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0章 泼辣的小美人儿
朱瑾缓步进了王处存所在的帅帐中。
王处存的面色有些不对劲,高坐在帅位上,神色淡然的接受了朱瑾的行礼,随后就默不作声了。
这让朱瑾或多或少感到有些奇怪。
之前王处存对待他的态度极为温和,视如己出,每每嘘寒问暖的,可能连他的亲生儿子也不及。
现在王处存何故如此冷淡了?
“愍哥,老夫听说王重荣想收你为继子,并且给了你五百两黄金。”
“确有其事吗?”
王处存眯起了眼睛,以一种不咸不淡的口吻询问朱瑾。
朱瑾闻言,眼珠子转了转,旋即朝着王处存抱拳行礼道:“义父,实不相瞒,王重荣的确想要收我为继子,还派人赠给了我五百两的金子。”
“你答应了?”
“未曾。”
朱瑾缓声道:“我正想与义父您禀告此事。”
“我朱瑾虽出身寒微,却也读过一些圣贤书,深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我本是下邑一囚徒,受义父简拔于行伍之间,不以我卑鄙,委以重任,遂由是感激,愿为义父您效犬马之劳。”
“财帛动人心。却不足以让我背弃义父!”
“那五百两黄金,我已经让人收拾起来,正要献给义父您,还望义父笑纳!”
朱瑾的话音一落,也让王处存的面色微变,颇为感慨。
朱愍哥,当真是忠义无双之人!
他没有看错人。
王处存捋须笑道:“愍哥,你很好。”
“王重荣给你的那五百两黄金,你权且收下。”
“你擒住黄思邺,为朝廷立下大功。为父本应该封赏你的。”
“然,你投军不过数月,就已经从一个小卒,屡立战功,担任我义武军的兵马使,甚是了得。”
“若你再擢升,老夫实在是担心,以你这般小的年龄,难免心浮气躁,日后难以成事。”
“老夫的一番苦心,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个屁!
朱瑾的心中不由得一阵腹诽,颇为不满。
军中应该是赏罚分明的。
有功要赏,有过就罚。
王处存却因为朱瑾年龄小,擢升的速度太快而有意压制,如何能让他心服口服?
话虽如此,朱瑾表面上还是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正色道:“义父良苦用心,此番教诲,朱瑾定当铭记。”
……
王处直得知朱瑾得到了自家兄长的谅解,躲过一劫,不禁心中暗恨。
朱瑾这厮为何这般好运?
王处直不理解。
他在行军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部下跟他说起的一个事情。
朱瑾抓的黄思邺一行人当中,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据说朱瑾对她颇为上心,好吃好喝伺候着。
这让王处直顿感心痒难耐。
既能满足自身的欲望,又可以报复朱瑾,何乐而不为?
王处直说干就干,当即就带了一队甲兵前往了战俘营。
战俘营关押了不少人。
黄秀英是相当独特的存在,所以被单独关押着。
当王处直率兵闯进战俘营的时候,遭到了薛先图等人的阻拦。
“让开!”
王处直看见一个无名小卒胆敢阻挡自己,不禁怒目而视,把手握在了刀柄上。
薛先图浑然不惧,只是一脸严肃的表情,朝着王处直叉手道:“王军使,我家朱兵马使说了,没有他或者主公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随意闯入此营帐。”
“放肆!”
王处直的肺都气炸了,指着薛先图的鼻子,唾沫横飞的斥道:“朱瑾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相提并论吗?”
“你吃着王家的饭,去听他一个姓朱的命令?”
“你姓甚名谁?”
薛先图当即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眼看着他油盐不进,王处直更是感到无比的愤懑。
他“唰”的一声拔出手中的长剑,架在薛先图的脖子上,冷声道:“你让不让?”
“如果王军使你非要闯进去,请先踏过我薛先图的尸体!”
“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王处直很是恼火。
嘴上这般恐吓着,他却不敢直接杀了薛先图。
薛先图好歹是义武军的牙兵,王处直岂能说杀就杀?
饶是如此,王处直还是踹了薛先图一脚,随后领着一队甲兵闯了进去。
其余甲兵,则是将薛先图控制起来。
被两把横刀指着,薛先图虽愤恨,却也无可奈何。
不一会儿,黄秀英就被带走了。
正所谓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
王处直本就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出征在外一年有余,未曾沾过“荤腥”,而今看见黄秀英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如何能把持得住?
黄秀英被摁进了王处直所在的营帐中。
眼看着就要遭遇毒手了。
“小美人儿,从了我吧!”
王处直脱去了身上的衣甲,搓着手,一副猥琐的表情,邪笑着逼近了躺在行军床上,蜷缩着娇躯,好似待宰羊羔一般的黄秀英。
“只要你把老子伺候好了,以后我就纳你为妾。”
……
夜色浓重。
朱瑾原本已经打算躺下睡觉,未曾想突然看见薛先图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说黄秀英已经被王处直强行带走的事情。
朱瑾很是生气。
黄秀英原本是他留着想要占为己有的美人儿,岂能被王处直染指了?
现在去,怕是晚了!
不过,朱瑾也知道事不宜迟,赶紧率领一队牙兵前往王处直所在的营地。
他们适才靠近王处直的营帐,忽然就听见了一个杀猪一般凄厉的惨叫声。
这不是王处直的声音吗?
朱瑾的眼皮子一跳,旋即就跟一队牙兵闯了进去。
入目所及之处,只见王处直已经倒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好似煮熟的龙虾一样,瑟瑟发抖着,面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嘴唇毫无血色,张着嘴巴无助的发出声响。
地上的一滩殷红的血迹,很是鲜艳。
王处直还捂着自己的下边,“第三条腿”血淋淋的掉落了。
对面的黄秀英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手上还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见状,包括朱瑾在内,所有兵将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菊花一紧。
王处直怎一个“惨”字了得?
从今往后,他再也当不成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