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测试
关于‘反贼群’整个组织，姜元弈暂时无法找到更多线索，所以把关注点暂时转向了个体。
首先是清癯老者，另外三人称呼他为‘师尊’，让人容易往门派方面去联想...这方面姜元弈并没有思路。
但老者的那句‘我让镇南关的妖族大规模异动’，却是暴露了不少信息。
镇南关作为大虞南疆第一雄关，是夏州和越州的交界，也是帝国抵御越州妖蛮的最前线，驻扎有六万镇南军精锐。
要想惊动在玄京的大将军郑祁荣亲自前往镇南关坐镇，他口中的‘大规模异动’怕是没有夸张的成分。
虽然面纱女说老者为此付出了很大代价，但依然能说明，要么他们对越州妖蛮的影响力很大，要么他们这个组织能量很大。
黑武夫和面纱女没说什么话，暂时无法解析，但白胖子这个阴谋的操刀人...姜元弈觉得，自己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他了。
关于白胖子有两点线索：
一是他和自己身边的那个内应是直接见面的，因此他一定在玄京活动。
二是相比于一口一个‘姜元弈’和‘妖后’的清癯老者和直称皇帝在‘找死’的面纱女，白胖子一直使用的是‘新帝’和‘郑太后’的称呼。
加上他在评论新帝的圣旨时，对其中破坏‘升迁规矩’的行为相当反感，姜元弈觉得此人出自士大夫阶层的可能性很高，要么是玄京世家的成员，要么干脆就是京官。
有这两点线索，等汪植把自己的人放回来之后，自己只要先揪出内奸，再利用这里的晶球窥视白胖子的情况，应该很容易就能把他抓住。
这时，姜元弈又想到了两个问题。
第一，既然圣皇珠对修炼速度有提升，那么这个白胖子会不会也是一个隐藏的大高手？毕竟不同于自己，两位先帝对所谓人类命运的承接度那可是相当高的，说不定这家伙前几年修炼很快。
第二，自己主动‘联系’监察使时，圣皇珠会不会有什么异动？对方会不会发现异常？
第一点暂时无法确认，不过第二点倒可以立刻测试一下。
姜元弈想着，先是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然后便伸手在一颗不属于反贼群四人组的晶球上一触。
随即，一条藕色长睡裙出现在了视野里，裙底露出了一对白皙纤细的小腿和一双嫩白的小脚丫，而在画面的最底部，露出了半截书册。
从这画面不难把场景补全——一个少女正坐在床上看书。
姜元弈持续观察了一分钟，发现自晶球亮起之后，对方依然只是安静看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判断对方应该没能发现自己的窥视。
额...怎么莫名有种偷窥狂的感觉？
姜元弈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不正常的念头甩了出去，继续分析了起来。
不过从这个视角来看，对方应该是将圣皇珠当做挂坠挂在脖子上的，如果圣皇珠的反应不是直接传递到佩戴者的脑海里，而是发光什么的话，她也许不会发觉。
姜元弈没再多看，松手熄掉了这颗晶球，然后又找了一颗不属于反贼四人组的晶球，这一次他没有伸手触碰，只是心念一动，那颗晶球便亮了起来。
果然在这里精神力是呈实质的，他默默记下了这个结论，看向了晶球。
然而新亮起的晶球并没有展示任何画面，周围漆黑一片，如果不是晶球周围有蓝色幽光流转，姜元弈差点以为它没有被成功激活。
咦？这颗晶球对应的圣皇珠没有被人佩戴吗？还是被藏在衣服里面了？
姜元弈等了几分钟，斗没有看到画面有任何改变，也没听到任何声音，便没再坚持，开始找下一颗。
不过这颗晶球的左边是看书女，右边是清癯老者，所以他只能将目光投向对面的铜柱。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去时，却发现被铜柱围在中间的地图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红点，落在了大陆东海岸的某处。
这是什么？饰品所在的位置？
因为红点是在地图上，姜元弈很正常地就做出了这样的推测。
所以‘说明书’里所谓的监察不止是视频监控，还有GPS定位吗？
为了验证，他立刻点亮了对面的一颗晶球，不出所料的，又一个红点出现在了地图上辞州的区域。
而那颗晶球呈现的画面，则是一片承尘...即古代般的天花板，而晶球里不断传出惊雷般的呼噜声。
很显然，这件饰品的主人在睡懒觉...
没有浪费时间继续观察他，姜元弈将这颗晶球和之前那颗没有影像的晶球都熄掉，然后继续点亮了下一颗。
这次红点的位置是启州边界，接近‘荒石海’的地方——因为从玄京往返长离郡每次都需要穿越那片千里大戈壁，姜元弈对此处的印象极为深刻。
这颗晶球刚刚亮起，里面就传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狗皇帝！”
姜元弈一听，吓得头盖骨都差点被掀了起来。
被发现了？这颗珠子不会是被什么传说中的什么上古大能捡到了吧？
然而，当姜元弈看清晶球里的画面时，却发现在里面大声咆哮的竟然是一个毛头小子。
“狗皇帝！都怪那狗皇帝！安沙都民不聊生成什么样子了他一点都不知道吗？居然还要办大寿！”那个年轻人的语气十分激动，脸上涨得通红。
民不聊生和朕有什么关系？朕才登基几天？而且安沙在哪儿，朕是真不知道，重点是，朕什么时候要办大寿了？这是下面官员的敛财手段吧？姜元弈听完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得满脑门黑线。
“对！官兵断了咱们的盐道，还抓了咱们马帮那么多兄弟，不如反了吧！”这时，旁边一个几乎把凶神恶煞写在脸上中年帮腔道。
不是...对什么对啊？你们两人的话前后有逻辑联系吗？而且什么断‘盐’道？什么‘抓’？你们是贩私盐的吧？姜元弈额头上的黑线更重了。
“没错！就该反了！咱大姐天下无敌，到时候加入黑风军，至少能当个二将军！”又是一个马帮成员附和道。
姜元弈终于彻底听不下去了，直接将这颗晶球熄掉，反正他想要测试的最后一项数据已经得到了。
看书女和睡觉人都对窥视没有反应，说明圣皇珠不会直接给佩戴者传递信息。
而这一次，作为‘视角’的珠子可是面对着足足一屋子马帮，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颗珠子有什么异常，那就代表珠子也不会发光。
看样子可以试着看看白胖子那边的情况...姜元弈正想点亮白胖子的晶球，突然发觉有人进入了选文殿，便立刻‘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