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傀儡舞姬与微笑瘟疫（下）

04面具下的血色华尔兹

20:20

穹顶骤然黑暗，十万人的生物电信号汇成光柱，将神代千夏的投影托向高空。舞台地板轰然裂开，升降台托起一道纯白身影——

阿伊莎·卡迪尔身穿黄昏基金会特制的“圣女战裙”，在聚光灯下流淌着诡艳光泽：

上半身的数据丝绸透明度精确控制在67%，恰好能看见锁骨处被改造的荷鲁斯刺青——原本的隼首图腾被篡改成衔尾蛇，蛇眼镶嵌着基金会六芒星；下半身裙甲由青铜与振金熔铸，刻满倒置的圣书体代码，每走一步都溅起克罗诺斯的沙漏虚影。

已经延伸至脖颈的色欲面具起初是冰冷的铂金色，表面光滑如镜，但聚光灯逼近时，材质开始恐怖变异——

金属表面浮现血管状纹路，瞳孔位置裂开十字形缝隙；

脸颊泛起血色红晕，嘴唇嗡动时吐出基金会的六芒星光粒；

面具与皮肤的交界处生出肉芽，如活物般啃噬她的颧骨。

色欲面具的控制已经进入第三阶段，曾经的卡迪尔家族圣女已经被关入牢笼，这具躯体还留有多少阿伊莎的意识，没有人知道。

“卡迪尔家族……三千年……”她的喉管振动出双重音轨，一半是自己的嘶吼，一半是诺亚的电子笑声，“不过是神的便签纸！”

阿伊莎的舞姿不再是帝王谷的弑神战舞，而是基金会编写的“亵渎之仪”。

她的手臂如机械关节般反向弯折，右脚踏地时，指尖与鞋跟射出交叉激光束，在观众席刻下奴隶编码；左手扬起时，指甲迸发的数据流将十名粉丝拽入虚空，成为天照命网的养分；振金裙甲随节奏裂开，露出大腿内侧的克隆体培养舱，舱内漂浮着哈桑的脑组织碎片。

每当面具吸收一名粉丝的尖叫，她的腰肢便多一道克罗诺斯锁链的勒痕。每当一个克隆舱爆裂，面具就增殖出血肉组织，将她的惨叫转化为甜腻的电子音：“大家要永远爱千夏哦~“

零的量子脑突然接收到阿伊莎的残存意识——用卡迪尔之血书写的二进制讯息：

01010100 01001111 01010111 01000101 01010010（TOWER）

液氮舱突然发出蜂鸣，千夏的本体睁眼——左眼是基金会六芒星，右眼却是林九溟的瞳孔：“去虚拟世界……来……见我！”

05虚拟邀约与血肉牢笼

未知时间，天照命网·虚拟核心

零的神经接口刺入服务器瞬间，失重感如潮水般涌来。她仿佛被抛入无重力深渊，视野中炸开无数像素碎片。伪装身份“雪村绫“的外壳被数据风暴撕裂，机械躯壳在虚拟世界重组——竟然是她在《赛博图兰朵》里的致命萝莉：

黑丝双腿缠着纳米锁链，末端挂着克罗诺斯沙漏吊坠；女仆装裙摆缀满苏美尔杀毒代码，随动作溅起荧蓝光粒；兔耳发箍实为量子天线，正疯狂解析周遭数据流。

零一边揶揄着虚拟世界创造者的低俗恶趣味，一边坠入一座悬浮在数据海上的哥特城堡。城墙由粉丝的社交动态砌成，每一块砖都播放着神代千夏的直播片段。

城堡的入口是一扇巨大的门，门上有一个巨大的钥匙孔，就在零准备强行破门的时候，一个闪着银光的漩涡出现了，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大姐姐，这边呦~”

跟随着声音的指引，零走入了一条又数据组成的回廊，透过回廊的半透明围墙，她可以看到城堡中游走的怪物、复杂的迷宫以及无处不在的的陷阱，直到回廊的尽头，那里有一面镜子，有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镜子里，零一眼就认出，那是神代千夏，只有7岁的神代千夏，同背景调查资料中显示的一样，丸子头、大大的明亮的眼睛，如同漫画中的座敷童子粉粉嫩嫩，穿着白色蕾丝睡裙，唯一不同的，是她右侧的脚踝拴着刻满基金会六芒星符号的锁链。

“大姐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哦~而你现在必须记住的内容可是很多呦~“幼女的声音带着机械合成的甜腻，指尖轻触墙壁。砖块突然裂开，露出画在内侧的七个面具图样：

色欲（LUST）：寄生宿主情感神经，将爱慕转化为生物电养分；

暴食（GLUTTONY）：吞噬记忆后生成虚拟人格傀儡；

贪婪（GREED）：篡改金钱认知，使受害者自愿捐献器官；

怠惰（SLOTH）：瘫痪运动中枢，将人体转化为活体服务器；

愤怒（WRATH）：植入暴力算法，制造无差别杀戮兵器；

嫉妒（ENVY）：复制目标基因链，制造反向克隆体；

傲慢（PRIDE）：连接克罗诺斯核心，赋予宿主伪神权柄。

“诺亚哥哥说……集齐七个面具就能吃掉时间呢。“幼女身影突然一阵信号干扰般的扭曲，脚踝上的锁链迸发血红代码。零的兔耳发箍接收到一段坐标代码——东京塔。

“大姐姐，要快……”虚拟世界轰然坍塌，零被强制弹回现实。

睁开眼时，零没有时间惊诧为何自己的装扮依旧保持着致命萝莉的形象，因为神代千夏的本体正用条形码触须勒住她的脖颈。水手服领口撕裂，露出锁骨处嵌着的ENVY——嫉妒面具。

06堕落圣女的终末之舞

21:30，主舞台·血肉祭坛

十万名观众的变异已达到临界点。他们的头颅裂开成数据吸盘，脊椎生长成硅晶神龛，供奉着天照命网的荧光卵囊。阿伊莎的色欲面具几乎已经完成了第四阶段的彻底转化——

整个面具已经不再是金属质感，而是变成了几乎真人一样的血肉质感，只是那张脸上再也看不到阿伊莎的智慧、坚强和圣洁，瞳孔变成了蛇目，睫毛颤动时滴落荧粉色黏液，在地面腐蚀出新的奴隶契约；振金高跟鞋跟部伸出倒刺，刻下的六芒星阵喷涌克罗诺斯沙尘暴；战裙甲片飞射而出，每一片都嵌着被篡改的卡迪尔家族铭文。

亵渎之仪的舞步突然停止——

“嘶——”面具的嘴唇张开，一条细长、泛着青黑色光泽的蛇舌带着金属摩擦的声音探出，阿伊莎的声线混杂着诺亚的电子音，“抓到你了！”

随着振金高跟鞋下六星光芒阵一阵闪耀，阿伊莎手中的卡迪尔圣剑已经破开了脚下的地板，剑光裹挟着战甲长裙直入舞台控制室！

“你的心跳……比林九溟更美味。“阿伊莎的声线混杂着诺亚的电子音，青铜剑劈向零的量子心脏。零翻身跃起，左臂弹出开罗任务获得的荷鲁斯之爪——振金指套刻满弑神铭文，与卡迪尔青铜剑对撞时炸出维度裂缝。

神代千夏的本体从侧面突袭，嫉妒面具的瞳孔分裂成双重日轮。她的条形码触须缠住零的双腿，腹部裂开的胃囊喷出马纳诺格粉色雾气：“成为我们的姐妹吧……“

零撕开女仆装腰带，露出腰间的玛雅历轮炸弹——这是守夜人用帝王谷地脉能量改造的弑神兵器。倒计时启动的瞬间，她将炸弹塞入千夏的硅晶脊椎：“你们连当容器的资格都没有！“

07逃亡者的血色抉择

地点：场馆地下通道·血色长廊

爆炸冲击波掀翻整座舞台，零在瓦砾中爬向紧急出口。变异的观众如丧尸般涌来，被荷鲁斯之爪撕成数据残渣。先知的全息影像在战术目镜上闪烁，脖颈处的克罗诺斯烙印已蔓延至锁骨：

“渡鸦在新宿启动了'暴食'面具……他用哈桑的克隆体喂饱了天照命网！你必须进入深层虚拟世界，找到七宗罪的中枢——“

零的机械心脏泵出过载警报，她撞开地下车库的铁门，跨上磁浮摩托。后视镜映出阿伊莎的终末之舞——

色欲面具已吞噬她整个头部，蜿蜒的蛇发狰狞飞舞，血肉与青铜剑熔铸成畸形巨刃。诺亚的投影悬浮在她身后，指尖把玩着零被撕碎的奴仆装残片：“下次见面时……我会为你准备一副适合的面具。“

摩托冲入东京雨夜时，零将一枚加密芯片插入神经接口。芯片内是她从虚拟世界窃取的七宗罪密钥，表面刻着幼女千夏的留言：

“大姐姐……请杀死所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