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油纸伞外风雨摇
赵杳虚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艰难地在山林中穿行。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体内的灵力几乎耗尽,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否则即便不被追兵抓住,也会因伤势过重而倒下。
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崖下,他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洞穴入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赵杳虚用尽最后的力气,拨开藤蔓,钻了进去。
洞穴内部并不大,但足够他暂时栖身。洞内干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气息。赵杳虚靠在洞壁上,大口喘息着,随后从怀中掏出几颗疗伤丹药,吞服下去。丹药入腹,一股暖流缓缓在体内扩散,暂时缓解了他的疼痛。
“必须尽快恢复实力,否则根本无法应对接下来的追杀……”赵杳虚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功法,调息疗伤。然而,体内的母蛊却像一颗定时炸弹,不断吞噬着他的灵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赵杳虚知道,若不尽快解决母蛊,他的伤势将无法恢复,甚至可能被蛊虫反噬而亡。
“中级封印术……或许可以暂时封印母蛊!”赵杳虚忽然想起自己掌握的封印术,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结印,口中默念咒语。一道淡淡的金光从他指尖飞出,没入体内。中级封印术虽然无法彻底根除母蛊,但可以暂时压制它的活动,为他争取时间。
随着封印术的生效,赵杳虚感觉到体内的母蛊被一股力量束缚,吞噬灵力的速度明显减缓。他松了一口气,但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必须尽快找到彻底解决母蛊的方法。
“既然封印术能压制母蛊,那我是否可以借助灵力的爆发,将其彻底灭杀?”赵杳虚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决定冒险一试。赵杳虚盘膝坐下,开始全力运转功法,将周围的灵气疯狂吸入体内。洞穴内的灵气逐渐浓郁,甚至形成了一股小小的灵气漩涡。赵杳虚的体内灵力迅速充盈,但他并未停止,而是继续集聚灵气,直到体内的灵力达到极限。
“就是现在!”赵杳虚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将体内所有的灵力凝聚成一股狂暴的力量,朝着母蛊所在的位置冲击而去。
“轰——”
体内传来一声闷响,赵杳虚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撕裂一般,剧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然而,他咬紧牙关,硬生生挺住了这股剧痛。片刻之后,他感觉到体内的母蛊在灵力的冲击下逐渐消散,最终化为乌有。
“成功了……”赵杳虚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母蛊的威胁。
然而,这一番折腾也让他的伤势加重。赵杳虚靠在洞壁上,大口喘息着,随后再次吞服了几颗疗伤丹药。他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功法,调息疗伤。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杳虚一直在洞穴中修炼养伤。他白天修炼功法,晚上则研究从宗门带出的典籍,试图找到提升实力的方法。随着伤势的逐渐恢复,他的灵力也开始稳步提升。
一次,赵杳虚在修炼时,忽然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变得异常活跃。他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即将突破到筑基中期。他迅速收敛心神,全力运转功法,将周围的灵气疯狂吸入体内。
“轰——”
体内传来一声轻响,赵杳虚只觉得浑身一轻,灵力瞬间暴涨。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筑基中期……终于突破了!”赵杳虚握紧拳头,感受到体内澎湃的灵力,心中稍安。
……
赵杳虚站在东都的城门外,抬头望着那高耸的城墙,心中百感交集。这座繁华的城池,与他曾经生活的天剑宗截然不同。这里没有灵山的清幽,没有宗门的肃穆,只有市井的喧嚣与人间的烟火气。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城门。
东都是个繁华的大城,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赵杳虚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却依旧坚定。他知道,自己必须在这里隐藏下来,等待时机。
他在城中转了几圈,最终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了一间小小的铺面。铺面不大,但位置隐蔽,正适合他隐藏身份。赵杳虚用身上仅剩的银两租下了这间铺子,开始了他的新生活。
铺子里堆满了各种材料和工具,赵杳虚决定开一家油纸伞铺。油纸伞是东都常见的物件,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人们都会用到它。赵杳虚从小在天剑宗长大,虽然未曾学过做伞,但他心思细腻,手巧灵便,很快便掌握了制作油纸伞的技巧。
每天清晨,赵杳虚都会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他将竹条削成细长的伞骨,再将油纸裁剪成合适的形状,一层层地糊在伞骨上。最后,他用画笔在伞面上勾勒出简单的花纹,或是几枝梅花,或是一片竹林。每一把伞,他都做得极为用心。
做伞的过程让他感到一种难得的平静。手中的竹条和油纸仿佛成了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而那些复杂的情绪——悲痛、愤怒、孤独——都在这一针一线、一笔一画中渐渐沉淀下来。每当他低头专注于手中的伞时,脑海中那些血腥的画面、柳师姐和三师兄的身影,似乎都变得遥远了一些。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某天傍晚,赵杳虚正在铺子里收拾工具,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心中一紧,迅速将铺门关上,只留一条缝隙向外张望。
几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从巷子口匆匆走过,他们的腰间挂着长剑,目光凌厉,显然是在寻找什么。赵杳虚屏住呼吸,直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天剑宗的人……果然追到了东都。”赵杳虚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白天依旧做伞,晚上则悄悄修炼。铺子的后院有一间小小的屋子,赵杳虚在那里布置了一个简单的修炼阵法。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便会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吸纳天地灵气。
某一天清晨,赵杳虚刚刚打开铺门,便看到一名身穿华服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外。女子容貌秀丽,眉目间带着几分傲气,手中撑着一把精致的油纸伞,正是赵杳虚前几天卖出的那把。
“这把伞,是你做的?”女子开口问道,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冷意。
赵杳虚点点头,心中暗自警惕:“正是,姑娘可是觉得伞有什么问题?”
女子冷笑一声:“伞倒是没问题,只是你这伞面上的花纹,似乎有些特别。”
赵杳虚心中一凛,伞面上的花纹是他随手画下的几枝梅花,但其中却暗含了他修炼时领悟的剑意。普通人看不出端倪,但若是修炼之人,或许能从中察觉到一些异常。
“姑娘若是觉得花纹不妥,我可以重新为您画一把。”赵杳虚低声说道,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疏离。
女子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道:“不必了,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这伞做得不错,我改日再来。”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优雅却带着几分神秘。赵杳虚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这名女子绝非普通人,而她的出现,或许意味着自己的身份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杳虚更加小心谨慎。他白天依旧做伞,晚上则加紧修炼。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一天傍晚,赵杳虚正在铺子里忙碌,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正是那名华服女子。女子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老板,我今日路过,顺便给你带了些点心。”女子将食盒放在柜台上,语气轻松自然。
赵杳虚心中警惕,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姑娘太客气了,我这小铺子,哪里值得您如此费心。”
女子轻笑一声:“你做的伞我很喜欢,这点心不过是举手之劳。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杳虚犹豫片刻,低声道:“我姓赵,姑娘叫我赵老板就好。”
女子点点头:“赵老板,我叫苏婉儿,是东都苏家的人。你若是不嫌弃,以后可以叫我婉儿。”
赵杳虚心中一凛,东都苏家是城中显赫的世家,势力庞大。他没想到,这名女子竟然是苏家的人。
“苏姑娘客气了,我这小铺子,哪里敢高攀。”赵杳虚低声说道,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疏离。
苏婉儿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赵老板不必如此拘谨,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改日我再来找你。”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优雅却带着几分神秘。赵杳虚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苏婉儿的出现,或许意味着自己的平静生活即将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