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扎心的小棉袄
“关叔，慢点开车，注意安全。”赵海林嘱咐道。
关汕点点头，一踩油门。
看着车子消失在街道远处，赵海林旋即偏移目光，看向斜对面街的一家女装店，并没有看到某一张脸。
其实，一开始他是打算在九龙的广播道租房子，但他有意收购的小报，办公地址是位于湾仔的。
上辈子住惯了宿舍，他还是喜欢房子离工作的地点近点！
而且，在看房子的时候，他碰巧在周围看到钟楚红出没。
原来她家的女装店就在附近。
赵海林稍加考虑，就决定租下楼上的房子。
话说回来，励德邨道这一带在后世一度很出名，因为有唯一的圆环型廉价公屋励德邨，成为了很多游客打卡的网红地点。
此时的住宅环境也挺不错，除了公屋，还有中档住宅，甚至再走一段距离，就是大坑豪宅区。
赵海林寻思着将来发迹了，在大坑豪宅区买几栋别墅。
额，可能几栋不够用，每个妹子一人一栋的话！
收回对未来的憧憬，赵海林上楼，继续埋头写小说。
他住的是六楼，面积近千尺，九十平方米左右，两室一厅，还有阳台。
当然，他一个人住，就把其中一间卧室当成书房来用！
……
关家别墅。
关汕刚停稳车子，关佳慧就迫不及待地下车，直奔赵海林之前的房间。
等关汕进入客房时，关佳慧双手捧着半人高的公仔熊，眉开眼笑道：“爹地，海林哥买的公仔，好可爱！”
“确实很可爱。”关汕敷衍了一句，目光落在书桌上。
那里，有一叠稿纸整齐放好，上面用一瓶跌打油压着。
“跌打油是新的，应该是海林送给吴妈的。”关汕拿起还没拆包装的跌打油，猜测道。
前两天，吴妈扭到手腕，还没彻底痊愈。
“那这些稿纸呢？”关佳慧好奇道，“是海林哥的新小说？”
“应该不是！”说话之间，关汕拿起稿纸，念出首页的四个大字：“投奔怒海。”
下一秒，他翻看第二页，详细的故事跃然纸上：“该电影背景故事，发生在1978年的越楠，岛国记者芥川时隔三年重返故地现港市……”
关佳慧凑过来，安静地观看。
可只看几分钟，她就没兴趣了，抱着公仔熊回自己房间。
关汕却看得极为认真，老眸渐渐发亮。
赵海林给他留下的一叠稿纸里，不仅包含投奔怒海的故事概述、剧本，后面还有极为细致的分镜头脚本。
只要是有经验的导演，都能轻轻松松地完这部投奔怒海。
“爹地，你怎么还没看完？”关佳慧的呼唤，使关汕从沉思中醒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看了好久。
呼……
他长出一口气，叹息道：“海林给我留下了一份大礼啊。”
虽然他的电影公司处于破产的边缘，可经过多次的失败，也锻炼出一定的眼力。
何况，赵海林写的投奔怒海剧本极其详尽，几乎是把一部电影从头到尾放映了一遍。
他从中也看出投奔怒海票房大卖的潜力。
“什么大礼？”关佳慧不明所以。
“海林给我写了一个电影剧本。”关汕扬扬手里的稿纸，“等电影上映，至少能赚几十万。”
“几十万？”关佳慧惊呼道，“海林哥真厉害！”
事实上，她和关汕都低估了投奔怒海的票房前景。
在原时空里，投奔怒海拿下本土一千五百多万的票房，刷新文艺片票房的记录，位列82年票房排行榜第四名。
就算两个时间段电影票价不同，关汕又不按赵海林的建议，去找许安华执导，即使这样，除去拍摄成本，发行费用等等，关汕的公司也不可能只赚几十万的！
“是啊。”关汕感慨万千道，“他还有很多才能，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不说别的，就拿分镜头脚本来说，整个香江都没几个人习惯写。
包括他在内的绝大多数导演，都是编剧想出点子，编好剧本就开拍，甚至有的剧组，连完整剧本都没有，全靠拍摄过程“飞纸仔”。
听到父亲称赞海林，关佳慧比自己受到表扬还开心，笑容如沐春风，俏脸写满了自豪之意。
关汕见状，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闺女。
“爹地，你看我做什么。”关佳慧目光躲闪，嗔怪道。
“你是不是喜欢海林？”关汕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关佳慧抬头望天花板，言不由衷地道。
关汕一眼看出闺女在撒谎。
他犹豫几秒，慢条斯理地道：“如果你和海林在一起，爹地不反对，他是个好归宿，你真喜欢他的话，不要错过。”
说完，他忽然生出世事无常的怪异感。
一个月前，他邀请海林来家暂住，还担心对方会和佳慧朝夕相处，产生情愫，现在他却主动怂恿闺女跟海林在一起。
毕竟海林父母双亡，对方成为他的女婿，实则和上门没什么区别，对佳慧来说，更省去与公公婆婆相处的烦恼。
“爹地，你胡说什么呢？”关佳慧脸蛋飞过红晕，嘴硬道，“我哪有喜欢他。”
为了掩饰心虚，她当即转移话题，扎心道：“爹地，你现在还有钱拍电影吗？”
被黑心小棉袄反戈一击，关汕愣住，老脸逐渐浮现浓浓的苦恼。
他的电影公司，今年已经名存实亡。
如果不是舍不得几年的心血白费，他早就把公司关掉了。
他现在的积蓄还有十来万左右，完全不够拍摄投奔怒海。
“爹地，不如你去问问海林哥。”关佳慧见老父亲烦恼，心下又不忍，“他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我先让公司员工，估算一下投奔怒海的成本，等过两天，我再问问他。”关汕随口道。
他不认为赵海林能有什么办法。
赵海林身上也就从商业电台拿到的两万块稿费，即使对方满腹才华，短时间也无法变出几十万。
……
11月8号，上午。
公寓六楼。
叮咚叮咚……
搬来湾仔励德邨两天的赵海林，闷头写大唐双龙传时听到了门铃声。
咔哒！
他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两个西装笔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