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行脏腑之气的奥妙
刘若仙眼前浮现一大段金芒小篆，匆匆扫过之后，恍然大悟。
“齐师兄！慕晴姐！快去捉拿牛翠蓉！”
“若仙，难道......”童慕晴即便再信任师妹，此刻也不免有些动摇。
可齐岩却二话不说，直接运起腿法“风雷破岳”，几个腾挪之间，人便消失在院内。
刘若仙赶忙拉着童慕晴，一边追出去，一边解释其中缘由。
“慕晴姐，你之前的推理没错，但害人者并非火煞，而是驱煞之人。
“牛翠蓉得知父亲死因后，不知从何处习得驱煞术--业火焚身，将杀父仇人牛贵、张山根以及李全一家尽数杀死。
“李水生之死，只因他与牛德财之妻偷情，所以，杀死李水生的并非牛德财妻子，而是他们的女儿。”
童慕晴听闻后震惊不已，驱煞术作为邪法，本是所有夜游使上任前的必修课，可自己为何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思绪至此，童慕晴心中除了深深的愧疚外，更多的是对刘若仙的敬佩。
‘难怪若仙能得到尚书大人赏识，我着实不及她百分之一。’
待两人赶到牛德财小院时，只见齐岩正与一麻衣少女缠斗在一起。
那少女皮肤红得瘆人，全身多处溃烂，隐隐有火舌吞吐。
刘若仙见状，便知此人已被驱煞术反噬，若再运功下去，怕是要被体内蕴养的火煞活活烧死。
童慕晴见状，立刻运转肾水之气，加入战局。
牛翠蓉瞬间力有不逮，眼瞅着便要殒命。
这时，刘若仙突然喊道：“快住手！我们可以帮你！”
牛翠蓉循声望去，忽而勾起一抹诡异笑容。
刹那间，火焰骤起，少女瞬间被熊熊烈火吞噬。
齐岩与童慕晴二人来不及阻拦，只能退后数步，呈掎角之势，将刘若仙护在身后。
火焰仅燃烧了数息，待火势渐熄，院中只留下一张残缺人皮。
奇怪的是，这牛翠蓉的皮与之前众人皆不相同，远远望去，四肢摆成了卍字符的形状。
正当三人顿觉背脊生寒之际，村中再度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火煞！火煞又害人了！”
齐童刘三人疾步赶去，方知他们前脚刚离，牛贵之妻张氏便被熊熊烈焰吞噬。
“还真是一个仇人都不放过啊。”
齐岩长叹一声，径自坐于井畔。
就在三人默然无语之时，一道身影突兀现身于刘若仙眼前。
齐岩瞧清来人后，本能地跪倒在地，扯着嗓子高呼：“玄阶日游使齐岩，拜见尚书大人！”
此言一出，围观村民皆纷纷跪拜。
就连童慕晴也跟着跪下。
众人皆跪，唯刘若仙兀自站立，非她不愿跪，实乃被李望霖单手托住。
“此处人多眼杂，咱们换个地儿说话。”
李望霖挑了挑眉，携着刘若仙原地消失。
待至雪莲山山巅，李望霖松开刘若仙手腕，拱了拱手，道：“若仙，上次那诗灵霜甚是喜欢。
“只是过几日，灵霜又邀我赏荷，你可别取笑我，自见过你作的那首诗后，我再看自己往昔所写诗词，总觉差了意思。
“所以，还望若仙再替我想想办法。”
李望霖言罢，却见刘若仙低首沉默不语。
“这是怎么了？”
“李大人。”
刘若仙抬起头，眼中隐有泪光闪烁：“我未能救下他们。”
李望霖只当是多大的事，轻笑一声，安慰道：“若仙，你非圣人，亦无神力，又怎能力挽狂澜救下所有人？
“若你因驱煞一事自责，大可不必。所谓人各有命，那少女能偶得驱煞术，乃是命中注定有此劫数，岂是你能干预的？””
林若仙却不这么认为：“若我能再强大些，若我能更早些发现，或许村长一家、张氏，甚至是牛德财之女便不用殒命了。”
“心有点大了啊。”
李望霖轻拍刘若仙肩膀：“怎连你也有这般想法？皇帝、徒弟、将军、士卒、乃至卖肉屠夫，皆想着再强大些，再强大些。
“可这欲望何时是个尽头？人生在世，若奢求过多，势必会舍弃更多。就如那武痴皇帝，连宝贝女儿的生辰宴都无暇参加。
“还有那太子，整日忙于治国，与大臣勾心斗角以平衡势力，结果忙到无暇出席妹妹生辰宴。
“若仙啊，你若也深陷欲望泥沼，必将错过更多美好之人与事。须知，偶尔承认自己的弱小，并非坏事。”
刘若仙心有所感，却仍不愿认同：“李大人，您乃武道魁首，难道也愿承认自己的弱小吗？”
话一出口，她又觉此言过于大胆。
幸而李望霖并未因此动怒，反而似逗弄外孙女般，对刘若仙眨了眨眼：“这有何不可？想当年我年轻时初次遭遇煞族皇帝，被打得躲在尸堆中装死。但那又如何？
“当时的我确实力有不逮，非其对手，但这并未成为我的心魔，阻碍我精进。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理连三岁孩童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所以，若仙啊，你要记住，弱小并非你的过错，与其过分执着，形成执念，不如顺其自然，方能攀登大道。”
顺其自然，攀登大道......
刘若仙默念此句，顿觉对武道有了全新领悟，对李望霖也有了全新认知。
然而就在此时，李望霖却一改高人风范，拱手赔笑：“若仙呐，你看我这诗词造诣确实不及你，还望你快些帮帮我。”
刘若仙噗嗤一笑，眼前适时浮现金芒小篆。
‘夜游神大人又来帮我了。’
“李大人，关于荷花，我确有一首。”
她轻咳一声，念道：“渌水明秋月，南湖采白蘋。荷花娇欲语，愁杀荡舟人。”
李望霖细细品味，忽而双手一拍，大喝道：“好！太好了！‘荷花娇欲语，愁杀荡舟人’，此句妙哉！
“正可用来描绘灵霜之绝代风华！”
称赞完毕，李望霖照例取出物件以作交换。
“这是无相面具，上次回去后我一直在思量如何解决你的容貌问题，后来找到了我年轻时用过的面具。
“此无相面具可遮掩你的面容与境界，使旁人难以留意到你，即便与你有所接触，也会下意识遗忘。
“七品以上武者或许能察觉端倪，但只要你无意结交，也不会有太大麻烦。
“你外出办案时佩戴，再合适不过。这面具并非稀罕之物，只是炼制手法独特，我为你备了两个，可替换使用。”
刘若仙接过那薄如蝉翼的面具。
面具入手冰凉，材质似为真丝所制。
李望霖五指聚拢，刘若仙腰间的雪煞莲便落入他掌中。
“冰清丹炼制步骤繁复，你若寻炼丹师，恐要耗费不少银钱。好在我身上还有几味药材，你稍候片刻，我这便替你炼制。”
说罢，李望霖以掌为炉，掌心同时燃起肝木心火之气，两气交融，化作熊熊丹火将雪煞莲吞噬。
李望霖旋即从玉佩中取出几味药材投入火中。
趁着凝丹之时，他还向刘若仙讲解起炼丹之法。
“若仙，你修习我的霸王镇煞诀，再过半年便可二品圆满，届时你将踏入脏腑境，引导煞气于脏腑间催生五行之气。
“寻常武者，最多同时催生三种气，而修习霸王镇煞诀者，必能催生五种脏腑之气。但这气的催生顺序，大有讲究。
“若按肝木-心火的顺序催生，武者之外，还可修习炼丹术。
“心火-脾土，则是炼器；脾土-肺金是布阵；肺金-肾水是画符；最后肾水-肝木便是治愈。
“然人的精力有限，天赋亦各有不同，五行相生仅赋予了你涉足五法的资格，但具体修习哪一门，还需看你个人。
“我的建议是丹器双修，武者练武，除丹药外便是煞器，有了这两门技法，你将来的成就必不在老夫之下。”
话音刚落，丹火渐敛，五枚丹纹缠绕的水蓝色丹药于李望霖掌心散发着淡淡寒意。
“冰清丹，正适合你现下服用，服上一枚，便可于半月之内，无休止地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