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藤缠心

地宫崩塌的轰鸣声中，陆昭歌攥着阿沅的陶俑残躯踉跄后退。月光穿透「海兽葡萄纹」冰棺，照出婴孩陶俑心口的诡异纹路——那团跳动的金蚕茧表面，竟浮现出与他胸口完全相同的「龟甲纹」！「咔嚓——」

冰棺底部突然伸出「卷草纹」毒藤，瞬间缠住少年脚踝。陆昭歌挥尺斩断藤蔓时，毒液溅在陶俑表面，婴孩紧闭的眼皮突然颤动——阿沅的陶制睫毛上，凝着三十年前就冻结的冰霜。“你才是程家真正的...“

少年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织物撕裂声。九重「夹缬血衣」从地宫穹顶垂落，每件血衣都浸满墨门高手的「入木三分」绝笔。当腥风掀动血衣时，那些血字突然活化，在地面投射出程母临产当夜的恐怖画面！【永徽六年程府地窖】

程母隆起的腹部爬满「龟甲纹」，她正在用银针将「卷草纹」毒藤缝入胎盘。突然，冰棺中的程父真身睁眼，将「夹缬」药汁注入妻子太阳穴——胎儿体内的金蚕突然暴走，将半数毒藤转移至旁边那具女婴陶俑！“原来阿沅替我承毒...“

现实中的陆昭歌跪倒在地，看着血衣投影中的女婴陶俑被埋入冰棺。画面最后定格在程母染血的指尖，她在棺盖内侧刻着：【昭歌三岁时启棺，此乃汝姐程沅】「嗖！」

破空袭来的「卷草纹」毒藤刺穿少年肩膀，将他钉在冰棺上。陆昭歌的鲜血顺着棺面「海兽葡萄纹」流淌，竟激活了程父预设的最后一重杀阵——那些冻结三十年的冰霜突然融化，露出阿沅陶俑胸腔内完整的「龟甲纹」心脏！「咚——」

心脏跳动的刹那，九重血衣突然收紧。陆昭歌感觉自己的经脉与陶俑产生共鸣，那些本该致命的「卷草纹」毒素，竟在他体内化作修复墨筋的药引！“墨规·涅槃！“

少年怒吼着震碎毒藤，扑向即将闭合的冰棺。在抓住陶俑的瞬间，阿沅婴孩大小的躯体突然生长，三十年的光阴在她身上疯狂流转——陶片剥落处新生血肉，最终定格成陆昭歌记忆中的少女模样！「啪！」

阿沅突然睁眼，瞳孔中「海兽葡萄纹」流转。她指尖迸发的金蚕丝穿透陆昭歌胸膛，却不是攻击，而是在他破损的「龟甲纹」心脉处织就新的经络！“阿姐...？“

少年怔怔看着眼前人，她脖颈处新生的「卷草纹」正与自己体内的毒藤共鸣。地宫深处传来齿轮轰鸣，程父冰棺突然分解重组，化作布满「夹缬血纹」的攻城巨兽！「小心！」

阿沅推开陆昭歌，徒手抓住巨兽的「海兽葡萄」獠牙。她陶土与血肉交织的掌心渗出靛蓝血液，那些液体触及巨兽表面的「夹缬纹」时，竟幻化成程母临终前刺绣的「龟甲」阵图！“用我的血破阵！“

少女将染血的手掌按在陆昭歌胸口。少年感觉「卷草纹」毒藤在血管中疯长，当他挥尺劈向巨兽时，尺锋竟带起漫天「夹缬」血浪——那是三百墨门高手的怨气所化！「轰——」

血浪吞没巨兽的瞬间，陆昭歌看见程父残魂从「海兽葡萄」眼窝中溢出。那道虚影最后望向阿沅的眼神，竟带着深埋三十年的愧疚！黎明刺破地宫时，阿沅正在融化。她新生的血肉承受不住「龟甲纹」反噬，指尖开始化作靛蓝色灰烬。“用这个...“

少年撕下染血的「夹缬」衣襟，将体内「卷草纹」毒素导入布料。当血衣裹住阿沅溃散的躯体时，那些墨门高手的怨气突然凝结，在她心口形成全新的「海兽葡萄」金蚕茧！「嘀嗒——」

晨露落在茧壳表面，映出两人纠缠的命运轨迹。陆昭歌轻触微微震颤的蚕茧，突然听到熟悉的心跳——这节奏与他胸膛里的「龟甲纹」共鸣，却比自己的心跳早整整三年！远处传来机关隼的啼鸣，少年将蚕茧藏入怀中。他踏出地宫废墟时，长安城方向升起九盏「夹缬」孔明灯——每盏灯罩都绘着正在淡去的「卷草纹」，那是墨门发出的格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