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班阴郁少女是我拖稿单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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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工地少爷的哲学课

【笑谶君】那惊世骇俗的发言,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整个群聊瞬间炸开了锅。

那些潜水许久的群友,此刻也纷纷冒头,争先恐后地表达着自己的“敬意”。

【摸鱼王中王】:我靠,眼睛!我的眼睛!你要支付我看见这条消息的费用!

【不愿透露姓名的热心群友A】:口瓜!我不要看啊!

【今天你画饼了吗】:这位更是重量级,重量级啊!

【咸鱼突刺】: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并开始思考人类多样性的可能性。

【米小酒】:蛇蛇那么可爱……为什么不能放过它(物理)。

【十七岁jk八云紫】:咱.....咱不该想着再看一会儿手机就睡觉的.....罪过罪过。

【纳豆可乐不会梦见od糖糖】:南无三!这何尝不是末法之世的体现.....

屏幕上,各种吐槽和表情包如同潮水般涌过.

林墨饶有兴致地滑动着聊天记录,看着这些或真或假的惊呼,露出了看乐子的表情。

这群人,确实比他想象中还要有意思。

就在群情激昂,各种“心疼蛇蛇”与“宇宙射线清理记忆”的言论刷屏之后,群里的舆论逐渐平息下来。

大家开始讨论起自己喜欢的作品,为什么想要参赛之类的。

过了不久,一个新的ID,带着截然不同的画风,再次发出了神人言论。

【梅诗金】:所以,无论什么作品,还是明星,虚拟纸片人,都只是商品,是一种载体。

【梅诗金】:读者看客们,通过这种载体来表达自己的自我意识。

【梅诗金】:创作者无论再怎么美化自己的作品,附加再怎么多的附加意义,都不能改变自己只是“服务员”的本质。

【梅诗金】:正如圣女贞德的火刑一般,本质上,也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氧化还原反应。

这几条消息突兀地出现,像是给沸腾的油锅里浇了一瓢冷水。

林墨看着这几行字,眉梢微微动了一下。

刚刚送走了一位实践派的行为艺术家,现在又来了一位解构一切的文艺哲学逼?

刚走了许仙,又来了德里达是吧。

这大赛群,还真是藏龙卧虎。

短暂的沉默过后,群里再次爆发了新的讨论热潮,这次的焦点,无疑是这位【梅诗金】。

【Hanz】:啊?这又是什么高论?

【天才dj葛城巧】:虽然看不太懂,但我大受震撼。

【fbj】:简单来说,就是咱们都是工具人,咱们搞创作的也是工具人呗?

【梦境教皇不卖沟子】:虽然但是,贞德那个年代好像还没氧气学说吧?不过你这个比喻,我给满分,突出一个冷酷。

林墨看着这些讨论,指尖在键盘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也加入了进去。

【空想】:你说的完全正确,但全是废话。

【空想】:就像人吃饭喝水才能活下去一样,是完全正确的废话。

【空想】:任何事物,一旦剥离了人的情感色彩与主观认知,都会显得冰冷且毫无意义。

【空想】:我想,一个创作者,至少大部分创作者,不会把自己珍视的作品,和欣赏作品的观众,都仅仅当作没有温度的工具来看待。

林墨的回复清晰而直接。

他能理解对方言论中那种客观的视角,但他并不完全认同这种将一切都视作冰冷符号的态度,尤其是在创作这个领域。

【梅诗金】:呵呵,理想主义者么。

【梅诗金】:我知道你们这种人的想法,天真,且不切实际。

【梅诗金】:对你们这类人来说,与自己那套虚无缥缈的“理想”相悖的每一天,都感觉像是虚度光阴,浪费生命。

【梅诗金】:说白了,不过是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愿醒来罢了。

【梅诗金】:而我不一样。

【梅诗金】:我出生于一个相当富裕的家庭,但我并未因此而骄纵。为了体验所谓的生活的艰辛与厚重,为了能创作出真正触动人心的作品,我特地去家里的工地上搬了一个月的砖。那种汗水浸透衣衫,和工人们一同分享粗茶淡饭的经历,让我对“现实”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消息读到这里,林墨心中那股看戏的轻松感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久违的火气,从胸腔中慢慢升腾起来。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听过各种各样的言论。

自负的,自卑的,故作高深的,哗众取宠的。

但像【梅诗金】这样,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将自己的浅薄认知包装成深刻体验,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令人不适的傲慢与自我意识过剩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所谓的“体验生活”,在他口中,竟也成了一种可以俯视他人的资本。

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那种仿佛洞悉了一切,却又对真正的创作和生活缺乏基本尊重的态度,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感。

什么叫“服务员的本质”?什么叫“简单的氧化还原反应”?什么又叫“为了体验生活去家里的工地搬砖”?

这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不是对生活艰辛的体验,而是对普通劳动者一种高高在上的“视察”与“怜悯”。

群里因为这两人的对话,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乖离121】:我超,富哥!富哥V我五十,我给你鼓掌!

【米小酒】:不是,工地搬砖一个月就能体验生活了?那我们这些天天搬砖的是不是生活体验大师啊?

【梦境教皇不卖沟子】:楼上真相了。

【纳豆可乐不会梦见od糖糖】: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哲学辩论还是阶级批判?我有点跟不上了。

林墨没有再看群友的插科打诨。

他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那股无名火烧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与此同时,在半夏市另一端的豪华别墅区。

一栋带着精致庭院的三层独栋别墅内,二楼的主卧漆黑一片,厚重的窗帘将所有的光线都隔绝在外。

唯有房间中央,一张电竞桌上,数块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屏幕的光芒映照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脸上

他穿着一套质地柔软的纯白色丝质睡衣,一头略显凌乱的狼尾短发挑染着几缕惹眼的白金色。

此刻,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其中一块屏幕上滚动的聊天记录。

钟慕遥端起手边精致的骨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里面早已冷透的黑咖啡。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不能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几分。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好好睡过一觉了。

当他的目光扫过【空想】的发言,钟慕遥那张因长期缺乏睡眠而显得苍白的脸上,忽然扯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笑容。

他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仿佛在为什么即将上演的好戏打着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