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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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月瑶记得伟大的前辈曾经说过,要修房子,先选地皮。

即使在现代社会,农村大部分结了婚的女孩,村上都不再给女孩留地。

更何况,江月瑶此刻身处的是真正的古代。

这里没有现代社会的法律与公平,只有森严的等级和不可动摇的习俗。

她想要地皮,想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除了去找那个名义上的“亡夫”李大虎的家人,别无他法。

她和四个崽崽当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村庄,她是嫁过来的。

只不过原主可能自带天煞孤星的体质,她嫁过来的时候李大虎正好被朝廷征兵带走了,新婚夜她不得不和一个颜色极其艳丽的大公鸡拜堂。

李大虎一家,是个大家庭,人口众多,关系复杂。

李周氏,李大虎的老娘,是个普通的农妇,但她却对三儿子极度偏心。

她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女儿李翠翠早已嫁到县城的吴屠户家里,过上了相对富裕的生活。

而李大虎,作为二儿子,是几个兄弟姊妹中最老实憨厚的一个。

他一辈子守在父母身边尽孝,吃得多拿得少,兢兢业业地照顾着四个姊妹兄弟成家立业。

自己一直耽搁到三十八岁,才勉强娶上了江月瑶这个在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寡妇。

即使江月瑶还带着四个拖油瓶,老实憨厚的李大虎仍然选择将她娶回去。

三儿子李大马,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娶了媳妇儿金桂香,两人育有两子,李多财和李多福。

金桂香是个厉害的角色,性格自私、心眼多,嘴巴也甜,哄得老太太李周氏晕头转向,仗着老太太的偏宠,平日里嚣张惯了。

四儿子李大牛,是个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娶了媳妇儿牛素云。

牛素云是个少言寡语的女人,为李大牛生下了一女一子,大女儿李招娣和小儿子李元宝。

至于小儿子李大狗,是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家伙,娶了媳妇儿张月娥。

张月娥是个泼辣的女人,和李大狗一样,没什么正经事做。

他们育有两女,大女儿李春花和小女儿李红梅。

这两口子,常常是家里的搅事精,惹出不少麻烦。

江月瑶前夫一家,要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原主可被这伙子人欺负得够呛。

半透明的光屏在她眼前展开,一只头顶菠菜叶的仓鼠球蹦蹦跳跳:“检测到宿主正在查询资料,柚宝立刻给宿主调出画面。”

......

暮春的雨丝裹着桐花香飘进喜轿,江月瑶攥紧袖中木蝴蝶簪子,听着外头唢呐声突然转了调。

四个崽崽抬的樟木箱撞在石墩上,发出闷响。

“新娘子该下轿了!”李翠翠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掀开轿帘,腕上绞丝银镯在雨里泛着冷光。

这位嫁到县城屠户家的大姑子,此刻正用打量猪肉的眼神扫视江月瑶的腰身:“听说弟妹当年是走着进前夫家的?我们李家可不能这么寒酸。”

江月瑶跛着脚刚沾地,三床捆着红绳的棉被就砸进怀里。

李翠翠指着农家小院西面厢房青石台阶笑:“这可是娘压箱底唯一的‘苏绣’锦被,当心别——”

话音未落,江月瑶左脚已踩上泼了桐油的石阶。

“哗啦——”

锦被散落泥水,江月瑶手肘重重磕在石棱上。

藏在袖中的木簪刺破皮肤,血珠渗进蝴蝶翅膀的檀木纹里。

她抬头时恰见李翠翠转身时翻飞的裙角,那青缎子下摆分明半点水渍不沾。

“到底是克死过男人的身子骨。”金桂香倚着廊柱嗑南瓜子,吐出的壳粘在江月瑶散开的发髻上,“不像我们这些清白人家出来的,连这么低的门槛都跨不利索。”

正屋传来重重地砸杯子声音,江月瑶知道那是她婆婆李周氏在敲打。

她摸索着要拾被子,忽然被一双长满冻疮的小手扶住。

七岁的女儿裴清荷跪在泥水里,用袖口替她擦簪子:“娘,我帮你拿。”

“啪!”

金桂香甩出的瓜子壳打在裴三娘手背:“赔钱货也配上手碰喜被?”

她踢开湿透的棉被,露出底下青绿色隐约有些发霉的棉线,“哟,带着这些晦气玩意儿当嫁妆?“

江月瑶搂住发抖的陪三娘,指尖拂过棉被,垂眸不语。

话头被正屋飞来的茶盏截断。

李周氏拄着枣木杖立在阶前,寿字纹抹额下的三角眼盯着江月瑶:“克死头任丈夫不够,还要咒我折寿?”

“娘可别气坏身子。”张月娥挺着五个月身孕的肚子凑上前,“我方才看见官差往祠堂去了,说是河道上......”

她故意瞥向浑身泥水的江月瑶,“大虎哥被里正叫走了。”

李周氏的杖头猛地戳向江月瑶肩窝:“丧门星!花轿还没落地就克得男人被官家带走!”

她浑浊的眼珠突然盯住江月瑶发间的木簪,“这淫邪东西也敢戴?当年翠翠她爹就是......”

“娘,该行祈福礼了。”金桂香突然高声打断,捧着盏青铜油灯挤过来。

灯芯泡在浑浊的菜籽油里,腾起的黑烟呛得小满直咳嗽。

“按咱李家规矩,新郎官不在就得点长明灯。”金桂香将油灯塞进江月瑶淌血的手心,“灯灭一寸,折寿一年。这灯油啊——”她指甲抠进江月瑶掌心的伤口,“得用新妇的血掺着亮整夜才灵验。”

江月瑶踉跄退到喜房门前,忽然嗅到灯油里混着硫磺味。

这是要借风俗习惯之名磋磨她!

她佯装绊倒,灯台“哐当“砸在青砖地上。

火苗舔过刷了桐油的台阶,霎时蹿起半人高的火墙。

“走水了!”

混乱中有人尖叫。

“都住手!”

李大虎的吼声破开浓烟。

他肩头官差的朱漆令牌还在滴水,手中却提着个不断渗水的麻袋。

李周氏的咒骂戛然而止——她看见了李大虎的身影在滂沱的雨雾中渐渐出现。

“河道塌方死了六个徭役。”李大虎将麻袋扔在院中,渗水的粗布散开,露出一根根沾染着泥土的红薯,“县太爷说,咱家得出个男丁顶缺。”

.......

李大虎刚顶替缺额不久,便被调遣至北疆边疆。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英勇牺牲在北疆的前线战场上。

这个消息传来时,李周氏只是假模假样地哭了几声,便没有了下文。

在金桂香的撺掇下,老婆婆更是毫不留情地把江月瑶和四个崽崽全都赶了出去。

被赶出家门后,江月瑶无处可以安身。

她带着四个崽崽,在村里四处流浪。

迫不得已,她们只好寄居在村里的神庙里面。

江月瑶为了生存靠小偷小摸苟且度日。

她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再怎么也不能让四个崽崽饿肚子。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江月瑶站在破庙的院子里,双手紧握成拳,眼眶微微泛红。

这群人,欺负原主这个大人就算了,还欺负她四个崽崽,真是仕可忍孰不可忍。

柿子专挑软的捏?

行,那她就要让这些恶婆娘们统统还回来。

她又不是真的农妇,还能任人欺凌不成?

穿越过来的桑雪琪要去讨回江月瑶应得的东西。

比如,房子、田契和农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