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救世主？
次日，阴。
灰蒙蒙的天空令人感觉头晕脑胀。
哐当的声音不断响起，村上悠将四分五裂的大门拼凑在一起。
好在铁门的切口处平整，变形也不严重。
只要在门的内侧用木板固定，在连接处涂上修补专用的胶水填充缝隙，勉强算是将这扇可怜的门修好了。
要问为什么不找人来换？
那当然是因为穷。
更换一扇入室门，至少需要两万日元。
有这钱，不如吃点好的。
一方面，家里没有什么值得偷取的东西，另外一方面，在这扇门坏掉之前，它也没有起到它应该发挥的作用。
不如不换。
村上悠叹了口气，搭乘电车前往新宿区。
前往四宫家之前，还有其他事要做。
从银行取出三十万的巨款，装入信封当中。
目前会社职员的工资收入大概是50万円，扣除社会保险费和所得税之后大概是40万円，再算上家教的兼职工作，每个月的收入大概是能达到70万円。
收入的确算是不错，不过和债务比起就微不足道了。
四宫璃璃帮村上悠算过，以他的薪资水准还上一亿的债务需要花费二十年左右。
但这是不对的。
毕竟她只是文化水平和小学生差不多的雌小鬼。
事实上，如果算上利息的话，每个月光是利息就要还接近25万円，更别提本金。
差不多得工作到八十岁才能还清吧。
这还是在考虑升职加薪的情况下，如果失业的话……
大概会很惨。
好在暂时不用还欠四宫集团的债务了，只需要每个月定期还三十万给阴阳师协会。
差不多四十岁就能还清吧。
如果能有什么办法将这边的债务免除就好了。
村上悠走向阴阳师协会所在的位置。
他看向在摩天楼群的夹缝中，带有昭和风格的砖砌建筑。
楼顶竖着鎏金铜铸的破风屋檐，瓦片缝隙间嵌满褪色的封魔符纸，随风轻颤时泛起青萤微光。
那就是阴阳师协会的总部。
今天的人格外多。
拥挤的人流让村上悠愈发烦躁。
必须要挤过拥挤的人群才能把自己的血汗钱，交给这群比恶鬼可能只稍微好那么一点的家伙——
虽然他们的确有做驱魔的工作，不过令人付出的代价仅次于死在恶鬼的手中。
定价权掌握完全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
甚至连还款都要求必须是现金，果然是为了偷税漏税以获取最大利益吧？
正当村上悠随着人群流动时，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村上君，你来了啊。”
身穿狩衣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朝着村上悠打了个招呼。
“佐田先生。”
村上悠打了个招呼，即使发自内心地不喜欢对方，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
他将信封从口袋取出。
“今天是有什么参拜活动吗？如果可以的话，就在这里点清这个月的还款吧。”
“别急。”佐田俊司却摆摆手，“不如先跟我来一趟，事实上，我今天一直就在等你过来。”
村上悠愣了一下，微微蹙眉。
他不想听。
佐田俊司作为阴阳师协会的一员，其实力究竟如何暂时不得而知，不过听说业绩很好——
对方的业绩就是无数个村上悠这样的人。
“抱歉，等会我还有事。”村上悠婉拒对方的邀请。
“不会耽搁太久的。”
“约好了上课的时间，如果迟到的话就会扣工资，所以实在是非常抱歉。等晚上有时间的话，我会再过来的。”
村上悠随意找了个借口。
当然，晚上是肯定不会过来的。
“真的不考虑跟我来看看吗？”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免掉你身上的所有债务。”
“不仅是你欠我们的五千万，就连你欠四宫集团的一个亿都会替你还清。”
佐田俊司说出的话，令村上悠愣在原地。
一亿五千万？
直接速通系统，完全回避了恶堕结局的可能性。
立马过上平静生活。
村上悠本能地认为佐田俊司在开一个无聊的玩笑，不过瞧见周围疯狂涌入阴阳师协会的人群，又觉得这一切并非是空穴来风。
“所以，这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佐田俊司神秘一笑，似是非常看好村上悠，带领他从人流中离开，通过侧门悄悄进入内院。
内院的人少了很多。
大部分都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昂首挺胸充满朝气。
村上悠打量周围的人几眼。
他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所以说，这里是在干嘛？总不会是在举行交友大会吧？”村上悠问道。
“当然不是。”
佐田俊司笑着摇了摇头，看得出村上悠对他们颇有几分怨念。
不过早已习惯的他，对此熟视无睹。
他神神秘秘道：
“你知道吗？梵蒂冈的教皇死了。”
“哦。”
“你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佐田俊司吐槽道，“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觉得，这与我无关。”
“教皇去世的时候，往往都会举行隆重的仪式，但是这次却没有……”佐田俊司顿住，似乎有意卖关子。
“……”村上悠看起来对此毫无兴趣。
又不是美少女。
他为什么非得要对陌生人的死活抱有极大的好奇？
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与他无关的人。
瞧见村上悠的表情，佐田俊司终于还是忍不住主动开口：“教皇是被人杀死的，就在梵蒂冈最大的圣教堂之中，并且到现在都没有抓住凶手。”
“哦。”
村上悠默哀一秒。
他向来对宗教不感兴趣，哪怕这个世界真实存在过神迹。
至于凶手……
呵，难不成会从梵蒂冈跑到岛国来杀他吗？
可能吗？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是一种预兆，预兆乱世的到来。”
“而预言中，能拯救世界之人将会出现。”
佐田俊司将目光锁定在村上悠的身上。
“虽然你没有任何灵力，但是你的灵感前所未有的的高，甚至远超协会中现存的最强阴阳师，说不定你就是被命运选中的拯救世界的人。”
村上悠：“？”
拯救世界？
倒是有人来救救他啊。
他算是听明白了。
如果通过某种考核或者认可之后，就能成为这个劳什子的救世主。
然后债务就免了。
不过……
他看向周围的人，很确信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毕竟，拯救世界的任务往往都是交给高中生的，如果交给成年人的话，恐怕世界会先一步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