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黑月光他嫂后,他红眼逼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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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疯子

崔清卿自嘲地哼了声,冷盯着这一幕。突然,横冲上前,发狂似的拨开周围的人群。

众人嘴里,还没念完的喜词,就被猛地打断。

什么端正娴淑!

崔清卿抄起手中的木拐。

什么仪态万方!

恶狠狠地劈下。

人们慌乱躲缩着到了两侧。一条路,在一片哀叫痛骂声里,被崔清卿开了出来。

崔清卿紧握着木拐,阴着脸,走了上去。

“何人敢在此滋事!”崔啸怒呵。他发觉到了人群的骚乱。

很快,一队甲兵随即来到崔清卿面前。里面的一人,扬起长刀,飞斩下崔清卿手中的木拐。

崔清卿握着残缺的木拐,正想发作。

猛地,后膝一痛。

“咣当”被生生打扑在地。

她奋力站起。皮瘦的干手,因战栗而炸起蛇样的青筋,还没来得及消散。

人就又被打翻在地。

这一记更重,更狠。

崔清卿哀嚎了声,尾音抖擞。她趴在地上,身体应激地蜷成一团,不停战栗,簌簌抖着冷汗。

为首的甲兵,冷漠收棍。

蓦地,崔清卿只觉身子一轻,是甲兵正把她暴力地架起。

在她接近晕厥时,身子又迎来一阵猛痛。她被重丢在了地上,像一条死狗。

崔清卿的脑子嗡嗡发响,随之来的,是耳边的窃语声。

还没听清,一道凌厉的问话劈了过来。

“你是谁!为何闹事!”

崔清卿费力撑开眼皮,模糊地看着眼前人。

崔啸也正睨着她。居高临下,面色不善。

这一眼,让崔清卿心猛抽了一下,仿佛有上万根丝线,在肢解她的心脏。

“呵!”她用手肘撑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崔啸。突然,狂笑了起来。

汗,泪,血全都混在一起,趴在她的脸上,崔清卿麻木的张着嘴,笑着。

模样癫狂。

活像个鬼。

崔清卿笑声逐渐呜咽,听得人越来越苦。

他啊,我的爹爹啊!

我的爹爹,

他在问,我是谁!

问我,为何闹事!

“哈哈哈!”喑哑的笑声,慢慢开始抽搐。

五年,五年!

好一个五年!

崔清卿猛扎起眼,射在崔啸脸上,目光幽恨,“你说我是谁,爹爹!”

“天哪,怎么会有两个女公子!”

“谁真谁假,这不明摆着!”

......

一时间,窃语声漫天纷飞。

崔啸不语,陡起的眼里,飞狭过一丝惊讶。

“爹爹!”崔清卿不甘妥协,胡乱捋着凌乱的发,竭力保持着熟悉的微笑,“你怎么能认不出卿卿呢!”

崔啸面色骤寒,阴着眼,还是没有说话。

崔清卿怯下视线,他冷漠的眼神,让她错愕感到十分陌生。

她定定不语。有太多话想说,太多问题想问。可心早就乱了,顾不上许多。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崔清卿伸出手,摩挲着双膝,一点点靠近:“我是卿卿呀!”

颤抖的语气中,带着哀求。

等崔清卿快要靠近时,眼前人,猛地一退。

失去重心的崔清卿,往前狠扑,下巴瞬间被碎石划开口子,鲜血直流。

她抓空的手,也狼狈地摔在地上。空荡一响,沾上一地灰。

崔清卿怔了怔,埋下了眼,紧紧攥着拳头。

上方,崔啸庄重开口。

“这才是我女崔清卿。”崔啸拉来了红衣姑娘。

红衣姑娘会神地婉婉一笑,朝着围观的众人做了礼,仪态大方。

“她是假的!”崔清卿抓狂,一遍遍地撕心裂肺。

但好似,红衣姑娘的笑意更浓;她是疯子的议论声更响。

“噢,那你如何证明自己就是真的。”崔啸云淡风轻来了句。

崔清卿心脏骤酸,她呆凝望着被他叫父亲的人,眼尾湿红。

久久不能语。

证明!

原来她要证明!

“说啊,怎么不说了!”

人群中,有人开始叫嚣。

“滚吧!臭乞丐!你什么东西,敢冒充崔女公子!下辈子吧!”

刻薄的话语,一声高过一声。

崔清卿置若罔闻,像个空壳子,瘫坐在地上。

指尖的血混着灰,结成了厚厚的血痂,痛得很。

“诸位,此人怕是走投无路,想讹诈些钱财,才会出此下策。”红衣姑娘满脸同情,“请诸位,看在今日是小女及笄的日子上,口下留情。小女在此先谢过!”说完,红衣姑娘广袖一提,作了一揖。

受宠若惊的众人忙道:“女公子,菩萨心肠!”

崔清卿阴着眼,冷冷看着红衣姑娘,发现她脸上的红痣,又娇艳了一寸。

红衣姑娘旋即拉着崔啸的袖子,软道:“爹爹,你也别罚她。女儿不在意的,我们该回家了。”

“好!”崔啸欣慰点头。

没走了几步,红衣姑娘就特意折回,停在崔清卿面前。

“这锭金子给你。日后,不要再冒充别人了。”

红姑娘煞是刻意地,重咬了“冒充”二字,脸上是怜悯的微笑。

崔清卿知道她在激自己,久久不语。

红衣姑娘没等到想要的反应,用崔清卿才听得的声音,冷哼了下,才离开了。

崔啸高声令下,“回府!”

等候已久的马车,应令驱动,没有一点犹豫。随行的甲兵,浩浩荡荡的也动了。

崔清卿望着再也看不清的马车,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地直摊在地上。

还不等她伤心,忽然,涌上好几人,抢走了金子。后来的人,因为没抢到,气愤地连踹了崔清卿好几脚。

崔清卿没有反抗。只是死灰地闭上了眼,她在想,哪一脚会把她踢死。

她是不是,就不该回来!

早该死了,早该死在被人掳走的路上;早该死在发卖的花楼里;死在卞州逃亡的路上......

没人会在意。

崔清卿疲惫地合上眼,流下泪。

不!娘亲!怎么不见娘亲!

崔清卿燃起希望,挣扎起身,“滚开!”她头破血流,摆打四肢,眼睛死死瞪着他们。

像头兽。

“若想陪我死,就再来!”语气森冷,有种鱼死网破的感觉。

见吓退了他们,崔清卿不再耽搁。硬撑着伤痛,踉跄向前。

家中一定是出事了!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爹爹才不认!所以才会人来故意冒充!

这个念头成了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