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撞见
虞家无男丁，她们不是本地的，村里看她可怜，也给她们分了一小块地，虞眠只拿这块地种点小菜，偶尔会过来打理。
晌午烈日高照，大片阳光散落，激起一阵阵浪热，虞眠带着帏帽给地里的小菜除除草，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候。
认真起来的少女，脸上没有多少神情，淡淡地厌厌地，她看向几丈远的小山丘，眯了眯眼。
“这婆娘怎么还没来，老子要渴死在地里了。”
“不过今日少带了点水，没想到太阳这么毒。”
虞眠微微侧头，是邻里的王弗若大哥，劳作了一上午，往日这个点陈默姝都会来送饭菜和水。
眼下晌午将近过半，这烈日当空，陈默姝却迟迟没来，若不是她有维帽，也是遭不住的。
男人光着上半身，已经满头大汗，他早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虞眠，但最近他家婆娘唠叨，他想不知道那些事也难。
几天前遇到也是会打声招呼的邻里乡亲，现在却装做不认识，这是什么糟心玩意儿！
嘿，也就那群婆娘爱计较这些，还要拉着他也不准！
要他说，不论人家有没有那些事，自己过好自己的就行，人家又没打扰到他们家，之前还多次帮忙哩，这群婆娘就是矫情，应该多像他们男人这样大方些！
但王弗若只是心里这么说说，自己自然不可能再去做，等他反应过这些事，那人都站在那好久了，现在上去是个什么事？
听他家婆娘说，昨日焚香姑娘还扯着她要说法，现在看来更不应该上前了。
王弗若唉声叹气，烈日照在身上弄地他早湿了一身，不得不把上面的衣裳脱了，心里怨恼陈默姝那婆娘还不来送饭，渴的他不停吞口水，有些烦躁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使用扇着风。
一道阴影伴着一阵清香传来，男人回头一怔。
“王大哥，我这还有些水，你先解解渴吧，默姝嫂子应该快过来了。”
“哎哎……好。”
看着递过来的一壶水，帏帽下女子脸庞若隐若现，王弗若只感到一阵羞愧，自己在这拧巴半天，倒不如人家爽快，实在惭愧。
“那你怎么办？”
王弗若下意识就伸出手接过来，却猛地反应。
“我已经弄完啦，不过是除除草，这水王大哥你先喝吧，我正好回去了。”
“那实在太谢谢眠妹子了。”
男人讪讪接过，却并不着急喝，对于村里的那点事，想开口却有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王大哥你先喝，我走了。“
少女掀起纱布，笑着挥了挥手，像是对那些丝毫不在意。
“砰”地一声，一道重物砸地的声音传来，虞眠侧身看去，一道罡风似地猛烈狠狠砸在她脸上！
“臭不要脸的小婊砸，光天化日就开始勾引男人！”
来人正是送饭的陈默姝。
“还真是应了她们口中的勾人狐狸精，你不仅连自家姐夫勾引，勾引不成，现在打其他男人的主意了吗？！”
“你个贱妇，娼妇，烂娼妇！”
“看我不打死你！”
陈默姝手脚并用，要不是王弗若反应迅速，虞眠真的要被她摁到地上打了。
“你个娘们发什么疯？！人家只是给我送了口水喝，我们根本没有什么！”
男人抓住女人的腰，不让她继续靠近虞眠。
虞眠帏帽被掀翻，做农活的妇人力道大得狠，摸了摸嘴角的血迹，头脑已经有些晕颤感。
“冷静！你冷静点啊！”
“只是送口水喝，要不然等你来老子都渴死了！”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到底瞒了我多久？！”
陈默姝嘶声裂肺地吼着。
“胡说八道什么？！你个婆娘疯了不成？”
“我之前就看你瞧她的眼神不对，你们就是背着我偷人了！”
“默姝嫂子，我真的只是送口水，做完活看到嫂子你还没来王大哥渴地急，我才给他的。”
虞眠倒在地上，支起上半身，努力保持平静。
“借口水？你个狐狸精，给别人男人喝自己喝过的水是何居心！”
“那是个另外装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默姝的喊叫声引来周边做活的人，一瞬间，虞眠陷入了被动，村民只看到眼前自己看到的，他们不会管事情如何，纷纷指摘起来。
“哎呦喂，我的命好苦啊！偏偏男人被狐狸精瞧上了，我知道你家日子苦，你但凡告诉我，我怎么着也会施舍些给你们，但是你怎么能抢人丈夫呢？！我的子骞怎么办啊！你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
王弗若没想到不过是借口水，自家这个婆娘跟疯了一样，还惹得周围乡亲越来越多，忍不住发怒。
“够了！老子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他娘的再发癫！”
“没有你为什么脱了衣服！你个畜牲，不让我说除非你打死我？”
陈默姝心底早就有嫉恨，此刻是一股子全发了出来，这个女人敢勾引她男人，那她就让人在绣花村彻底待不下去！
虞眠抖着身子，耳边事陈默姝难听的怒骂，还有周围的指指点点，视线一瞥，眼底那滴要落不落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有。”
伴随着她的低声道歉，人群被拨开。
“干什么！”
“全部住嘴！”
男人的一袭白袍宛若临世的神明，将人群驱散，把她扶起抱在怀里。
“你们干什么？这多人欺负我家姑娘，还有没有天理了！”焚香急匆匆地赶来，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天理？你家姑娘勾引男人，我还没找你要天理呢！呸！一群狐媚子狐狸精！”
陈默姝恨恨地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认出了是上次那个抱着虞眠回来的人。
“你看你看，勾引了一个又来一个，看来馆小莉根本说的没错！贱蹄子东西！”
“你骂谁贱蹄子呢？！”
焚香上前就要和陈默姝打起来，也不顾这些日子的情分。
一声冷呵猛地吓退两人。
“够了！”
焚香回头看去，男人把女人护在怀里，眸子里迸射着冷光。
“你说她勾引你男人？”
“你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勾引？”
男人睥睨般的扫视众人，视线中高高在上的神情，看他们像是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取宠的戏子。
嫌恶、不屑。
“滚开！她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