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混沌雷涡
殛雷崖顶积蓄千年的「殛雷星髓」灌入林霄窍穴时，玄铁指环内初代雷帝残魂骤然苏醒，其神识化作漫天雷篆重组出《九霄雷帝箓》终极章——「万劫雷瞳」。修成此术的刹那，林霄瞳孔深处迸发混沌雷纹，视野中万物皆坍缩为因果线团：武士刀柄缠绕着与国师的师徒孽缘，占星师发丝间粘附着被篡改的星轨，甚至皇室龙脉深处那团污浊的因果线正滋生着蝗灾与瘟疫的暗影。当他凝视皇城方向欲洞穿国师命门时，瞳孔突然灼痛难忍，虚空中赫然浮现国师手持封雷锥刺向某处陵寝的虚影——那锥尖所指处的地脉走势，竟与林霄母亲安息之地「青鸾冢」的龙脉节点完全重合！
雷鹏刀魂感应到危机猛然振翅，刃面雷篆脱离刀身化作三十六道「清微锁链」，将林霄周身经络与殛雷星髓强行贯通。原本液态的雷浆在气海内凝为「混沌雷骨」，每节骨骼表面浮凸的雷篆皆对应《天刑雷狱阵图》的杀伐变化。崖底岩浆突然逆流冲天，九根雷柱破土而出，柱面显化的初代雷帝遗训竟被混沌雷纹篡改——「以劫为食，以孽为薪」八字化作雷蛇钻入林霄丹田，玄铁指环轰然炸裂，指节间跃动的雷光竟凝聚成微型「混沌雷涡」！
此刻皇族暗卫「烛阴九骑」驾驭地蛟杀至，首领祭出刻满封雷咒的陨铁链，却在靠近林霄三尺时被混沌雷涡反噬。铁链上的咒文逆流回溯成铸造者被灭门的记忆残片，那些凄嚎的残识化作赤色雷蛇反扑九骑，地蛟鳞甲在雷蛇啃噬下剥落成灰，露出体内以童男童女精血浇灌的秽龙蛊虫。林霄右臂混沌雷骨自主引动天象，云层中降下的不再是雷霆而是液态雷浆，雷浆触地即生成「雷篆沼泽」，九骑连人带坐骑沉入沼泽的刹那，其毕生修为竟被提炼为108颗「劫雷舍利」嵌入雷狱阵图！
雷兽辟闇突然仰天长啸，足踏之地绽开传送雷阵，将众人送至初代雷帝兵解之地。留影石中三百年前的画面令所有人心神俱震——雷帝手持《荧惑篡史录》正本欲揭穿皇室谎言，却被挚爱师弟以封雷锥刺穿灵台，而那叛徒道袍上的蟠龙纹竟与当今国师剑穗图腾别无二致！林霄触碰留影石裂缝处滋生的雷晶时，混沌雷涡突然暴走，将整座殛雷崖吞噬为「混沌雷池」，池底浮出一具缠绕锁链的枯骨，其颅顶烙着的蟠龙纹正吞吐着污浊黑雷。枯骨眼眶中腾起的秽气化作九爪孽龙，张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蝗灾与瘟疫的因果孽债！
「此乃皇室以《紫薇帝命诀》豢养的秽龙！」占星师翡翠左眼流出血泪，她窥见秽龙逆鳞处嵌着林霄母亲的生辰八字。林霄混沌雷骨爆发出吞噬天地的威压，混沌雷涡化作巨口将秽龙连同黑雷囫囵吞下，雷池深处却传来国师的狞笑：「孽种，且看你敢不敢劈碎这维系你母魂的秽龙命契！」
秽龙命契在混沌雷涡中扭曲成三千道赤色锁链，每根锁链末端皆系着林霄母亲魂魄的「往生雷印」。国师狞笑穿透雷池：“此契以汝母三魂为锚，七魄化钉，秽龙灭则雷印崩！”林霄右臂混沌雷骨应激暴涨，骨节间迸射的雷篆竟在空中交织成《荧惑篡史录》缺失的「秽龙饲命篇」——图文显示皇室历代国君皆需生噬血亲，以嫡系魂魄温养秽龙逆鳞。雷鹏刀魂感应到主人悲怒，刃面雷篆剥离重组为「因果秤」，左托盘浮现母亲被锁魂的惨状，右托盘升起初代雷帝以身为祭封印秽龙的决绝身影。
混沌雷涡在此刻坍缩为奇点，林霄将毕生修为注入雷秤：“吾以混沌为砝码，破此无解死局！”秤杆崩裂的刹那，秽龙命契锁链被强行拽入雷涡核心，母亲魂魄的雷印在湮灭前化作九枚「母魂雷篆」烙入他心脉。失去命契束缚的秽龙暴怒翻腾，九爪撕开雷池底部空间，露出皇陵深处秽龙本体——那竟是一条由历代皇子骸骨拼凑的千丈孽龙，逆鳞处镶嵌着林霄母亲的生辰碑！国师虚影从碑文浮出，手中封雷锥直指林霄眉心：“竖子可知，汝母乃自愿献魂饲龙？”
雷兽辟闇突然吞下所有劫雷舍利，脊骨炸开九十九道混沌雷矛。这些雷矛刺入秽龙骸骨关节时，每根矛尖都绽放出「因果倒溯雷莲」——莲花中浮现的正是国师与林霄母亲在皇陵密谈的往事：她为保全胎儿性命，自愿签下十世饲龙契。林霄瞳孔中的混沌雷纹在此刻蜕变为「无间雷瞳」，视线所及之处，秽龙骨缝滋生的瘟疫因果被强行抽离，凝成108颗「灾厄雷种」环绕其身。他徒手捏碎雷种，种皮爆裂时释放的却不是毁灭之力，而是被秽龙吞噬的万民祈愿——“愿雷帝再临，涤荡妖氛！”
“这便予尔等……雷帝真章！”林霄踏碎足下雷池，混沌雷骨与母魂雷篆共鸣，整座皇陵地脉被拔起炼化为「九狱雷锤」。锤头镶嵌着初代雷帝兵解时崩散的「天刑雷核」，挥动时带起的不是飓风而是因果乱流。秽龙喷吐的瘟疫黑雷被乱流倒卷回体内，骸骨关节处的皇子怨魂挣脱束缚，反噬其主！当雷锤轰碎逆鳞上的生辰碑时，碑文碎片中升起母亲残存的「慈念雷灵」，她最后凝望林霄的虚影，化作雷篆补全了《九霄雷帝箓》最终缺失的「慈心镇狱诀」——原初雷法至刚至烈，需以至柔慈念为鞘！
皇陵崩塌的轰鸣中，秽龙本体被雷锤钉入地核，其溃散的孽力被混沌雷涡吞噬，凝为「秽龙雷丹」。林霄吞丹刹那，混沌雷骨表面浮凸出孽龙纹理，无间雷瞳却洞见万里外国师真身——那厮天灵盖处竟插着初代雷帝的封雷锥，三百年来早已与秽龙命脉共生！雷鹏刀魂突然割裂虚空，叼回半卷染血的《雷帝婚契》，泛黄纸页显示国师真实身份竟是林霄母亲的胞弟，为谋雷帝血脉不惜献祭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