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局深处

当苏砚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行驶的轿车后座。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影。

顾清秋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醒了？感觉怎么样？”

苏砚低头看向右手掌心，那个“万”字印记清晰可见。他试着握了握拳，一股奇异的力量在血管中流淌。

“我这是……”

“牌面进化。”顾清秋语气凝重，“正常情况下，牌面觉醒到适应至少需要一个月。但你只用了不到24小时，就从一筒进化到了一万。这很不寻常。”

苏砚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那个红中会……”

“暂时甩掉了，但不确定能甩多久。”顾清秋转动方向盘，“他们掌管着地下情报网，只要你在城里，就逃不过他们的追踪。”

“为什么他们要抓我？”

“因为你的特殊性。”顾清秋的语气变得严肃，“牌面进化意味着你的潜力远超常人。对红中会来说，你不是猎物，而是……种子。”

“种子？”

“能被篡改记忆，植入特定人格的容器。”顾清秋的声音低沉下来，“就像他们在去年对那个‘五条’做的那样。”

苏砚回想起医院里的记忆迷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时，顾清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怎么了？”

“是特调科的紧急警报。”她猛踩油门，“有人在追我们。”

苏砚回头看去，三辆黑色SUV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领头的车天窗打开，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右手闪耀着红色光芒。

“糟了，是红中会的‘篡命师’。”顾清秋咬牙，“坐稳了！”

她猛打方向盘，轿车拐进一条小巷。但追兵紧咬不放，皮夹克男人举起右手：

“红中·篡命！”

瞬间，整条街道的景物扭曲起来。路灯变成扭曲的藤蔓，墙壁上浮现出无数闪烁的时钟。苏砚感觉自己的记忆在被抽离，意识开始模糊。

“坚持住！”顾清秋大喊，“用‘一万’的能力！”

苏砚艰难地抬起右手，掌心“万”字亮起。

“一万·方寸！”

他的视野骤然缩小，身体急剧缩小到拇指大小。等比例缩小的轿车在缝隙间穿梭，轻松避开追兵。

“干得漂亮！”顾清秋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但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堵透明的墙。轿车撞上后被迫停下，苏砚的身体也恢复了原状。

“这是……白板的能力？”他震惊地看向顾清秋。

“不，是我。”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街道尽头站着个穿唐装的老者，正是已经死去的李天成！但此刻的他面色红润，哪有半点死人的样子。

“这不可能……”苏砚瞪大眼睛，“我亲眼看到你……”

“死的那个是我的替身。”老者微微一笑，“现在，该让你们看看真相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完整的“中发白”三张牌！

“记住，苏砚。”老者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你的父亲，也是牌使之一。而你，继承了比牌面更重要的东西……”

话音未落，一阵刺目的白光笼罩了整条街道。

当苏砚再次恢复视觉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中。顾清秋站在他身边，警惕地环顾四周。

庭院中央的石桌上摆着一副麻将，每一张牌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欢迎来到‘雀灵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苏砚转身，看到李天成坐在石桌旁。这时他注意到，老者的右手腕上缠着一串念珠，与顾清秋的手链极为相似。

“这到底……”顾清秋刚要开口，突然脸色一变，“等等，你的念珠……你是白板的上一任持有者？！”

老者点头：“不错。十年前，我将‘白板’托付于你，就是为了今天。”

他看向苏砚：“而你的父亲，苏长青，曾是‘红中’的持有者。二十年前的那场变故，让他不得不将‘一万’藏在你体内。”

苏砚如遭雷击：“我父亲他……”

“还活着，但被困在红中会的记忆迷宫中。”老者站起身，“现在，是时候揭开真相了。”

突然，庭院四周的墙壁开始崩塌，无数记忆片段如洪水般涌入。苏砚看到父亲的背影消失在红光中，看到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血泊中，看到无数牌使在黑夜中厮杀……

“记住，苏砚。”老者的声音在风中飘散，“真正的牌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