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格保守
“八万块。”赵海林开价道。
萧生脸上闪过为难之意。
尚海滩的剧集一共二十五集，八万块确实太高了。
江珑说出他的心声：“八万块太多了。”
新手写的好剧本，市场价一般一万左右，名编剧写的最多也是三、五万。
说白了，不管是电视、还是电影制作里，剧本不是重要的一环，“飞纸仔”现象的盛行就是最好的例子。
“丽视最多出多少？”赵海林反问道。
萧生深吸一口气，答应道：“赵先生，八万就八万。”
八万的价格是很贵，但尚海滩剧本的质量，还有赵海林这个鬼吹灯作者的名气，还是物有所值的。
江拢看了看萧生一眼，瞳孔深处掠过些许阴沉。
“对了，最后我还有一个小小的个人要求。”赵海林轻声道。
“你说。”萧生痛快道，“能办的，我一定不推辞。”
“我把演戏当成业余爱好，所以我希望你们给我留个不太重要的巡捕房配角。”赵海林说道。
他出售尚海滩剧本，既能挣一笔，又能演个配角，刷一刷职业日记本的奖励，一举数得。
“哈哈……”萧生爽朗大笑，“这个简单。”
他还以为是什么苛刻的要求呢，比起不能改剧本、八万块的高价，赵海林想演个配角，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赵海林笑了笑，和萧生聊了一会儿剧本的一些灵感和细节。
到了饭点，萧生热情地请赵海林到酒楼吃饭。
席间，萧生和赵海林相谈甚欢，江珑却是甚少吭声。
萧生以为对方只是和赵海林不熟，也没有在意。
等到过几天的会议上，萧生才明白江珑的心思。
……
11月10日，上午。
丽视大楼。
大会议室。
“什么？尚海滩的拍摄不能拍？”萧生环视众多台里的高层，满脸的不可思议，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前两天，他从湾仔回来后，第一时间做了尚海滩的策划方案，递给上头。
本以为今天开会，是商量成立剧组的事务，可迎来的是晴天霹雳。
“尚海滩这种类型的剧，没有收视保证。”副总经理钟静辉缓缓开腔，“我们应该求稳，继续拍武侠剧、古装剧。”
他说的仅仅是一部分原因。
更重要的是赵海林开价太高，还要求剧本不能改，简直视他们丽视为下级部门一样。
他们丽视没必要花钱请一个大爷当编剧，哪怕对方是名满香江的作家。
何况，某人的名，未必是美名，更有可能是欺世盗名。
“钟副总，你相信我，尚海滩的收视率差不了的。”萧生信誓旦旦地道，“这是一部能成为经典的剧集。”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看法，制作部的很多人都不看好尚海滩。”钟静辉目光落在萧生右手边的江珑身上。
萧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愕然道：“阿珑你……”
江珑面无表情道：“老萧，我和老梁他们的确觉得拍摄尚海滩风险太大了。”
顿了顿，他勾起一丝笑意，耐人寻味道：“老萧，你可能没看过今天的东方日报，上面有赵海林的报道。”
萧生一头雾水：“写了什么？”
东方日报的报道和尚海滩的剧本有什么关系？
“东方日报提出对赵海林的质疑。”江珑讲述道，“认为鬼吹灯之精绝古城是抄的内地小说。”
“无稽之谈！”萧生想也不想地维护赵海林，“我看，多半是赵先生不给东方日报供稿，马成坤那帮人污蔑他！”
江珑默然。
东方日报的版面确实写了赵海林拒绝千字两百的供稿邀请，所以他们才怀疑某人江郎才尽，甚至原先的成名作鬼吹灯是抄袭的。
“那天和赵先生吃饭，我和他谈了不少剧本、小说的内容。”萧生补充道，“阿珑，你也在场，难道你也看不出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尚海滩是抄袭法兰西电影江湖龙虎斗！”江珑硬着头皮道。
萧生闻言，愤然道：“赵先生说了，尚海滩的灵感是来自江湖龙虎斗，你也是做编剧的，难道分不清抄袭和灵感的区别吗？”
江珑哑口无言。
如果说尚海滩是抄袭，那么港岛九成以上的电视剧、电影同样是抄袭。
“够了。”钟静辉轻敲桌子，低喝道：“台里已经一致决定下一部戏是历史剧怒剑鸣，你们没必要再为尚海滩争吵。”
话音落下，在场的徐晓明、梁笠人、梁天几人齐齐浮现笑容。
怒剑鸣是他们提出的新戏，剧组大权肯定跑不掉的。
萧生神情颓然，满心的哀叹。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赵海林交代！
尽管双方没有签合同，但他和赵海林都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眼下无疾而终，实在很难向对方开口。
散会后，萧生鼓起勇气给赵海林打去了电话。
……
“没关系，我能理解丽视的顾虑，你也不用自责……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接到电话的赵海林，略感意外，但细想一番又觉得实属正常。
原时空里，那部在内地引起万人空巷的电视剧大侠霍元甲都差点“胎死腹中”，他的尚海滩被毙了，只能说符合丽视的保守风格。
啪嗒！
挂断电话，赵海林拿起茶几上的东方日报，头版上的图片赫然是他扮演锦衣卫的剧照。
这张报纸，是他外出吃午饭时看到，顺手买的。
他没想到才来香江不久，他就上了汪皮裤想上，又一直上不了的头条，真是无语。
“姓马的心眼真小。”赵海林随手扔下报纸，带上口罩、背包出门，“不过，我心眼比他的更小。”
几分钟后，赵海林走进一家名为湾仔新报的报社。
“你好，请问一下，你们社长的办公室在哪里？”赵海林随便喊住一个无精打采的胖子员工，“我有意找他收购报社！”
湾仔新报的老板，兼任了总编辑和社长的职位。
一听这话，整个办公区的员工们，仿佛集体灵魂归位，齐刷刷地投来关注的眼神。
“这位先生，社长办公室在那边，我带你去。”胖子员工挤出灿烂的笑容，殷勤地在前方引路。
咚……
胖子员工为赵海林敲门，并在得到里面人的允许后，主动拉开木门。
“你是？”看到独自进来的陌生人，社长黄诚秦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