，没有一个人嫌累。
许明远这边刚装好电子表，拿着东西去门口算账。
刚到门口，却听到门外放哨老头的声音。
“有警察，赶紧跑。”
几束手电筒的光从远处照了过来。
看门的青年听到声音，直接货也不管了，撒腿就跑。
许明远看到这一幕，突然一个激灵，赶紧拉起身旁的还在搬收音机的老爹，往门外跑去。
跑的时候还不忘抓了一把电子表塞进裤兜里。
许明远和许建国距离大门最近，拿的都是小电器，没有付钱，一听到声音直接把货一丢，直推开门跑了出去。
剩下的其他人就惨了，这些人买的都是大件，都是付过钱的，一时半会舍不得丢下自己的货物。
就迟疑片刻的功夫，警察已经把门堵上了。
“不许动，把手放在脑袋后面。”
手电筒的光齐刷刷的打在他们脸上，看到警察已经把门堵上了。
被堵在厂房的人，后悔的直捶地。
早知道直接跑，不贪心这些货物，这下子好了，直接人账俱获了。
有人直接上前跪地求饶：“警察同志，我是第一次啊！”
……
许明远和老爹刚跑出厂区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喊声。
“站住，不准跑。”
“警察，给我站住。”
“那边，那边，快截住他。”
许明远不由得心中一紧，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许建国在一旁气喘吁吁道：“我快跑不动了，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许明远大脑急速运转，疯狂回想时记忆的路线，一路七拐八绕，一个急拐弯，拉着老爹躲进一条漆黑的胡同。
“去哪了？”
“应该是那边。”
父子俩屏住呼吸，背贴着墙，听着胡同外警察的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束划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许建国刚想出去，许明远拉住老爹，悄声道：
“爹，再等等，小心他们杀个回马枪。”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警察又绕了回来。
“看来真不在这边，走，去那边看看。”
父子俩又等了一会儿，确认没人了，才小心翼翼地走出胡同。
许建国忍不住看了一眼：“你小子，怎么看起经验这么丰富。”
许明远讪笑道：“你儿子比较机灵呗”
父子俩兜了几个圈子，这才返回出租屋。
一进屋，许建国气喘吁吁，直接仰躺着瘫在床上。
许明远抓起桌子上的搪瓷缸，猛灌了一大口水，手还有些微微发抖。
休息了片刻，父子俩回过神来，庆幸两人的好运。
许建国抹了抹额头的汗，心有余悸道：
“咱们还是运气好，没被抓住，要是被抓住可就惨了。”
“以后可不能干这事了，咱们这出去一趟，啥也没捞着不说，还被吓了个半死。”
许明远同意老爹的前半句，但后半句却并不赞同。
谁说白干了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