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髓焚心

“轰！“

暗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夙烬撞进漫天星辉。九根青铜柱环绕着悬浮的星辰王座，王座之上插着一柄琉璃色的断剑——剑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却散发着令他星痕灼痛的威压。

“用你的血唤醒它。“夜璃的声音穿透石壁，带着濒死的喘息，“这是你欠星宫的债！“

夙烬割破手掌按向剑柄。血珠触及剑身的瞬间，整座地宫突然翻转！断剑化作流光钻入他胸口，与第二道星痕融合。剧痛中，他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自己手持完整星剑贯穿清璃胸口，而对方指尖绽放的光明莲火，正将星宫烧成灰烬...

“果然是你！“

清璃的冷喝惊醒夙烬。琉璃剑锋已刺到他喉前三寸，剑尖却剧烈颤抖——她颈间残玉正与夙烬胸口的星剑共鸣。

“现在信了？“夙烬握住剑刃，星纹顺着琉璃剑蔓延，“三百年前是你先背叛星宫！“

清璃突然闷哼，眉心莲花渗出黑血。她身后浮现出夜璃的虚影：“本体，你的光明咒印在动摇呢。“

地宫穹顶轰然炸裂，七名巡天使俯冲而下。为首者金甲染血，显然刚经历恶战：“光明神庭的走狗，竟敢私藏星宫余孽！“

清璃突然旋身将夙烬护在身后。琉璃剑爆发的月光凝成屏障，却在金戈撞击中迅速龟裂：“不想死就握住星剑！“

夙烬下意识虚空一抓。胸口星痕剧痛，半截星剑竟具现在手！当他握住剑柄的刹那，九道星纹从地底窜出，将最近的巡天使绞成金雨。

“不可能！“夜璃的尖叫从地底传来，“星髓剑认主需要...“

“需要光明与黑暗同祭。“清璃突然反手刺穿自己心口，带着夙烬的手将星剑捅入夜璃胸膛，“就像三百年前那样！“

黑血与金焰交织爆发。夙烬看见两个清璃在光暗交织中融合，星剑裂纹正被某种力量缓缓修复。而巡天使的怒吼提醒他危机未除——剩余六人结成的诛仙阵，已笼罩整片山脉！

【星陨谷上空】

诛仙阵降下的金雷劈碎三座山峰，夙烬握着星剑的手血肉模糊。清璃的白衣早已染成血色，却仍掐诀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月光结界。

“撑不住了吧？“阵眼处的巡天使狞笑，“交出星宫余孽，饶你...“

夙烬突然暴起。星剑毫无章法地劈向阵眼，体内星痕却自发运转九劫噬灵诀——这一剑竟抽干方圆十里的灵气！

“咔嚓！“

诛仙阵出现裂痕。清璃趁机掷出琉璃剑，剑身没入裂痕的刹那，夙烬星剑上的裂纹突然蔓延到全身。他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却停不下这同归于尽的一击。

“蠢货！“夜璃的声音在脑海炸响，“用星髓吞噬阵眼！“

夙烬本能地翻转剑锋。星痕化作漩涡，将诛仙阵核心的金色符印生生扯入体内！狂暴的灵力瞬间冲毁经脉，却也让他劈出了第二剑——

这一剑贯穿的不只是诛仙阵。当金光散尽时，夙烬看见自己的星剑正插在清璃肩头，而对方的光明莲火，正灼烧着他心口的星痕。

“轮回...“清璃呕着血笑出声，“真是讽刺的闭环。“

远处传来更多破空声。夙烬抱起昏迷的清璃跃入星剑劈开的裂缝，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夜璃残魂附在某个巡天使尸体上，朝他露出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