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突破
朱小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疯狂滑动。
微博热搜榜上那个深红色的“爆”字刺痛了他的眼睛——【全息游戏惊现修仙NPC】。
点开话题，置顶视频里柳青青小队击杀黑熊精的画面中，那道熟悉的青色剑芒让朱小明浑身一颤。
“卧槽！亲爹要被人抢了！”
他像触电般从电竞椅上弹起来，膝盖狠狠撞在桌角也顾不上疼。
抓起游戏头盔就往头上套，手指因为着急几次都没对准卡扣。
登录界面的星空还未完全散去，朱小明就疯狂点击确认按钮。
视野刚清晰，他立刻打开地图——传送卧龙坡。
“还好还好，人还不算多……”
朱小明松了口气，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进那个隐蔽山洞。
白光闪过，朱小明出现在修仙世界。
夕阳下，那间熟悉的茅草屋屋顶的茅草被山风吹得簌簌作响。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差点被门槛绊倒。
屋内，李岩正盘坐在蒲团上擦拭佩剑，见他闯进来只是微微抬了下眉毛。
“前、前辈！”
朱小明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出大事了！现在外面所有人都在找你！”
李岩手腕一抖，剑锋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寒芒：“仇家？”
“比仇家还可怕！”朱小明抹了把汗，调出论坛页面投影在空中，“您看这个！”
视频自动播放，正是李岩施展雷符的画面。
弹幕密密麻麻地飘过：【这NPC太帅了】【求坐标】【大佬看我】。
李岩的眉头越皱越紧，剑尖不自觉地指向投影中自己的影像：“此乃……何物？”
“这是游戏录像！现在全服几百万玩家都看到了！”
朱小明急得直跺脚，“前辈您这几天千万别去野猪林那边，肯定挤满了想找您触发任务的玩家！”
李岩收剑入鞘，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茅屋里格外刺耳。
他走到窗前，远处山峦的轮廓正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朱小明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冲到李岩身后，双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前辈别急，我先给您捏捏肩，放松一下……”
李岩身体一僵，显然不习惯这种肢体接触。
但朱小明的手法出奇地好，手指精准地按压在穴位上，让他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前辈，您看这样舒服吗？”朱小明谄媚地笑着，手上力道恰到好处。
李岩轻哼一声，算是默许。
朱小明见状更加卖力，一边按摩一边说：“前辈，要不您这段时间先别出去，就安心在这炼丹修炼！我这有上好的灵药——”
说着，他单手从背包里哗啦啦倒出一堆玉盒，用脚尖灵巧地掀开其中一个，里面躺着三株通体碧绿的灵草。
“前辈您看，这是我在拍卖行抢到的青冥草，对突破瓶颈有奇效！”
李岩的目光在灵草上停留片刻，突然转头直视朱小明：“你为何如此殷勤？”
以前还以为这小子傻，灵药，法器不要钱似的往外送。
这几天经历的一些事，让他明白，这朱小明和柳青青都是一类人。
他们不是傻，之所以这么大方，费劲心思接近自己，是另有目的。
朱小明手上的动作一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咽了口唾沫，决定实话实说：“实不相瞒……前辈的炼丹手法，我在现实中试了试……”
李岩沉吟片刻，突然说道：“既如此，看好了。”
朱小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岩袖袍一挥，青冥草自动飞入炉中。
他连忙凑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岩的每一个动作。
他手腕翻转的姿势与游戏中一模一样，但现实中朱小明看得更加真切。
那食指与中指并拢时微微上翘的角度，灵力输出前呼吸节奏的变化，每个细节都蕴含着玄机。
“注意灵力输出的节奏。”李岩难得开口解释，“像这样，三浅一深……”
朱小明连连点头，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刻进脑子里。
一个时辰后，丹炉发出嗡鸣，炉壁上的符文依次亮起。
李岩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留下残影，朱小明拼命瞪大眼睛也只能记住三成。
“成了。”
李岩轻喝一声，炉盖应声而开。
七颗龙眼大小的丹药悬浮在空中，表面有云纹流转。
朱小明看得目瞪口呆——这比他之前偷学的初级聚气丹高级多了！
李岩取出一颗服下，其余装入玉瓶。
朱小明眼巴巴地看着，却不敢开口讨要。
“拿去。”李岩将玉瓶抛给他，“每日一粒，不可多食。”
朱小明手忙脚乱地接住，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多谢前辈！前辈您累了吧？我给您捶捶背……”
————
此后三天，朱小明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在李岩身边。
他眼球布满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寸步不离地跟着李岩学习炼丹。
“前辈，您喝茶！”
“前辈，您坐这儿，这儿舒服！”
“前辈，我给您扇扇风……”
李岩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渐渐习惯了这个殷勤的小跟班。
他甚至开始有意放慢动作，让朱小明能看清每一个细节。
第三天傍晚，李岩盘坐在丹炉前，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丹炉下方的地火突然暴涨三尺，将整个石室映得通红。
朱小明慌忙后退，后背抵在潮湿的石壁上。
他怀里那株从拍卖行天价拍来的“九叶紫灵芝”正在微微发烫。
“就是现在！”李岩突然睁眼，瞳孔中闪过一道金芒。
朱小明几乎是本能地扑上前，掀开玉匣。
那株通体紫莹莹的灵芝刚暴露在空气中，就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着投入丹炉。
炉内顿时传出雷鸣般的轰响，震得朱小明耳膜生疼。
“退后！”李岩衣袖一挥，朱小明感觉自己被一股柔和力量推着滑到墙角。
他瞪大眼睛，看着李岩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拉出残影，每一个手势都让丹炉上的古老符文亮起一片。
石室开始震动，细小的碎石从头顶簌簌落下。
朱小明突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这是前天李岩随手画了让他“玩去”的避火符。
他刚把符纸贴在胸前，丹炉就炸开一圈赤红光晕。
热浪扑面而来，朱小明下意识闭眼。
想象中的灼痛没有出现，他眯起眼睛，看见自己周身笼罩着一层淡蓝色光罩。
“原来这符也是真的……”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符纸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朱砂纹路。
丹炉的轰鸣逐渐转为清越的凤鸣声。
李岩的道袍鼓荡如帆，束发的木簪“啪”地断裂，黑发在灵风中狂舞。
“凝！”随着李岩一声清喝，丹炉顶盖轰然开启。
十二道金光冲天而起，在石室顶部碰撞出璀璨的光雨。
朱小明仰着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孔流出——是血。
但他顾不上擦，因为那些光点正在空中凝聚成十二颗龙眼大小的金丹，每颗表面都浮动着玄奥的云纹。
李岩抬手虚抓，十一颗金丹落入他掌心的玉瓶，剩下那颗直接飞入他口中。
朱小明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紧接着整个石室的光线突然扭曲。
一个时辰后，李岩长舒一口气，吐出的白气如箭般射出三尺远，在石壁上戳出个浅坑。
“筑基后期……”
之前离筑基后期就只差临门一脚，今日这颗终于助他成功突破。
李岩眸中似有星光流转：“不错，离回宗门又近一步。”
朱小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小坑，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前辈！求您收我为徒！”
“我可以教你炼丹，拜师就不必了。”
李岩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此乃《太清丹经》基础篇，你先研习三日。三日后，我考校你的领悟。”
朱小明双手接过竹简，如获至宝。
他正要道谢，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食盒：“前辈，这是我特意准备的灵食，您趁热吃……”
李岩看着食盒里精致的点心，无奈摇头：“你啊……”
朱小明挠头傻笑，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