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没有当带路党的习惯
“暂时没想那么多，姨夫。”
罗素状似想了想。
“你试过飞出过地球，从太空俯视地球么？”
未等罗素回答，全能侠笑着揽着他肩膀陡然加速，花了一眨眼工夫带着他来到太空。
“看看吧，罗素，这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他带着罗素悬浮在近地轨道，地球在他们脚下缓缓旋转，一眼能窥见地球全貌，这一端到另一端带着弧线的地平线一览无遗。
全能侠俯瞰脚下，瞳孔中好像倒映着数以亿计的人类缩影在其中奔走，争吵，相爱，死亡，像一场永无止境的蚁群骚动。
“想想此时在我们脚下的那些普通人，和我们幸运的拥有超脱星球的力量不同。”他的声音近乎怜悯。
“他们生来就被灌输‘地域’、‘种族’、‘星球’的概念，然后终其一生为这些虚构的标签相互敌对厮杀。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囚禁在多么可笑的牢笼里。”
“而你和我以及马克不同，我们轻轻一跃就能脱离星球，遨游宇宙，地球其实有时看起来不过是某个会牵绊我们脚步的乡下一隅。”
“人确实一生下来就被种种虚构的观念束缚约束，有些东西不过是别人强加给我们的，而我们还没有意识到。”
罗素看向姨夫诺兰，略带叹息。
姨夫诺兰能用俯瞰、抽离的角度看地球人认为他们被某种观念束缚其实很可笑，但不知道他有没有审视过自己和维特鲁姆人。
难道全能侠就没有被什么东西束缚？
恰恰相反，其实他身上束缚比谁都多，都要被逼得自己必须亲手动手让自己妻离子散了，他为什么不多想想自己呢。
“你有试过从从太空深处，望向地球么？”全能侠诺兰以为罗素这话在赞同他的观点，嘴角缓缓露出笑容，没有听出罗素的言外之意。
有时人就是旁观者清局中者迷，轮到自己就看不清了。
他和蔼地拍拍侄子肩膀，让侄子跟随自己手指望向空旷而宏大的宇宙深处。
“遥远的光年彼岸，以宇宙为尺度回首，地球更也不过是一粒尘埃……”
最后全能侠和罗素这对姨夫和侄子谈了好多，全能侠始终给罗素灌输着地球是渺小、多么微不足道的一颗星球。
以及人活在世上不该被一些有的没的牵绊。
世俗意义上道德不过是人来编织出来，约束驯化那些生来不同的强者。
在后者话题上，全能侠诺兰浅尝辄止，怕一时说太多吓到了自己侄子。
“总之——不要在乎虚假的道德，抛下地球人这个渺小的身份？”
等回到家，关上卧室门，罗素神色古怪，一句话总结全能侠和他这次聊心灌输的倾向。
他怀疑姨夫诺兰是想让他当‘球奸’、当‘人奸’，可能还是‘头号球奸’。
维特鲁姆帝国以侵略为已任，打下一颗星球往往需要人治理，而维特鲁姆人由于病毒、内斗等原因只剩下几十个纯血族人，哪怕一人管一个星球都看不过来。
所以需要在本土星球挑选代理者来代维特鲁姆人统治。
姨夫诺兰准备逐步劝说他投靠维特鲁姆帝国，打下地球后，让他来当这个代理者，或者管理者中的一员？
罗素挑了挑眉。
“抱歉了，姨夫，我可没有当带路党的习惯。”
……
第二天清晨起来，罗素和姨母黛比谈了谈他上学的问题。
对他来说去上学已几乎没有意义，为了考进大学将来好有张毕业文凭，凭此进入某家公司工作么？
昨天晚上在餐桌上他想得就是这件事，有了可跨越世界，横渡宇宙的能力后，再让他老实坐在一间屋子里一坐一天，不免感到厌烦和无趣。
“罗素，你要暂时休学在家？”
但姨母黛比对罗素要暂时休学的决定犹豫不定。
“我看过几次罗素打退外星人的监控视频，以他表现的速度，可以在一夜之间学完整个大学课程，更别说高中。”
姨夫诺兰却是很支持，按住妻子肩膀，在她身后轻声劝说。
普通人一生就是上学、工作和娶妻生子，突然好好的学不上，在一般人眼中看来无疑是离经叛道。
在他看来，侄子罗素这是踏出不墨守成规的第一步，当然要鼓励。
“既然如此，好……好吧，姨母支持你的决定，罗素。”
犹豫了下，黛比想到罗素成绩一直很优秀，考入一所优秀大学不成问题，再加上丈夫说的话，让她最终点头。
“什么？我也要休学！”
客厅里，一听到表哥罗素要休学的请求居然在家里通过了，一直在二楼偷听的马克风风火火冲下来，提出自己也不想去上学了。
“不行！”没想到直接得到母亲黛比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
马克道。
“表哥可以不上学，我就不行么？
我也有超级速度啊……”
他也可以在一夜之间学完大学课程啊。
学，都可以学！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黛比头疼的扶额看着胡闹的儿子，“你什么时候把心思用在学习上过。”
“要上学的时候，我也没见你用能力学习过，倒是一直忙着去做超级英雄都耽误了学业，不需要上学的时候，我保管你一页书也不会碰。”
其实严格意义上，上学对马克也用处不大，凭他能力去宇宙中打下一个星球做皇帝亦不是问题。
虽然有句话知识就是力量。
但以马克对学习的兴趣，他一辈子用知识能达成的力量，还不及他手指动一动来得的力量大。
超人在这方面都有一样的惰性，几乎不见他怎么用他的超级大脑。
“好了，你们先去吃饭，我和你母亲说。”
对于儿子也不想上学，全能侠怎么会不支持，安抚不高兴的妻子。
“黛比你不过是过惯了被普通人观念约束、规划的一生，一看到儿子要偏离普通人眼中该进行的轨道，立即没由来一股恐慌。
但你不要忘了，我们儿子除了是地球人，还是天生不凡的维特鲁姆人……”
“你们维特鲁姆人被派去各个脆弱的文明中，守护他们茁壮成长时，不需要提前学习相关知识么？”
黛比蹙眉纳闷的看着丈夫，这次回来后丈夫隐隐变得越来越陌生，语气中似乎维特鲁姆人天生该凌驾于他人之上一样。
“是需要提前学习知识……”
全能侠眼神闪动，只不过是学习如何作战、征服，学习怎么暗暗扼杀一个文明的战争潜力以及该用什么最冷酷的手段能摧毁一个文明的反抗念头等知识……
叮铃铃！
马克手机忽然响了，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起码上楼去换战衣。
“表哥，原子女侠伊芙给我发消息，机器人警报仪响了，弗拉克森人第三次入侵地球了！”
“这么快？”罗素意外，望向市中心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