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练功场

“宝子们，现在茉茉已经来到了陆师父的确山打铁花艺术团，为了以后能更加深入的练习打铁花，茉茉准备先来熏陶一下打铁花文化。打铁花始于北宋，盛于明清，至今已有千余年历史。打铁花多流传于黄河中下游，以河南、山西最为流行......”茉小离举着手机拍摄视频，将文化墙上的介绍挨个念了一遍，如果她能收去那刻意的夹子音，会显得更加富有感染力，毕竟观众们对有历史价值的东西存在一定兴趣。

这里的练功场地跟一个操场那么大，可以供几百名学员练习，这些弟子们都穿着印有艺术团标志的蓝色运动服，平均年龄都在二十多岁左右。他们十人一组，正在进行臂力训练。

操场中央有一面两米多高的大鼓，鼓身的牛皮陈旧，颜色暗淡，部分出了裂纹和磨损，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茉小离好奇的拿起带着流苏的鼓棒，对着大鼓敲击，那震撼的鼓声如狂潮般涌出，充满了力量和动感。

这一敲全场静寂，众弟子的目光都被吸引而来，这两个美女就像漫天落下的美丽铁花，令这个清一色男丁的地方光彩绚烂，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光亮，如果不是各自的师父拍他们的天灵感，恐怕会继续目眩神驰下去。

陆左宁给她们介绍了艺术团的弟子分类，基础、初级、中级、高级，每一级都需要严格的考核。跟随陆远泽参加重要演出或比赛的弟子需要进行考核，综合评分达到要求的才有资格。跟随三师叔五师叔、和其他几个师叔在景区演出的弟子，也需要进行考核决定。在后山广场表演打铁花的弟子，大都是通过基本功和技巧考核的初级弟子，因为每晚都有很多村民观看打铁花，他们都是边练习边上阵，展现出极高的专注度和劲头，深得村民们的认可。也有越来越多的村民将自家孩子送过来，学习打铁花。

两个女孩这才明白，难怪艺术团每年都会限制弟子名额，原来这么多人都想学习打铁花！正如阿松娘说的那样，想让孩子学一门有价值的手艺。

此刻练功场上又恢复了正常训练，训练科目为力量练习和精准度练习，组别为石头组、水花组、打沙组。受伤的阿艺和阿松并没有休息，他们正在精神抖擞的协助其他弟子练习，帮助指正动作。

三师叔在为队员们演示打石头的动作，只见他凝神聚气，将石头对准目标树梢，用力一挥柳木棒，石头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的击中树梢，发出清脆的声响。

另一位师叔正在演示打水花，身为陆远泽的六师弟，他的技能高超精湛，他将柳木棒里的水洒向高高的天空，顿时激起一片水雾蒙蒙，就像天女散花般密集均匀的散落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就像星辰坠落凡尘。

打沙的是一位年轻弟子，能看的出来他学艺已精，挥棒间，原本的一捧沙顿时化作漫天黄沙飞扬，又高又散，如同一张巨大的黄色幔帐，把半边天空都笼罩其中。

苏星珞和茉小离瞪大眼睛望着这奇幻的一幕，忍不住一阵手抖，不知道要练多久才能练到这种境界？

“女娃娃家家的，怎么想起要学打铁花啊？”说话的是六师叔，正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望着她们俩，试图从她们身上找到和打铁花有关的蛛丝马迹来。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了陆师父的打铁花，点燃了我心中的梦想，所以我要学习打铁花，我要做第一个打铁花的女主播，我要让全中国都知道我！”每次回答这个问题，茉小离的眼睛中都充满流光溢彩，相比打铁花，她更加青睐于打铁花背后的利益。

看到六师叔将探寻的目光投向自己，苏星珞也谦和的说道：“我最近在研究民俗文化，打铁花是民俗文化中的佼佼者，我想通过学习打铁花，来提升我的美术修养和绘画技能。”

巾帼不让须眉，想不到这两位城里的小姑娘还有如此气魄？六师叔敬佩的点了点头，但考虑到打铁花不收女弟子，还是好心劝阻：“两位姑娘，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家二师兄招收弟子非常苛刻，更不会收女弟子，因为女性在体力上不占优势，打铁花需要强健的体魄和力量。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打石头打水花和打沙，都需要臂力和精准度的反复练习，女娃娃不好做到啊！”

一旁的三师叔方才知道，这两位姑娘不是陆左宁的小女友，而是来拜师学艺的女弟子，不禁汗颜。也许是有过脸被烫伤的经历，他不想让两位姑娘容颜有损，决定以身说服：“两位姑娘，打铁花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我这张脸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苏星珞不太关注脸上的问题，她不相信自己没有那么好的体力，会走到打铁水那一步。

茉小离虽然视脸为命，但是她相信富贵险中求，倘若一个美女能冒着毁容的风险学习打铁花，一定会被世人敬仰。此次艺术团之行，更加坚定了她学习打铁花的信念，她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不怕！就因为我这张小脸太珍贵了，所以我才会保护好它。”

三师叔那张令人心悸的半边脸顿时僵住，现在的女娃娃真是勇猛可嘉，连脸都不要了！

陆左宁将买来的饮料从车上拿下来，由于父亲经常带着弟子巡演，艺术团都是几位师叔在打理，除了日常负责弟子的训练外，他们晚上还要负责几个景点的演出，很是辛苦，作为年轻一代的大师兄，他经常过来慰问。

能入驻景点证明打铁花在当地的分量非同小可，苏星珞开始重新评估打铁花这项技能，问道：“陆大哥，来看打铁花的游客多吗？”

“打铁花表演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观看，现在已经成为确山的一大亮点，促进了当地旅游业和整体经济的发展，展示了地方文化特色。确山的形象和知名度也跟着提升，乡政府也很支持这项民俗活动，近几年开始会为艺术团的伤残和困难弟子发放抚恤金。”陆左宁的脸上露出引以为傲的笑容，从无人问津到人尽皆知，父亲已经将确山打铁花打的遍地开花。

见打铁花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茉小离的眼睛又不可控制的冒出了光，眼神充满了渴望和兴奋，她仿佛看到自己站在世界的舞台，拿着柳木棒击打铁水的样子，当那美得出尘的铁花落下，遍地生金，化作无数个金元宝飞进她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