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个早晨
豪华公寓，美少女同居，就在昨天这还只是发生在陈澈故事里的剧情，如今已降临现实。
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但手里的卡片是不会说谎的，这张卡片不单可以打开19层2号的户门，还可以使用公寓的所有设施，游泳馆、会议室、酒店餐厅、健身房等等。
大学的时候兄弟几个窝在寝室里，吃饭的时候找点下饭的片儿看，经常品鉴各路豪宅，一个比一个眼光挑，说这个装修不行，那个住着太压抑，不过都还抱着一颗大丈夫当如是也的心，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一间，高低改个电竞房舞厅出来日夜嗨皮。
如今大家天南地北，短短两年就各奔东西，忙起来都忘了联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先一步梦想成真，倒是陈澈这边实现了半个傍富婆的伟业，住上大house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得到一间保姆房，实际上他分到的是二楼的一间侧卧，比他之前住的那个一房小单间还宽敞点，就是没有衣柜。
本该是衣柜的小片空间放着布沙发和小圆桌，落地窗正对着江畔，能看到不远处的高架桥。
自由发挥的涂鸦代替了原本素净的墙面，那应该是顾千寻的手笔，一只脸型怪异的大脸猫，有点狰狞，但又感觉有点酷酷的可爱，就是半夜起床迷迷糊的睁眼，忽然看见这么个玩意不知道会不会心里一咯噔。
带来的东西不多，一台笔记本，自己的衣物，其他的杂物什么的都打包进了旅行箱，收拾起来不麻烦，陈澈花了点时间，把这里布置成比较舒心的方式。
虽然他喜欢整洁，一个人生活多少还是会有随意的地方，如今和一对姐妹同住一个屋檐下，需要更加注意保持才行。
敲门声响起，陈澈过去开门。
顾朝已经换上了职业装，单脚跳着在给自己套袜子，看上去急吼吼的。
她说自己还有工作，让陈澈来报到的时候小声点，陈澈就一直没有打扰，结果她自己倒是睡过了头，眼睛一睁瞬间清醒。
“收拾好了么？我得赶紧出去，千寻还没起来，交给你了，别让她一直睡，没人管她会昼夜颠倒。还是那句话，开销不用节省，但是所有的东西都要打小票。”
“明白。”陈澈点点头，顾朝绝对不是缺钱的人，但她一分一厘都很计较，想来是个金牛座，“你要吃东西么？我来的时候多买了一份早餐。”
“那可太好了！”顾朝眼睛一亮，转身就想走，但她忘了自己袜子还没穿好，一个趔趄撞在门框上。
“F※CK！”
陈澈还没来得及搭把手，顾朝已经噌地站起来长腿一蹬，自顾自地下楼去了，一路上满口的鸟语花香，似乎是在念叨某个讨她嫌的名字。
果然人不可貌相，昨天接触的时候顾朝完全就是个都市丽人，精英白领的模板，感觉分分钟多少狗上下的那种，在家里本性就暴露了。
很难想象她是怎么照料顾千寻的……大概属于活着就行？也难怪顾千寻会变成那个样子。
陈澈走向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浅色的门扉上也有顾千寻的手绘，一直延伸到墙面上，少女手持一朵向日葵低头轻吻，门缝刚好就在她握着向日葵的那部分，开门的话向日葵就会留在墙上。
他轻轻敲了敲门，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宅家的人很容易生物钟紊乱，他自己也有这样的经历，不让顾千寻一直睡下去是对的。
只是那么一点点力气，门就自己缓缓敞开，压根没锁。
对顾千寻的卧室，陈澈还是抱着一点敬畏态度的，毕竟是女生的闺房，然而就这么忽如其来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空间很大，还做了分割处理，用折角衣柜挡住了门前的这部分视线，进去以后是缀有暗灯的室内拱门，足够容纳两个人一起打滚的大床上，顾千寻裹着白色的羽绒被。
被子都被她蹬乱了，胳膊、腿和半边肩膀都暴露在外，还有那头散漫的长发，最神奇的是枕头和脑袋形成了华丽的四十五度夹角，一半还从床边伸了出去。
一如之前的相遇，她的卧室依然凌乱，满地都是衣服，绘本，内衣之类的私人物品还能搭在台灯上。
然而就算睡在这么乱的地方，她的睡相还是让人怦然心动，就像童话中安眠的公主，呼吸悠长，睫毛浓密，在纱帘透进来的微光中，她的肌肤有种玉石般的质感，仿佛触手生凉。
忽然就不忍心打扰了，想让她多睡一会儿，总觉得要是就这样把她叫醒，有点太残忍。
但是，不能放任，会彻底宠坏的。
那样的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陈澈走上前，不知道她有没有起床气，所以陈澈用了以前叫妹妹的方法，慢慢地摸摸她的头发，这种轻微又痒痒的动静，足够给她唤醒意识的时间。
“……”
动了，外力的刺激让顾千寻不太舒适，她翻了个身，尝试压住自己的头发。
陈澈继续摸，这种手感和撸猫差不多，还蛮舒适的。
眼皮微微抽动，很不情愿从梦中醒来，但那持续不断的骚扰已经让顾千寻不耐烦，显然已经意识到是该起床的时候了，可就是想要强迫自己重新回到安眠中去。
“该起床了。”陈澈轻声说。
这句话终于让顾千寻睁开了眼睛，她呆呆地盯着程澈看了几秒钟，再度把头埋进被窝里。
“……想睡觉”
“继续睡倒是可以，但是已经快十点钟了，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吃东西，不想来点美味的早餐吗？”陈澈开始恶魔低语。
小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食欲正在和睡欲激烈斗争，但还是再次裹紧被子。
“一分钟起床我们吃包菜虾仁鸡蛋饼，喷香四溢！五分钟起床我们有面包可以吃，十分钟呢就只剩下零食啦。”陈澈欢快地说，“鸡蛋饼也很想被千寻吃，但千寻不起床的话，就只有我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