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智能红绸捆住了谁的姻缘
“蹲下!”谢临风拽着温不语滚进石缝,七彩毒雾擦着发梢掠过。三百只机械尖叫鸡振翅盘旋,铁喙开合间不断吐出带毒的孔雀翎。温不语摸出改良版鸳鸯铐,却发现谢临风正用她的婚书折纸鹤。
“这时候还玩...”她话音未落,谢临风将纸鹤抛向鸡群。纸鹤突然发出悦耳琴音,鸡群齐刷刷调头啄向声源。煤球趁机跳上屁屁后背,一猫一犬冲向地窟深处的青铜门。
“《凤求凰》第三小节。”谢临风扯断腰间玉坠串成琴拨,“温姑娘可知这些鸡为何独怕这个调子?”他随手在石壁上划出的音律,竟与温不语母亲绣帕上的血渍走向重合。
温不语突然按住他手腕:“你袖口的松香,是玄猫阁杀手易容用的凝脂味道。”她指尖抹过对方耳后,果然搓下一小块人皮面具,“谢临风,或者该叫你...玄七?”
青铜门内是间圆形婚房,龙凤烛淌着血泪。温不语踢开绣着交颈鸳鸯的喜被,床底赫然藏着把焦尾琴的琴颈。谢临风用断弦拨弄两下,墙壁突然翻转,露出满墙血色琴谱。
“《贺新晴》变调版。”温不语摸着谱上未干的血渍,“这里少了个羽音,所以才会...”她突然顿住,这缺失的音符走向,竟与母亲教她的千机门暗号完全一致。
煤球突然跳上供桌,猫爪打翻合卺杯。酒液渗入地缝的刹那,整面琴谱墙开始移动,血字重组成一幅地图。谢临风用孔雀翎蘸酒临摹,笔尖突然顿在“妙音坊”三字旁新添的猫爪印上。
“看来有人比我们早到半步。”他举起临摹的绢布,月光穿透布料显出玄猫图腾,“令堂的绣工当真了得,血渍浸染处都是机关枢纽。”
地窟突然剧烈震颤。温不语扶住将倾的屏风,发现上面绘着二十年前的玄猫阁祭典——戴黑猫面具的新娘手持焦尾琴,脚下躺着七窍流血的宾客。她正要细看,谢临风突然抱着她撞向墙壁。
“得罪了。”他扯断红绸将两人捆成茧蛹,顺着地缝流水滚进暗河。温不语挣扎间咬破他唇角,血珠滴在鸳鸯佩上竟发出共鸣。无数尖叫鸡追入水中,却被红绸突然暴长出的倒刺缠成粽子。
“这是千机门的姻缘绸!”温不语看着自动编织成喜字的红绸,“遇血则凶的设定怎么没写在说明书...”话没说完,红绸突然收紧,将她鼻尖压在谢临风喉结处。
谢临风闷笑震得她脸颊发麻:“温姑娘现在像只熟透的虾饺。”他故意偏头露出后颈胎记,“要不你咬这里试试?玄猫阁刺客的血能解百毒。”
暗河流向地面枯井的瞬间,谢临风用断弦割破红绸。温不语湿漉漉地趴在井沿,发现此处竟是姻缘司后院。更诡异的是,白日那面智能姻缘镜正对着井口,镜中映出的却是地窟屏风画面。
“镜面涂了显影粉。”谢临风拧着衣摆解释,“只要...”他突然噤声。镜中新娘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与温不语七分相似的面容!她手中焦尾琴的龙龈处,正刻着“不语”两个小篆。
屁屁突然对着镜子狂吠,犬尾喷出的烟雾凝成个“危”字。温不语摸向怀中鸳鸯佩,发现两块残玉拼合处渗出血珠,在地上汇成箭头指向司库档案室。谢临风突然按住她肩膀:“现在打开你会后悔。”
档案室传来瓷器碎裂声。温不语冲进去时,只见二十年未动的“玄猫阁灭门案”卷宗摊在案上,朱砂批注处添了行新鲜墨迹:“鸳鸯佩成,血月现,琴断人亡。”
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温不语回头看见谢临风站在窗边,手中握着把完整的焦尾琴。琴身拼接处沾着妙音坊主的胭脂,十三根琴弦正是地窟里的染血红绸。他轻拨最细的那根弦,姻缘司匾额应声而落。
“三日前我就想说了。”谢临风用琴弦挑起她下巴,“温姑娘查案时折纸鹤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把玄猫阁烧成灰烬的那个人...”
暗处突然射来三支孔雀翎箭,箭尾系着的正是温不语母亲失踪那日戴的珍珠耳珰。谢临风挥袖击落暗箭时,温不语清楚看见他腕间红线铃铛——竟与她腰间那对鸳鸯铐锁芯里的机簧纹路完全一致。