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你不死，难道我死啊？
“陈君霄你搞什么飞机？”
“你能有什么重要情报？”
黄志成自从接到陈君霄主动打过来的电话，一直琢磨对方能够提供怎样的情报。
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
等他来到北角大酒店天台，见到陈君霄，脑海里依旧有很多挥之不去的问号。
“黄SIR，有人要杀你。”
“这个情报分量够不够？”
陈君霄盯着黄志成，一字一句道。
“杀我？”
“谁要杀我？”
黄志成说着，诚实的身体做出下意识动作，他右手去触碰腰间的配枪。
可这次，他摸了一个寂寞。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清醒意识到他穿的是变装，并没有携带配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陈君霄指着自己，一脸玩味道：“黄SIR你不死，难道我死啊？”
“我还没活够呢。”
黄志成瞳孔放大，他从陈君霄眼中察觉到浓烈杀意，根本不是在虚张声势，更不是吓唬他，跟他开玩笑。
为了自身安全，黄志成非常丝滑的想要跟陈君霄拉开一段距离。
陈君霄轻蔑，讥讽，戏谑的看着黄志成。
人狠话不多的灰狗，犹如一面厚实的南墙，阻挡了黄志成的来时路。
“黄SIR，走上来很辛苦吧。”
“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我帮你？”
“我并不喜欢帮助别人，不过，我非常愿意帮你，送你最后一程。”
陈君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丝毫不加以掩饰强烈杀意。
“从天台跳下去，不可能九死一生。”
“我岂不是死定了？”
黄志成镇定下来，他表情凝重道：“陈君霄你的前途不想要了？难道要当一辈子古惑仔，矮骡子？
难道你真的要走上犯罪的不归路？成为别人口中的衰仔？”
陈君霄对于黄志成的话，嗤之以鼻。
“真不愧是警署警长，口才一流。”
“今晚就算你能把死的说活了，你黄志成必须死。”
“我陈君霄说的。”
陈君霄说完，眼神示意灰狗动手。
他不想听黄志成叽叽歪歪。
从黄志成嘴里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让他犯恶心。
“黄SIR，我知道你不想死，你做梦都想升职加薪。”
“恨我吧，诅咒我吧。”
“反正，我不在意。”
陈君霄双手插兜，看黄志成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灰狗，你别听陈君霄的话。”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陈君霄是我安排到你大佬肥佬黎身边的卧底。”
“他是二五仔，他这种人不值得你相信。”
黄志成认得灰狗是洪兴北角扛把子肥佬黎身边的第一打仔。
他不知道灰狗为什么会听陈君霄的话。
但是，求生欲让他必须说出陈君霄是卧底的事实。
不出黄志成意料，他的话让灰狗的注意力集中在陈君霄身上。
“你是卧底？”
灰狗盯着陈君霄，质问道。
出来混江湖的，最讨厌两面三刀，吃里扒外，二五仔跟卧底。
灰狗万万没想到，陈君霄会是警署警长黄志成安排到大佬肥佬黎身边的卧底。
“是啊。”
“之前，我没得选。”
陈君霄非常坦诚道：“我无亲无故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让我怎么反抗警署警长黄志成？
如果我陈君霄不听他的话，你不可能见到我的，我肯定会被他拘留起来，甚至是送去赤柱监狱。”
“我还没到肥佬黎身边当卧底，就跟广凉子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所以，为了我的未来，为了广凉子，黄志成必须死。”
“等黄志成死了，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我是警署的卧底。”
陈君霄的坦白，语气里的真诚，让灰狗无法痛恨对方。
“卧槽！”
“只能说无巧不成书！”
灰狗神色复杂的看着陈君霄，他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非要弄死黄志成，还这么着急了。
“灰狗，你千万别被陈君霄欺骗了。”
“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黄志成火上浇油，挑拨离间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我死了，下一个死的一定是你。”
陈君霄没理会黄志成，也懒得多看对方一眼。
“你会杀我？”
灰狗询问道。
“不会！”
“我们是兄弟！”
陈君霄攥紧拳头，捶打心脏位置，信誓旦旦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灰狗不辜负我陈君霄，我也不会辜负你。
往后，咱们兄弟有福同享。
我陈君霄最敬重义薄云天，忠肝义胆关羽关二爷，我以关二爷的名义发誓，如果我说话不算数，让我不得好死，横尸街头。”
“我相信你。”
灰狗冲着陈君霄点点头。
“傻逼！”
“灰狗你这个大傻逼，你就等死吧。”
黄志成气急败坏，指着灰狗怒吼道。
嘭！！
灰狗势大力沉的一脚，狠狠踹倒黄志成。
他拉拽着黄志成头发，拖拽着对方靠近天台边缘位置。
陈君霄二话不说，朝着黄志成猛踹。
黄志成彻底丧失了抵抗。
“扭断他的脖子。”
“省的他乱说话。”
陈君霄杀气腾腾道。
“好！”
灰狗双手控制住黄志成脑袋，用力转动。
咔嚓！
黄志成脖子被硬生生扭断，死不瞑目。
灰狗抬起黄志成渐渐冰冷的尸体就要把对方从天台丢下去。
“慢着，擦干净你的指纹。”
陈君霄提醒道。
他掏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纯棉手帕，亲自动手擦掉灰狗留在黄志成身上的指纹。
“你可真够谨小慎微的。”
灰狗默默看着，感慨道。
“警署的差佬就算知道黄志成是被谋杀的，除非有确凿证据，否则，只会对外公布他是跳楼自杀的。”
陈君霄语气平淡道：“人走茶凉，更何况是一个死了的黄志成。”
“好了，擦干净了。”
“来，佩戴好手套。”
“我们一起把死不瞑目的黄志成丢下去。”
陈君霄递给灰狗单个手套，等对方佩戴好，擦干净手套上的指纹，两人抓着黄志成胳膊，把黄志成从天台丢了下去。
短短几秒后，站在天台上的陈君霄，灰狗听到了“嘭”的一声巨响。
陈君霄俯瞰黄志成死不瞑目的尸体，默默戴好口罩和墨镜。
“乔装打扮一下，我们走。”
灰狗朝着陈君霄竖起大拇指，发自肺腑道：“专业！”
“你之前是不是杀过人？”
“没杀过人。”
“准确的说，是你杀死了黄志成。”
陈君霄一本正经道。
“靠！”
“还真的是我杀死了黄志成，你跟我一起把黄志成尸体从天台丢了下去。”
灰狗冲着陈君霄竖起中指。
“我感觉上当了，成了真正杀人凶手，你反倒成了帮凶。”
灰狗哭笑不得，他破防了。
搞了半天，陈君霄真就是负责动脑子，他灰狗负责动手啊。
灰狗再次感受到陈君霄的确比他有脑子。
不服都不行！
他服了！
心服口服！
“咱们是兄弟。”
陈君霄斩钉截铁道。
“没错！”
“咱们是兄弟！”
灰狗和陈君霄相视一笑，乔装打扮的两人离开天台，下楼走出北角大酒店。
同一时间。
北角警署警长黄志成在北角大酒店坠楼的重磅消息，引爆了整个北角警署跟北角江湖。
肥佬黎身为洪兴北角堂口扛把子，最先收到消息。
当肥佬黎知道黄志成死了，坐着的他立刻站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内心烦躁不安。
混江湖混了半辈子，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
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甚至是危机将会降临在他身上。
“出大事了。”
肥佬黎表情凝重道：“黄志成死了，他可是北角警署警长，绝对不可能自杀，一定是被谋杀的。
北角警署的差佬一定会带我回警署问话，搞不好会栽赃陷害我，抓我当替死鬼。”
“老爸，怎么办？”
“是不是找陈君霄来家里一趟？跟他商量商量？”
广凉子提议道。
肥佬黎点头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立刻安排人带陈君霄跟灰狗来家里。”
广凉子长松口气，她好怕养父肥佬黎会恼怒陈君霄。
现在看来，养父肥佬黎是刀子嘴豆腐心。
并不会铁石心肠的阻拦她跟陈君霄在一起。
肥佬黎安排别墅的手下去找陈君霄和灰狗，找到了立刻带两人来别墅一趟。
很快，陈君霄，灰狗来到肥佬黎别墅。
“大佬！”
“大佬！”
陈君霄，灰狗见到肥佬黎，异口同声道。
肥佬黎表情严肃道：“出大事了，听完说说你们的想法。”
他把黄志成死亡消息详细说了一遍。
陈君霄，灰狗互相看了一眼。
黄志成是怎么死的？
两人最清楚。
肥佬黎猜测的没错，黄志成的确不是跳楼自杀的。
“大佬，我不会动脑子，只会动手。”
灰狗闷声道。
肥佬黎太了解灰狗了，对方的确没脑子，他也没指望灰狗能说出什么想法。
“陈君霄，你怎么说？”
肥佬黎盯着陈君霄，问道。
广凉子，灰狗等人全都看着陈君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