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3章 新的龙族
纽约州某处私人庄园内,水晶吊灯在橡木墙板上投下细碎光斑。昂热推开雕花木门,十二张年轻面孔从天鹅绒座椅上齐齐转来。
“汉高不在吗?”昂热扫了一眼。
一个银发青年起身。“昂热校长,家主正在处理事情,还请你稍等一下。”
“你在卡塞尔上过学吗?”昂热问道。
“没有,我…”
“既然没在卡塞尔上过学就不要叫我校长了,我今天也不是以一个教育家的身份来的。”老人抬手截断他说的话。
青年僵住了,但还是得体的说:“好的,阁下请坐。”
皮质沙发随着昂热落座发出轻微呻吟,左侧红裙女子忽然起身,“所以您今天是来问罪的?”
“劳驾这位小姐是?”银灰眉梢微微扬起。
“伊丽莎白·范德比尔特。”女子下颌抬高三度,“北美混血种联盟十三席…”
“啊,范德比尔特。”昂热指尖轻点太阳穴,“真抱歉,我这老古董只记得住汉高的脸。毕竟当年的人已经换了一茬了。不过我记得你的先祖,我当年没有砍了他,留了他一命。”
“你什么意思!”女子怒道。
银发青年急忙按住她椅背,“阁下恕罪,伊丽莎白喝多了。”
“无妨。”昂热转向侍者端来的白兰地杯,“回到正题。芝加哥事件,巴尔的摩酒店事件,这些本不该出现的事情,都需要汉高给我个交代。”
银发青年喉结滚动两下:“阁下明鉴,此事我们亦是受害方。锡那罗亚集团跨境运输的那些...货物,我们确实无从知晓具体内容。”
昂热接过白兰地,“严谨如诸位,竟会疏于查验?北美混血种联盟何时沦落到对毒枭敞开大门?”
右侧阴影里传来沙哑嗓音:“我们只当他们在偷运龙族文明的遗物,谁能料到集装箱里藏着活体死侍...甚至可能有三代种的棺椁。”
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泛起涟漪,昂热突然将酒杯重重磕在红木桌面上:“可根据我们的报告,正是借用贵方的灰色渠道,这些东西才得以绕过秘党监控网进入北美,并转交给另外一个组织。”
“污蔑!”银发青年猛然起身,“阁下岂能轻信毒贩的疯言乱语?”
昂热摩挲着杯沿的手突然停顿,“有趣。华尔街的金融罪犯看不上锡那罗亚的毒贩,穿着西装犯罪确实高人一等。但你们不也在和他们合作吗?”
左侧红裙豁然翻动,伊丽莎白双臂撑住桌沿:“阁下未免欺人太甚!”
“亲爱的范德比尔特小姐,”老人银灰眉梢如剑出鞘,“若你们循规蹈矩,我又何必如此?我很喜欢年轻人,并不介意和你们喝一杯,就像我与你们先祖举杯时的光景。”
“Business is business.我们只负责转运,至于集装箱里是死侍还是海产品…”她染着酒渍的唇角扬起,“与我们何干?”
昂热的声音冷了下来,“看来范德比尔特家传承的不仅是发色,还有对生命的轻蔑。你们可知那些东西在巴尔的摩如果泄漏,会有多少人被死侍撕碎?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三代种,它能毁灭大半的巴尔的摩。”
“不过是些贱民...”
女子话音未落,银色弧光突然闪过。
“嚓”
半片染血耳廓跌入冰桶,与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
伊丽莎白呆滞一秒后爆发的刺耳地尖叫,喷涌的鲜血在古董桌布上晕开大朵猩红。
惨叫声里,昂热正细致擦拭刀刃上蜿蜒的血线,仿佛在保养珍藏的古董。
“物归原主,顺便一提这个匕首很不错。”昂热将镶嵌钻石的匕首递给银发青年。
“哦对了,”昂热突然说,“这个桌布我赔。”
银发青年颤抖的说:“还愣着干什么?赶快送下去!”
上来几个侍卫们开始慌乱拖拽惨叫的伊丽莎白,又来几人试图过来清理桌子。
“等一下。”
昂热按住试图清理血迹的侍者手腕。老人看了一眼桌面上蜿蜒的血溪,又扫视剩余十一张惨白面孔“留着,好教孩子们记住。有些生意,沾血容易洗血难。”
银发青年的目光扫过在座同僚:“阁下究竟想要如何?”
昂热的笑意在皱纹间漾开:“这是我和汉高这种老骨头该谈的,你们年轻人就不要掺和了。”
话音未落,右侧阴影里的沙哑嗓音再次响起。棕发青年探出半张脸,声线里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我们与蛇组织的合作实属无奈,我们也有苦衷。”
老人慢条斯理地转动酒杯:“愿闻其详。”
“秘党与天机的联盟打破了混血种世界的平衡,导致全球的混血种都在疯狂武装自己。我们也一样,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不至于被你们吞掉。何况…对面确实开出了很有意思的价码。”
“您知道他们开发的血清吗?能在短时间内将血统纯度提升,大度提高混血种的战斗力!”银发青年突然插话,瞳孔因狂热微微扩张,“他们还向我们展示了一副伟大的图景!”
“我不了解他们,他们许诺了什么?”
“龙族的时代终将过去!那时候是混血种的时代,您不觉得现在混血种一盘散沙太过可惜了吗?我们联合起来!这样等待消灭龙族后我们就能成为——新的龙族!”银发青年说道。
“新龙族?”昂热尾音上扬的瞬间,水晶吊灯忽然剧烈摇晃。众人尚未看清动作,老人已如鬼魅般出现在银发青年身后。匕首寒光掠过动脉,喷溅的鲜血在橡木墙板绘出扇形血瀑。
黄金瞳的炽烈光芒压得所有人蜷缩在座椅里,侍卫们还没拔出武器便纷纷瘫倒在地。
昂热俯身贴近濒死者耳畔:“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会覆灭所有的龙族,无论是旧的,还是新的亦或是试图成为的。你们这些鬣狗在华尔街玩金融游戏我没意见,但是这个?我不介意杀光你们每一个人。”
当威压消散时,侍从们颤抖着拖走气若游丝的伤者。老人把玩着沾血的匕首,刃面映出他讥诮的嘴角:“好刀不该配蠢货,这个就当是你对我的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